蒋慕渊拥着顾云锦。
身子挨着身子,呼吸可闻,连彼此的心跳声都那么的清晰。
他前世从未拥有过她,他亦不曾这样听过她的心跳,短暂的相遇过后,余下的不过黄土一抔,以及湖心观里的一块灵牌,仅此而已。
不似此时,不似今生。
这辈子是截然不同的,他做了无数的努力来改变命数,自然当有不同的结局。
蒋慕渊不可能阻拦程晋之去蜀地建功立业,将门子弟,只因贪生怕死而拒绝踏上战场,那还不如一个等死的病秧子。
当时,程晋之壮烈战死,走得明明白白,而现在,军报上写着的仅仅还是失踪。
“你说得是,”蒋慕渊的脑海里浮现着战报的内容,道,“他能活下来。”
翌日是大朝会。
因着程晋之失踪,以前从未列席的程言之亦入了大殿。
上下官员各有各的路子,有些昨儿就收到消息了,有些不知情的,看到“眼生”的程言之,左右一打听,也晓得前线领军的大将军的儿子不见了。
这事儿,嘴上再是宽慰也不得劲儿,与肃宁伯府上相熟的,也都是客气地见了礼,不好多说一句话。
程言之神情严肃,精神看着倒还不错。
军务是大朝会上的要事。
霞关之战打得太惨烈坎坷,虽是占领了霞关,但朝廷兵士伤亡惨重,可以说,霞关是拿将士们的血推下来的。
如此局面压在头起来,南陵委实打太久了。”
蒋慕渊道:“怎的?余将军的领兵能力比不上各位了?肃宁伯托大,谨慎如众位怎的不请缨出战?南陵、蜀地是什么状况,各位要是不知道就不要胡乱批评,要是知道还如此评判,那只能说,众位对战事一窍不通,还是莫要指手画脚了。”
几句话一出,底下面色各异,甚至有不少人,迟疑着互相交换眼色。
今儿的宁小公爷,态度不对劲儿啊……
到底是与程晋之交好,好友失踪,急得他丝毫不顾官场颜面了。
一时间,大殿内有些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