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宴后,紧接着,京城就办了好几场喜事。
凌子霄迎娶傅嫣容,这是早就定好的日子。言凤卿尚安阳公主,在秦绾的催促下,内务府办理得飞快。叶随风迎娶李悦,这桩婚事双方都办得低调,倒也迅速。
另外,就是驸马……不,前驸马安文骥娶梅氏女为续弦。
幸好沈醉疏和陆臻的婚事都放在了明年开春,要不然京城更乱。
凌子霄那边,李暄放了他半个月婚假,禁军暂时由君琅管着。不得不说,三年下来,凌子霄终于看这位姐夫顺眼了不少。而秦绾就更简单了,从自己的嫁妆里翻了翻,找出当初无名阁陪送的古董里的一把古剑,名叫惊虹的,弄了个漂亮的盒子装了叫人送过去当做贺礼就算完了。
至少凌少将军很满意,终于不再一脸怨气地盯着凌霜华的画影了。
言凤卿的婚礼更简单,一切听从内务府安排,言将军只负责拜堂,听说醉得连新娘子的红盖头都没挑,从酒宴上下来就直奔书房睡了个昏天黑地,第二天又跑去了军营,甚至回门那天都不见人影,安阳公主半天等不到人,只能一个人哭哭啼啼回宫告状。
算起来,还是叶随风和李悦的婚事最波澜不惊。
一个庶子,一个望门寡,两家家主又都是精明人,完全不会给自己给别人找不自在。
最后安文骥迎娶梅氏就更低调了,甚至看起来都不像是娶妻,而是纳妾了。一,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秦绾身上瞟了一眼。
“放你娘的狗屁!”不料,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大步走上来,二话不说,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喜事?你们这奸夫淫妇居然有脸办喜事!活该浸猪笼沉塘的!”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脏话,听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安文骥莫名其妙被喷了一脸口水,又听得如此污言秽语,一张脸皮涨得通红,怒道:“来人!把这些闹事的轰出去……不,都抓起来送到奉天府去!”
“你这奸夫居然还敢倒打一耙!我苦命的兄长啊,你死得早,倒是在天上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娶的到底是个什么贱人啊!”不等管家带了家丁来赶人,一个少妇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天抢地起来。
她身边原本搂着两个四五岁的男孩儿,被这么一吓,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女人孩子的,当着一堂宾客的面,安府的下人也不好动粗,被这么一闹,一时还真想不出办法来。
梅夕影原本听着那些不雅的言语有些脸红,但偷眼看秦绾淡定的模样,又给自己暗暗打气。定了定神,目光一转,却发现了自己父亲难看的脸色……
“咳咳。”秦绾干咳了两声。
她的声音不响,不过那哭声倒像是听见了喝令似的,居然慢慢停了下来。
“你们口口声声奸夫淫妇的,究竟谁是奸夫,谁是淫妇?”秦绾慢条斯理地道。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对啊,刚刚是懵了,现在回过神来,无论安家还是梅家,似乎都不能和这等人家扯上关系才是。
“就是她!”那少妇恶狠狠地指向还蒙着红盖头站在喜字下等着行礼的新娘子。
“胡说!”安文骥怒道,“那是本官明媒正娶的妻子,三书六礼一应俱全,哪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