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东华军大营中,最靠近秦绾的大帐的就是苏青崖的。
然而,这会儿除了秦绾和唐少陵,其他人都已经忍不住跑出去了。
“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苏青崖皱着眉头冷声说道。
“现在不行。”唐少陵笑眯眯地道,“等我跟南宫廉打完架再说。”
“所以,你是有办法恢复正常的,不过这个状态不可逆转,而你只有这个状态才能跟南宫廉一较高下?”秦绾立即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
“嗯……”唐少陵对她讨好地笑,“放心吧,没事,我这样都三年了还不是好好的。”
“你自己找死离得远点,否则我还不如先毒死你算了。”苏青崖没好气道。
“来呀,毒死我!”唐少陵却把脸凑了过去,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扁。
“……”苏青崖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唐少陵难住了。
好吧,现在的状况是,除非他有本事把毒药直接灌进唐少陵嘴里去,否则任何外用的毒都不会起作用,唐少陵身上那层无时无刻不在往外放的内劲形成了一个严密的保护层,哪怕他站着不动,不管是暗器还是毒药,都是会被直接弹开的。
“噗——”秦绾忍不住捂着嘴闷笑起来。
“滚滚滚。”苏青崖直接回收赶人,“他的毛病本公子治不了,赶紧滚!”
“哎,我都说了他治不了了,走走走。”唐少陵闻言,反手拽着秦绾就跑。
“你俩是前世冤家吗?”秦绾哭笑不得。
“谁跟他冤家!”帐里帐外两人异口同声。
秦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想说你们俩都年纪一把孤身一人,要是有一个是女子,那还真是欢喜冤家天生一对!
“王妃。”喻明秋走过来,手里拿着泣雪剑扬了扬,询问道,“这个?”
“真的假的?”秦绾问道。
“属下也没见过泣雪剑。”喻明秋一耸肩,顿了顿才道,“不过,青城观凌云长老明天就会到了。”
“那你先拿着吧。”秦绾点了点头。
“是。”喻明秋答应一声,随手将那把精巧的小剑收进了衣袖里。
“娘亲~”远远的,一个粉嫩的小团子飞快地冲了过来。
荆蓝身形一动,便要冲过去接住她。
“别管。”秦绾挥手制止,唇边带着笑,“本妃的女儿没那么娇气,就算摔着了也得自个儿爬起来。”
“王妃这是仗着王爷不在吧……”荆蓝无奈地嘀咕。
摄政王府里,一向是慈父严母。
不过,李昭从学会走路开始就被秦绾放养着自个儿摸爬滚打,后来交到沈醉疏手里,更不是个会娇惯孩子的,虽然才三岁,但脚下却很稳,即便是在山坡上蹦蹦跳跳,平衡感也极好。
“她练过武了?”唐少陵有些诧异。
李昭的步伐之间不经意就带着某种韵律,这也是她跑起来格外赏心悦目,丝毫不像别的孩子跌跌撞撞的原因。
“不算练武。”秦绾轻笑道,“沈醉疏叫慕容用内力把七星步的步法脚印印在院子的石板上,让她玩游戏似的踩着脚印跑,跑多了就习惯了。”
附近还有不少人,听到的都啼笑皆非。
七星步……那是飞花谷的不传之秘,不仅是绝道,“你实在太小了,外面的野花不干净,让你出疹子了。”
“……”秦绾无语。
唐少陵用软藤打完最后一个结,一转手,将花环套在了秦绾头上。
“娘亲真好看!”李昭乐得直拍手。
“你们继续玩。”秦绾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反正看起来唐少陵也不需要安慰,她还忙得很呢。
“喂!你把她……你叫沈醉疏来把她拿走啊!”唐少陵指着李昭喊道。
“我们都很忙,就你一个闲的。”秦绾一边走,还抬起头来向后挥挥手,“昭儿好好跟着舅舅,别乱跑。”
“知道啦!”李昭大声应道。
唐少陵一脸崩溃。
秦绾心情很好,不理会那一大一小,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虽然出门在外,但也有很多需要处理的事务从京城送过来,比较重要的奏折李暄也都会抄录一份派人一起送来。
没一会儿工夫,喻明秋走了进来。
“怎么,讨论完了?”秦绾一抬头。
“是泣雪剑没错。”喻明秋点点头,将短剑放在书案上,沉声道,“凌云长老当年是青城观的守剑长老,他检查过不会错,但是……”
说着,他有些犹豫地停了下来。
“有什么不对吗?”秦绾问道。
“泣雪剑的剑鞘被换过了。”喻明秋道。
“剑鞘?”秦绾楞了一下。
要说名剑能历经千万年依旧锋利如初,可剑鞘一般是木质,很难保证千年不腐,所以一把古剑,换剑鞘是难免的事。
“可是,换剑鞘而已,有必要换一个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剑鞘吗?连花纹都丝毫不变,甚至上面的铜环还刻意磨旧了。”喻明秋道。
秦绾拿起泣雪剑仔细看了看,不得不说,这个做剑鞘的人手艺极好,若是喻明秋不说破剑鞘是新换的,冲眼看过去像极了用过几十年的旧物。那是……换了剑鞘,却不想让人发现换过的意思?
想了想,她又好奇地问道:“既然这么像,凌云长老是怎么发现的?”
“木纹不一样。”喻明秋解释道。
“……”秦绾无语。确实,没有任何两块木头的木纹会是一模一样的,可凌云子究竟是对泣雪剑执着到了什么程度,才会时隔二十年都记得剑鞘的木纹形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