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我跑遍了上海的医院,也托人帮忙打听,可始终没有葛言的音讯。他的电话一直关机,公司由职业经理人帮忙打理,之前住的别墅大门紧闭……
我也试图联系上周惠,但她也在避我,我只能每天都去葛言的公司、家门口转几圈。
说不定某一天他就会出现,而我已不敢奢求他的爱,只要能亲眼确认他很好的活着,我就无憾了。
时间如白马过隙,我是挥动马鞭的人,然而即使我奋力的拽住缰绳,它依然按照既有的速度往前奔。
一晃就是一个月,我的皮肉伤早已痊愈,没留下一点疤痕,就像从未受过伤一样。可葛言依然音讯全无,偶有与葛丰世家有合作的人会来餐厅吃饭,从他们的闲聊中我听到了好几个版本。
有的人说葛言出国治病,有的说他在某个精辟之地静养,有的说他在某个权威医院的:“我去把他们请走?”
我刚想说好,话到了嘴边就改了口,我冲她笑笑:“不用,你去忙吧。”
我推门开,坐在沙发上的周寥和向绾绾都站了起来,两个人拘谨的互望了一眼,又同时看向我。
我看了他们一眼,打开电热水壶:“想喝茶,还是咖啡?”
绾绾受宠若惊的看着我:“梁薇,你总算肯搭理我们了。“
我笑笑:“我之前也不是故意不理你们,之前心情不太好,不想说话而已。”
我说着把茶端到他们面前:“坐吧,茶水很烫,慢慢喝吧。”
周寥摸了摸茶杯,身子往前挪了挪看着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想听吗?”
我抿了抿唇:“你是想道歉吗?”
他双手合十搓了搓,满脸愧意:“当时联系不上绾绾,我过于担心她,才会一时着急冲你发火。后来我意识到我没有怪你的资格,你能帮忙我得感谢,不能帮我也没资格埋怨。”
我望向茶几上长势正好的吊兰,苦涩一笑:“你委托我帮忙,而我答应了却没做到,这事确实怨我。这些日子我回避你们的原因也不是怨恨,而是一看到你们我就会想到生死未卜的葛言。我总想,若那晚我没往电台投递信件,葛言就不会来找我,我就能把绾绾平安送回家,葛言就不会出事。这件事归根结底错在我,我因为没胆量面对自己的失格,才会把情绪转移到你们身上,所以该道歉的是我。你们就别在意我了,两个人好好幸福就好。”
之后周寥和向绾绾又说错在他们,我和葛言都一样,都是无辜被牵连的受害者。
我则坚持错在自己,不怨他们。
我们在谁错谁非的问题上争执不休,谁也不愿让步。大家争得口干舌燥,都喝茶解渴,喝完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