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梦樵最近很烦。
父亲戴君德为了挣小妹戴梦雨上学的学费,在南桥乡里的小煤窑挖煤的时候,不幸碰上煤窑坍塌事故,所幸跑得快捡回一条命,但也为此伤了一条腿。
老板刘云福摊上这种事儿,为了逃避责任直接跑路,戴家只能自行负责医药费,就此欠了一屁股的债。
再过三天就是要还钱的日子。
别说还钱了,戴家吃饭都成问题,而且戴君德后续的医疗费用,戴梦雨的学费……生活的压力就像是勒牛的缰绳套在了戴家的脖子上,无力喘息。
作为家里目前唯一的劳力,戴梦樵可是把挣钱的想法透露给了家人,但是却遭来了戴君德的嗤之以鼻。
无疑,戴君德眼里看来戴梦樵是幼稚的,他又怎么能够体验到生活的酸甜苦辣嘴巴上说说的话就一定能够变成现实?
这种质疑像是一把利剑一样,深深的扎进了戴梦樵的心底,让他格外难受。
可他就是这么个倔脾气,不管谁越是不相信他,他越要干出个名堂来。
大清早的在家里吃过早饭之后,戴梦樵就背着背篓上山了。
山上有戴君德治腿需要的草药。
戴梦樵走得很快,长期的乡村生活让他健步如飞,在拐出荷叶村村东头上了村里头进山的唯一一条土路之后,戴梦樵放慢了步伐,他要保持体力,不然待会儿上山非得累得虚脱不可。
但没走多久,戴梦樵忽然听到土路边的蒿草从里传过来一阵销魂的呻吟声。
微微一怔后,戴梦樵悄悄的拨开蒿草从往里头一看,瞬间面红耳赤。
只见蒿草从里头停着一辆大众捷达的黑色小轿车摇曳作响。
戴梦樵认得这车,是村西头李明家里的。
听说这家伙在南方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发了财,回来之后就买了这么个车到处骚包,可没少干一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至于那个女人嘛,戴梦樵听声音听了出来,居然是村长戴泽明的老婆王翠花。
早就听说这个王翠花是个水性杨花的骚货,每天总是穿的花枝招展的在村里头招摇,勾搭男人。
据闻是村长戴泽明那玩意儿不行了的缘故,导致王翠花这样。
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
王翠花如狼似虎的年纪,戴泽明那副身板怎么可能满足得了她?
不过戴梦樵表示看不起这样的人,狠啐了一口之后,戴梦樵准备走人。
谁知道这会儿战斗已经结束,一团卫生纸从车窗里头丢出来,砸在了戴梦樵的后脑勺上。
戴梦樵怒了,不戴这么欺负人的吧!
鬼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捡起地上那团卫生纸之后,戴梦樵准备把它扔回去,然后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瞧瞧。
谁知道王翠花有些慵懒而又泼辣的声音从车窗里头飘了出来。
“李明你个小王八蛋,一个这么小的金戒指就想打发老娘我,怎么着,得了老娘的身子就以为老娘能去我家那死鬼面前帮你说几句好话,让他把村东头的那十亩地承包给你?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心疼金戒指的话,自己去外头的卫生纸里头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