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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1)

抬头看了一眼烧坏的厨房灯,邵听风沉默地把备用□□展开,爬上去,生疏地给他们换灯管。看他的手法应该是现学的,但小炮灰或许有点天赋,很快灯就重新亮了起来。明晃晃的光线,让直播间糊成一坨的食材变得水灵可口。从他进房间到灯修好,也不过短短三分钟,直播间都震惊了。【哇,神仙前舍友】【我以为他只会吃,没想到他还会修灯】【斐斐到底是为什么要来跟祯祯借宿,这舍友不好吗】【嘤嘤嘤国家怎么不给我分配一个这样的小哥哥】就在弹幕把邵听风夸上天之际,换完灯的小炮灰从梯.子上下来,然后在转身对向程斐,从怀里掏出一把中式菜刀。刀刃被保护着没出鞘,但铮亮的刀背在新换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弹幕:?????你最喜欢用的,我给你拿下来了。邵听风诚恳地双手捧刀,往前一递。程斐:刀对厨师而言,就跟画笔对画师一样重要,他的刀架上确实有十几把刀,每一把都是精心挑选的爱刀,但邵听风这献殷勤献得实在是一言难尽。程斐恍恍惚惚接过刀,大概是刀光刺眼,他有些不敢瞧眼前的小炮灰了。他明明已经让小炮灰别管自己了,谁知人家不听,还执意来献殷勤。他该生气,该大骂小炮灰不懂事,但又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无厘头殷勤给整得没了脾气。半晌,他恶声恶气道:你傻了,这不是我最喜欢的,这把不够贵!哦,邵听风点头,那下次我带另一把贵的。弹幕:噗哈哈哈哈哈。【贴心舍友千里送刀,爱了爱了】【今晚留口饭给他吧】程斐:不行,没有下次。时祯拉拉他的袖子:斐斐子,别这么凶嘛!程斐不理他,虎起脸:送客。时祯:时祯为难地看向邵听风,自己是不敢赶这位主的。邵听风却是没动弹,他对情绪不甚敏感,但此时程斐的眼皮在微微轻颤着,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时不时扫过眼角的泪痣,气势都减弱几分,无端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半晌,他抿了抿唇,垂下眼眸:那我可以像学长那样,端个碗等吗?程斐用勺子一挥:不行!时祯:嘻嘻没想到邵听风也有这么一天,甚至还比自己更惨,连在门口蹲的资格都没有,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呐!半小时后,程斐的分子料理终于做好了,是份红薯甜点,被他分成两份端上了饭桌。时祯兴奋地搓着苍蝇手,准备立志当亲亲舍友最得力的吃播,谁知程斐把其中一份包了起来,朝他扬了扬下巴。把这份给邵小王八蛋送过去。时祯:时祯:诶不是,那我的呢?程斐刮着锅里的一点残羹冷饭:你的在这里,反正你已经吃过晚饭了,意思意思就行。时祯:时祯拿着打包盒,一路飙泪而去,把手里的东西送到邵听风手上时,他宛如一个嫁女儿的老父亲,哭得肝肠寸断。我求求你们了,闹矛盾就认真点!学长长这么大真的不容易啊!·因为这小小的插曲,直播间的热度又回温,而在最后即将下播时,曾经引起无数主播眼馋的某位土豪爸爸,再度豪掷千金,满满一百个豪华大牧场,砸得斐然直播间在奶油实时热度榜窜上第一位,成为新人主播中最靓的崽。当天晚上,程斐收到了土豪爸爸的留言。土豪:【红薯很好吃】程斐吓了一跳,以为土豪崽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尝过了,刚要打字过去,对方又加了一句补充。土豪:【看起来】程斐松了口气,不好意思欺骗爸爸,连连回道:【收到您这么多打赏真不好意思,其实今晚做得不够完美,算是失败品。】土豪:【?】斐然:【最近跟舍友闹矛盾,直播状态不好。我争取尽快适应新环境,对得起您的捧场】土豪爸爸突然不吭声了,屏幕对方正在输入整整闪烁了十分钟。最后,土豪爸爸发了句:【闹了矛盾,可以和好】程斐看到这句话,倾诉欲一下子爆棚。跟邵听风的事情没法告诉身边人,想来想去,似乎跟网友说一说也不错。斐然:【不想,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斐然:【但他又实在可怜,好几次我都有一种把他叼回来的冲动】斐然:【可叼回来,麻烦在后头】土豪:这一次土豪回得飞快:【什么麻烦】程斐看着自己发出去的三连击,从一堆理由里选了最简短的:【太能吃,养不起】作者有话要说:斐斐在虐不虐小炮灰的边缘挣扎(今天是肥更啦)第39章邵听风坐在书房里,久久望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对方发完那句抱怨后就下线了,他却还没回过神。他眯起眼,眸色深沉,目光在最后六个字上停留了许久,而后,又严谨地往上微移,停在倒数第三句话:【但他又实在可怜,好几次我都有种叼回来的冲动】因为他可怜,所以才会想叼回来,那如果他不可怜,是不是就没有叼回来的必要了?邵听风脸色僵硬,觉得这种可能能达到99.99999%。所以,他得保持可怜,才能获得关注,但又不能太可怜,以免吓跑那人。简而言之,得是一种自带口粮的可怜。邵听风轻轻叹了口气,好难。半晌,他一边开着直播回放,一边起身,开始在房子里翻箱倒柜,不知找什么东西。斐然直播质量极高,回放热度始终居高不下,今晚上的红薯分子料理更是达到了百万,许多来不及看直播的,都会来重温,还会调侃正在挂机的土豪爸爸。邵听风没理网友,找东西找得专心致志。但数百万的热度,总有些藏在阴霾处的偷窥者。秦绅伦脸色阴沉,冷冷注视着屏幕,手指一下下在冰凉的大理石办公桌面上轻点。知道这个直播间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他并没有什么空看直播,最近忙着吞并邵氏酒店,直到今晚合同彻底尘埃落定,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才第二次打开了程斐的直播间。结果就看到了程斐跟两个男生在互动,其中一个还是邵听风。简陋的宿舍环境,聒噪的音效,年轻人的朝气却刺痛了他的神经。程斐对他们并不算多热情,甚至还对邵听风说滚,但那语气明显跟对自己说的不一样,他对邵家那小子,是淡淡的无可奈何和包容,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唯独对他,只有决然和嫌恶,从前对自己全心全意的暗恋,早已不复存在。一想到他的小斐正在和别的男人一起,秦绅伦心中酸楚难耐。即便闭上眼睛,都不能阻止那些令他憎恨的幻想浮现在眼前。他烦躁地撇下手机,转身进入卫生间,想用冷水把心头那股妒火浇灭。就在他离开不久,一道身影轻手轻脚地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手机上的直播还在播放,声音很小。来人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可爱的笑:哦,原来绅伦哥哥还这么关注你啊,看来是小凡太疏忽了呢。他看着打赏榜上其中一个id,一个小时前,这个id还给主播打赏了百万,累计打赏总额数百万之多。那抹天真可爱的笑容突然就冷了下来,喃喃道:绅伦哥哥,你说过已经跟他没有联系,也是假的吗?除了你,还有谁能给他这么多钱?秦绅伦洗完脸刚走出来,抬头便见到沙发上的人正在玩自己的手机,直播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是程斐在从容教学,游刃有余的语速,听着很舒服。他脸色一凛:小凡,我说过不能看我的手机。舒衣凡却轻飘飘把手机锁上,眨眨眼:绅伦哥哥,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他吧?下一秒,那手机就被泡进一杯满水的杯子里。秦绅伦眼神倏地冷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沙发上泫然欲泣的人。舒衣凡还是那个楚楚可怜、眼神清澈无暇的白月光,但他好像有点不认识他了。·从邵听风宿舍搬出来后,程斐迎来跟时学长同住的第一个周末。原先他觉得时祯性格热情,就算聒噪点,也不至于沦落到四年都是独居,等到共度周末,才知道为什么没人愿意跟时学长同住。这货在周末不睡懒觉,一大早就进行晨间直播,而且直播内容还是周末大扫除,从早上8点开始,客厅里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吸尘器声音,以及更惊天动地的连篇骚话。尽管时祯昨晚已经给他预告过,程斐睡前也塞了防噪音耳塞,但还是被生生吵醒。寄人篱下,程斐就算起床气再重也不好意思让时祯小声,毕竟那就是时祯的直播风格,对于像时祯这样的大主播而言,直播已经是半份职业,他没有理由干预对方的工作。但被吵醒还是很难受的,孕夫又嗜睡,程斐艰难地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直到受不了外边的骚话轰炸,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穿衣出门。出门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本以为今天不会再有早餐,谁知刚打开门,迎面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正垂着脑袋靠在走廊上打瞌睡,手指勾着打包袋。听到声响,对方如梦初醒,慢吞吞抬起了头。程斐瞪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邵听风:等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声音有些哑,大概是等了太久的缘故,嘴唇都干了。程斐慢慢拧起了眉:我不是说不要这样了吗?突然有些没来由的生气,仿佛有种小炮灰是不听管教的崽,但不听管教的原因是想孝顺他这个老父亲的无奈。让他又气,又有些心疼。早餐冷了。邵听风轻声道,现在请你吃热的,成么?他头上仿佛有双看不见的耳朵正在轻轻颤着,连尾巴尖都紧张地微微左右摇,似乎只要程斐拒绝,就立即耷拉下来。就,怪招人疼的。程斐不知道邵听风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该死地受不了这套。邵听风见他不说话,又轻轻地问:就一顿。人肚子饿的时候,智力水平会下降一半,等程斐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跟着邵听风的身后踏上了电梯。邵听风半点没给他反悔的机会,迅速按下了电梯,一双狭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他今天可没嗑药啊,怎么就又被小炮灰给蛊惑了呢!果然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吃了好几天白食,连拒绝的话都忘记怎么表达了!程斐感觉自己突然好像被什么给套住了,可转眼一看,套住自己的绳子死结,还是他自己给打的。简称自作自受。为了最快速地填饱肚子,邵听风把他带去最近的食堂。俩人上一次进食堂,还是程斐刚到学校,穷得买不起食材的时候。如今再来这里,程斐下意识地就要掏饭卡,邵听风却把他的卡轻轻按回去,摇摇头:我来。看到邵听风拿着自己的饭卡,把所有窗口的早点品种各打了一份,将饭桌铺得满满当当时,程斐都惊了。邵听风却说:你先吃,我不饿。程斐不跟他客气,因为确实饿得很。学校食堂的早餐果然不太好吃,程斐挑挑拣拣,一边批评哪里做得不够对味,一边把相对好吃的地方吃下去,然后剩下一堆他不喜欢的晾在饭桌上。他知道自己有点任性,可是在邵听风面前,他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任性。邵听风也没怎么动筷子,就默默地看他挑挑拣拣,等他吃得差不多时,竟然把他扔在碗里的拿了起来,就要往嘴里塞。程斐眼睛瞪圆了:你怎么吃我吃剩的?他有些急,就算自己再想欺负小炮灰,也没打算让他吃残羹冷饭啊。他正要把拿饭卡重新打一份,邵听风已经毫不犹豫地把那些吃剩的包子皮放进嘴里,塞得双颊鼓鼓的,嚼了两下,咕咚咽进肚子里。程斐从没跟人这样分食过,脸都有些红,这小混蛋,搞什么鬼?那个包子皮,是他咬过的啊,邵听风怎么这么毫无芥蒂?吃货都这样吗?邵听风又拿起了被他挖掉热狗肠故意留下来的干面包片。程斐不由分说抽走面包片:我去打新的。邵听风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狭长的眼睛亮晶晶盯着他,半晌低低道:斐哥,我很好养的。程斐怀疑自己听岔:什么?怎么就扯到养不养的事情了?我不是非要吃蛋糕,不是非要吃好的,我什么都能吃。相处这么久,邵听风很少会说这么长的句子。他语速低缓,把自己的饭卡推到程斐手边:以前吃了你卡里很多钱,现在我的都给你用,好么?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自带口粮又保持可怜的最好诠释,就是往饭卡里充点饿不死自己的饭钱,让程斐别嫌弃他吃得多,可以放心大胆地收容他。卡很旧,看着像是在犄角旮旯放了很久,最近才被翻出来。看来小炮灰在没有他投喂的时候,学会了自己去觅食。而现在,小炮灰双手奉上自己吃饭的家伙,就跟路边的流浪猫因为被施舍过小鱼干,傻乎乎地抓了只老鼠来报恩。听听,多么淳朴的礼物。看着手边旧巴巴的卡,程斐有种秒回初中的错觉。既是恼又有些心疼。小炮灰果然是在补偿他,讨好他,明明邵家已经破产在即,按照时间线,邵听风现在应该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却还是傻乎乎地又把全部身家给了他。但数百万的热度,总有些藏在阴霾处的偷窥者。秦绅伦脸色阴沉,冷冷注视着屏幕,手指一下下在冰凉的大理石办公桌面上轻点。知道这个直播间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他并没有什么空看直播,最近忙着吞并邵氏酒店,直到今晚合同彻底尘埃落定,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才第二次打开了程斐的直播间。结果就看到了程斐跟两个男生在互动,其中一个还是邵听风。简陋的宿舍环境,聒噪的音效,年轻人的朝气却刺痛了他的神经。程斐对他们并不算多热情,甚至还对邵听风说滚,但那语气明显跟对自己说的不一样,他对邵家那小子,是淡淡的无可奈何和包容,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唯独对他,只有决然和嫌恶,从前对自己全心全意的暗恋,早已不复存在。一想到他的小斐正在和别的男人一起,秦绅伦心中酸楚难耐。即便闭上眼睛,都不能阻止那些令他憎恨的幻想浮现在眼前。他烦躁地撇下手机,转身进入卫生间,想用冷水把心头那股妒火浇灭。就在他离开不久,一道身影轻手轻脚地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手机上的直播还在播放,声音很小。来人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可爱的笑:哦,原来绅伦哥哥还这么关注你啊,看来是小凡太疏忽了呢。他看着打赏榜上其中一个id,一个小时前,这个id还给主播打赏了百万,累计打赏总额数百万之多。那抹天真可爱的笑容突然就冷了下来,喃喃道:绅伦哥哥,你说过已经跟他没有联系,也是假的吗?除了你,还有谁能给他这么多钱?秦绅伦洗完脸刚走出来,抬头便见到沙发上的人正在玩自己的手机,直播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是程斐在从容教学,游刃有余的语速,听着很舒服。他脸色一凛:小凡,我说过不能看我的手机。舒衣凡却轻飘飘把手机锁上,眨眨眼:绅伦哥哥,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他吧?下一秒,那手机就被泡进一杯满水的杯子里。秦绅伦眼神倏地冷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沙发上泫然欲泣的人。舒衣凡还是那个楚楚可怜、眼神清澈无暇的白月光,但他好像有点不认识他了。·从邵听风宿舍搬出来后,程斐迎来跟时学长同住的第一个周末。原先他觉得时祯性格热情,就算聒噪点,也不至于沦落到四年都是独居,等到共度周末,才知道为什么没人愿意跟时学长同住。这货在周末不睡懒觉,一大早就进行晨间直播,而且直播内容还是周末大扫除,从早上8点开始,客厅里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吸尘器声音,以及更惊天动地的连篇骚话。尽管时祯昨晚已经给他预告过,程斐睡前也塞了防噪音耳塞,但还是被生生吵醒。寄人篱下,程斐就算起床气再重也不好意思让时祯小声,毕竟那就是时祯的直播风格,对于像时祯这样的大主播而言,直播已经是半份职业,他没有理由干预对方的工作。但被吵醒还是很难受的,孕夫又嗜睡,程斐艰难地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直到受不了外边的骚话轰炸,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穿衣出门。出门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本以为今天不会再有早餐,谁知刚打开门,迎面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正垂着脑袋靠在走廊上打瞌睡,手指勾着打包袋。听到声响,对方如梦初醒,慢吞吞抬起了头。程斐瞪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邵听风:等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声音有些哑,大概是等了太久的缘故,嘴唇都干了。程斐慢慢拧起了眉:我不是说不要这样了吗?突然有些没来由的生气,仿佛有种小炮灰是不听管教的崽,但不听管教的原因是想孝顺他这个老父亲的无奈。让他又气,又有些心疼。早餐冷了。邵听风轻声道,现在请你吃热的,成么?他头上仿佛有双看不见的耳朵正在轻轻颤着,连尾巴尖都紧张地微微左右摇,似乎只要程斐拒绝,就立即耷拉下来。就,怪招人疼的。程斐不知道邵听风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该死地受不了这套。邵听风见他不说话,又轻轻地问:就一顿。人肚子饿的时候,智力水平会下降一半,等程斐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跟着邵听风的身后踏上了电梯。邵听风半点没给他反悔的机会,迅速按下了电梯,一双狭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他今天可没嗑药啊,怎么就又被小炮灰给蛊惑了呢!果然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吃了好几天白食,连拒绝的话都忘记怎么表达了!程斐感觉自己突然好像被什么给套住了,可转眼一看,套住自己的绳子死结,还是他自己给打的。简称自作自受。为了最快速地填饱肚子,邵听风把他带去最近的食堂。俩人上一次进食堂,还是程斐刚到学校,穷得买不起食材的时候。如今再来这里,程斐下意识地就要掏饭卡,邵听风却把他的卡轻轻按回去,摇摇头:我来。看到邵听风拿着自己的饭卡,把所有窗口的早点品种各打了一份,将饭桌铺得满满当当时,程斐都惊了。邵听风却说:你先吃,我不饿。程斐不跟他客气,因为确实饿得很。学校食堂的早餐果然不太好吃,程斐挑挑拣拣,一边批评哪里做得不够对味,一边把相对好吃的地方吃下去,然后剩下一堆他不喜欢的晾在饭桌上。他知道自己有点任性,可是在邵听风面前,他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任性。邵听风也没怎么动筷子,就默默地看他挑挑拣拣,等他吃得差不多时,竟然把他扔在碗里的拿了起来,就要往嘴里塞。程斐眼睛瞪圆了:你怎么吃我吃剩的?他有些急,就算自己再想欺负小炮灰,也没打算让他吃残羹冷饭啊。他正要把拿饭卡重新打一份,邵听风已经毫不犹豫地把那些吃剩的包子皮放进嘴里,塞得双颊鼓鼓的,嚼了两下,咕咚咽进肚子里。程斐从没跟人这样分食过,脸都有些红,这小混蛋,搞什么鬼?那个包子皮,是他咬过的啊,邵听风怎么这么毫无芥蒂?吃货都这样吗?邵听风又拿起了被他挖掉热狗肠故意留下来的干面包片。程斐不由分说抽走面包片:我去打新的。邵听风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狭长的眼睛亮晶晶盯着他,半晌低低道:斐哥,我很好养的。程斐怀疑自己听岔:什么?怎么就扯到养不养的事情了?我不是非要吃蛋糕,不是非要吃好的,我什么都能吃。相处这么久,邵听风很少会说这么长的句子。他语速低缓,把自己的饭卡推到程斐手边:以前吃了你卡里很多钱,现在我的都给你用,好么?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自带口粮又保持可怜的最好诠释,就是往饭卡里充点饿不死自己的饭钱,让程斐别嫌弃他吃得多,可以放心大胆地收容他。卡很旧,看着像是在犄角旮旯放了很久,最近才被翻出来。看来小炮灰在没有他投喂的时候,学会了自己去觅食。而现在,小炮灰双手奉上自己吃饭的家伙,就跟路边的流浪猫因为被施舍过小鱼干,傻乎乎地抓了只老鼠来报恩。听听,多么淳朴的礼物。看着手边旧巴巴的卡,程斐有种秒回初中的错觉。既是恼又有些心疼。小炮灰果然是在补偿他,讨好他,明明邵家已经破产在即,按照时间线,邵听风现在应该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却还是傻乎乎地又把全部身家给了他。但数百万的热度,总有些藏在阴霾处的偷窥者。秦绅伦脸色阴沉,冷冷注视着屏幕,手指一下下在冰凉的大理石办公桌面上轻点。知道这个直播间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他并没有什么空看直播,最近忙着吞并邵氏酒店,直到今晚合同彻底尘埃落定,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才第二次打开了程斐的直播间。结果就看到了程斐跟两个男生在互动,其中一个还是邵听风。简陋的宿舍环境,聒噪的音效,年轻人的朝气却刺痛了他的神经。程斐对他们并不算多热情,甚至还对邵听风说滚,但那语气明显跟对自己说的不一样,他对邵家那小子,是淡淡的无可奈何和包容,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唯独对他,只有决然和嫌恶,从前对自己全心全意的暗恋,早已不复存在。一想到他的小斐正在和别的男人一起,秦绅伦心中酸楚难耐。即便闭上眼睛,都不能阻止那些令他憎恨的幻想浮现在眼前。他烦躁地撇下手机,转身进入卫生间,想用冷水把心头那股妒火浇灭。就在他离开不久,一道身影轻手轻脚地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手机上的直播还在播放,声音很小。来人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可爱的笑:哦,原来绅伦哥哥还这么关注你啊,看来是小凡太疏忽了呢。他看着打赏榜上其中一个id,一个小时前,这个id还给主播打赏了百万,累计打赏总额数百万之多。那抹天真可爱的笑容突然就冷了下来,喃喃道:绅伦哥哥,你说过已经跟他没有联系,也是假的吗?除了你,还有谁能给他这么多钱?秦绅伦洗完脸刚走出来,抬头便见到沙发上的人正在玩自己的手机,直播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是程斐在从容教学,游刃有余的语速,听着很舒服。他脸色一凛:小凡,我说过不能看我的手机。舒衣凡却轻飘飘把手机锁上,眨眨眼:绅伦哥哥,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他吧?下一秒,那手机就被泡进一杯满水的杯子里。秦绅伦眼神倏地冷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沙发上泫然欲泣的人。舒衣凡还是那个楚楚可怜、眼神清澈无暇的白月光,但他好像有点不认识他了。·从邵听风宿舍搬出来后,程斐迎来跟时学长同住的第一个周末。原先他觉得时祯性格热情,就算聒噪点,也不至于沦落到四年都是独居,等到共度周末,才知道为什么没人愿意跟时学长同住。这货在周末不睡懒觉,一大早就进行晨间直播,而且直播内容还是周末大扫除,从早上8点开始,客厅里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吸尘器声音,以及更惊天动地的连篇骚话。尽管时祯昨晚已经给他预告过,程斐睡前也塞了防噪音耳塞,但还是被生生吵醒。寄人篱下,程斐就算起床气再重也不好意思让时祯小声,毕竟那就是时祯的直播风格,对于像时祯这样的大主播而言,直播已经是半份职业,他没有理由干预对方的工作。但被吵醒还是很难受的,孕夫又嗜睡,程斐艰难地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直到受不了外边的骚话轰炸,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穿衣出门。出门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本以为今天不会再有早餐,谁知刚打开门,迎面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正垂着脑袋靠在走廊上打瞌睡,手指勾着打包袋。听到声响,对方如梦初醒,慢吞吞抬起了头。程斐瞪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邵听风:等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声音有些哑,大概是等了太久的缘故,嘴唇都干了。程斐慢慢拧起了眉:我不是说不要这样了吗?突然有些没来由的生气,仿佛有种小炮灰是不听管教的崽,但不听管教的原因是想孝顺他这个老父亲的无奈。让他又气,又有些心疼。早餐冷了。邵听风轻声道,现在请你吃热的,成么?他头上仿佛有双看不见的耳朵正在轻轻颤着,连尾巴尖都紧张地微微左右摇,似乎只要程斐拒绝,就立即耷拉下来。就,怪招人疼的。程斐不知道邵听风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该死地受不了这套。邵听风见他不说话,又轻轻地问:就一顿。人肚子饿的时候,智力水平会下降一半,等程斐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跟着邵听风的身后踏上了电梯。邵听风半点没给他反悔的机会,迅速按下了电梯,一双狭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他今天可没嗑药啊,怎么就又被小炮灰给蛊惑了呢!果然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吃了好几天白食,连拒绝的话都忘记怎么表达了!程斐感觉自己突然好像被什么给套住了,可转眼一看,套住自己的绳子死结,还是他自己给打的。简称自作自受。为了最快速地填饱肚子,邵听风把他带去最近的食堂。俩人上一次进食堂,还是程斐刚到学校,穷得买不起食材的时候。如今再来这里,程斐下意识地就要掏饭卡,邵听风却把他的卡轻轻按回去,摇摇头:我来。看到邵听风拿着自己的饭卡,把所有窗口的早点品种各打了一份,将饭桌铺得满满当当时,程斐都惊了。邵听风却说:你先吃,我不饿。程斐不跟他客气,因为确实饿得很。学校食堂的早餐果然不太好吃,程斐挑挑拣拣,一边批评哪里做得不够对味,一边把相对好吃的地方吃下去,然后剩下一堆他不喜欢的晾在饭桌上。他知道自己有点任性,可是在邵听风面前,他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任性。邵听风也没怎么动筷子,就默默地看他挑挑拣拣,等他吃得差不多时,竟然把他扔在碗里的拿了起来,就要往嘴里塞。程斐眼睛瞪圆了:你怎么吃我吃剩的?他有些急,就算自己再想欺负小炮灰,也没打算让他吃残羹冷饭啊。他正要把拿饭卡重新打一份,邵听风已经毫不犹豫地把那些吃剩的包子皮放进嘴里,塞得双颊鼓鼓的,嚼了两下,咕咚咽进肚子里。程斐从没跟人这样分食过,脸都有些红,这小混蛋,搞什么鬼?那个包子皮,是他咬过的啊,邵听风怎么这么毫无芥蒂?吃货都这样吗?邵听风又拿起了被他挖掉热狗肠故意留下来的干面包片。程斐不由分说抽走面包片:我去打新的。邵听风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狭长的眼睛亮晶晶盯着他,半晌低低道:斐哥,我很好养的。程斐怀疑自己听岔:什么?怎么就扯到养不养的事情了?我不是非要吃蛋糕,不是非要吃好的,我什么都能吃。相处这么久,邵听风很少会说这么长的句子。他语速低缓,把自己的饭卡推到程斐手边:以前吃了你卡里很多钱,现在我的都给你用,好么?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自带口粮又保持可怜的最好诠释,就是往饭卡里充点饿不死自己的饭钱,让程斐别嫌弃他吃得多,可以放心大胆地收容他。卡很旧,看着像是在犄角旮旯放了很久,最近才被翻出来。看来小炮灰在没有他投喂的时候,学会了自己去觅食。而现在,小炮灰双手奉上自己吃饭的家伙,就跟路边的流浪猫因为被施舍过小鱼干,傻乎乎地抓了只老鼠来报恩。听听,多么淳朴的礼物。看着手边旧巴巴的卡,程斐有种秒回初中的错觉。既是恼又有些心疼。小炮灰果然是在补偿他,讨好他,明明邵家已经破产在即,按照时间线,邵听风现在应该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却还是傻乎乎地又把全部身家给了他。但数百万的热度,总有些藏在阴霾处的偷窥者。秦绅伦脸色阴沉,冷冷注视着屏幕,手指一下下在冰凉的大理石办公桌面上轻点。知道这个直播间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他并没有什么空看直播,最近忙着吞并邵氏酒店,直到今晚合同彻底尘埃落定,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才第二次打开了程斐的直播间。结果就看到了程斐跟两个男生在互动,其中一个还是邵听风。简陋的宿舍环境,聒噪的音效,年轻人的朝气却刺痛了他的神经。程斐对他们并不算多热情,甚至还对邵听风说滚,但那语气明显跟对自己说的不一样,他对邵家那小子,是淡淡的无可奈何和包容,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唯独对他,只有决然和嫌恶,从前对自己全心全意的暗恋,早已不复存在。一想到他的小斐正在和别的男人一起,秦绅伦心中酸楚难耐。即便闭上眼睛,都不能阻止那些令他憎恨的幻想浮现在眼前。他烦躁地撇下手机,转身进入卫生间,想用冷水把心头那股妒火浇灭。就在他离开不久,一道身影轻手轻脚地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手机上的直播还在播放,声音很小。来人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可爱的笑:哦,原来绅伦哥哥还这么关注你啊,看来是小凡太疏忽了呢。他看着打赏榜上其中一个id,一个小时前,这个id还给主播打赏了百万,累计打赏总额数百万之多。那抹天真可爱的笑容突然就冷了下来,喃喃道:绅伦哥哥,你说过已经跟他没有联系,也是假的吗?除了你,还有谁能给他这么多钱?秦绅伦洗完脸刚走出来,抬头便见到沙发上的人正在玩自己的手机,直播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是程斐在从容教学,游刃有余的语速,听着很舒服。他脸色一凛:小凡,我说过不能看我的手机。舒衣凡却轻飘飘把手机锁上,眨眨眼:绅伦哥哥,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他吧?下一秒,那手机就被泡进一杯满水的杯子里。秦绅伦眼神倏地冷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沙发上泫然欲泣的人。舒衣凡还是那个楚楚可怜、眼神清澈无暇的白月光,但他好像有点不认识他了。·从邵听风宿舍搬出来后,程斐迎来跟时学长同住的第一个周末。原先他觉得时祯性格热情,就算聒噪点,也不至于沦落到四年都是独居,等到共度周末,才知道为什么没人愿意跟时学长同住。这货在周末不睡懒觉,一大早就进行晨间直播,而且直播内容还是周末大扫除,从早上8点开始,客厅里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吸尘器声音,以及更惊天动地的连篇骚话。尽管时祯昨晚已经给他预告过,程斐睡前也塞了防噪音耳塞,但还是被生生吵醒。寄人篱下,程斐就算起床气再重也不好意思让时祯小声,毕竟那就是时祯的直播风格,对于像时祯这样的大主播而言,直播已经是半份职业,他没有理由干预对方的工作。但被吵醒还是很难受的,孕夫又嗜睡,程斐艰难地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直到受不了外边的骚话轰炸,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穿衣出门。出门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本以为今天不会再有早餐,谁知刚打开门,迎面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正垂着脑袋靠在走廊上打瞌睡,手指勾着打包袋。听到声响,对方如梦初醒,慢吞吞抬起了头。程斐瞪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邵听风:等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声音有些哑,大概是等了太久的缘故,嘴唇都干了。程斐慢慢拧起了眉:我不是说不要这样了吗?突然有些没来由的生气,仿佛有种小炮灰是不听管教的崽,但不听管教的原因是想孝顺他这个老父亲的无奈。让他又气,又有些心疼。早餐冷了。邵听风轻声道,现在请你吃热的,成么?他头上仿佛有双看不见的耳朵正在轻轻颤着,连尾巴尖都紧张地微微左右摇,似乎只要程斐拒绝,就立即耷拉下来。就,怪招人疼的。程斐不知道邵听风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该死地受不了这套。邵听风见他不说话,又轻轻地问:就一顿。人肚子饿的时候,智力水平会下降一半,等程斐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跟着邵听风的身后踏上了电梯。邵听风半点没给他反悔的机会,迅速按下了电梯,一双狭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他今天可没嗑药啊,怎么就又被小炮灰给蛊惑了呢!果然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吃了好几天白食,连拒绝的话都忘记怎么表达了!程斐感觉自己突然好像被什么给套住了,可转眼一看,套住自己的绳子死结,还是他自己给打的。简称自作自受。为了最快速地填饱肚子,邵听风把他带去最近的食堂。俩人上一次进食堂,还是程斐刚到学校,穷得买不起食材的时候。如今再来这里,程斐下意识地就要掏饭卡,邵听风却把他的卡轻轻按回去,摇摇头:我来。看到邵听风拿着自己的饭卡,把所有窗口的早点品种各打了一份,将饭桌铺得满满当当时,程斐都惊了。邵听风却说:你先吃,我不饿。程斐不跟他客气,因为确实饿得很。学校食堂的早餐果然不太好吃,程斐挑挑拣拣,一边批评哪里做得不够对味,一边把相对好吃的地方吃下去,然后剩下一堆他不喜欢的晾在饭桌上。他知道自己有点任性,可是在邵听风面前,他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任性。邵听风也没怎么动筷子,就默默地看他挑挑拣拣,等他吃得差不多时,竟然把他扔在碗里的拿了起来,就要往嘴里塞。程斐眼睛瞪圆了:你怎么吃我吃剩的?他有些急,就算自己再想欺负小炮灰,也没打算让他吃残羹冷饭啊。他正要把拿饭卡重新打一份,邵听风已经毫不犹豫地把那些吃剩的包子皮放进嘴里,塞得双颊鼓鼓的,嚼了两下,咕咚咽进肚子里。程斐从没跟人这样分食过,脸都有些红,这小混蛋,搞什么鬼?那个包子皮,是他咬过的啊,邵听风怎么这么毫无芥蒂?吃货都这样吗?邵听风又拿起了被他挖掉热狗肠故意留下来的干面包片。程斐不由分说抽走面包片:我去打新的。邵听风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狭长的眼睛亮晶晶盯着他,半晌低低道:斐哥,我很好养的。程斐怀疑自己听岔:什么?怎么就扯到养不养的事情了?我不是非要吃蛋糕,不是非要吃好的,我什么都能吃。相处这么久,邵听风很少会说这么长的句子。他语速低缓,把自己的饭卡推到程斐手边:以前吃了你卡里很多钱,现在我的都给你用,好么?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自带口粮又保持可怜的最好诠释,就是往饭卡里充点饿不死自己的饭钱,让程斐别嫌弃他吃得多,可以放心大胆地收容他。卡很旧,看着像是在犄角旮旯放了很久,最近才被翻出来。看来小炮灰在没有他投喂的时候,学会了自己去觅食。而现在,小炮灰双手奉上自己吃饭的家伙,就跟路边的流浪猫因为被施舍过小鱼干,傻乎乎地抓了只老鼠来报恩。听听,多么淳朴的礼物。看着手边旧巴巴的卡,程斐有种秒回初中的错觉。既是恼又有些心疼。小炮灰果然是在补偿他,讨好他,明明邵家已经破产在即,按照时间线,邵听风现在应该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却还是傻乎乎地又把全部身家给了他。但数百万的热度,总有些藏在阴霾处的偷窥者。秦绅伦脸色阴沉,冷冷注视着屏幕,手指一下下在冰凉的大理石办公桌面上轻点。知道这个直播间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他并没有什么空看直播,最近忙着吞并邵氏酒店,直到今晚合同彻底尘埃落定,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才第二次打开了程斐的直播间。结果就看到了程斐跟两个男生在互动,其中一个还是邵听风。简陋的宿舍环境,聒噪的音效,年轻人的朝气却刺痛了他的神经。程斐对他们并不算多热情,甚至还对邵听风说滚,但那语气明显跟对自己说的不一样,他对邵家那小子,是淡淡的无可奈何和包容,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唯独对他,只有决然和嫌恶,从前对自己全心全意的暗恋,早已不复存在。一想到他的小斐正在和别的男人一起,秦绅伦心中酸楚难耐。即便闭上眼睛,都不能阻止那些令他憎恨的幻想浮现在眼前。他烦躁地撇下手机,转身进入卫生间,想用冷水把心头那股妒火浇灭。就在他离开不久,一道身影轻手轻脚地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手机上的直播还在播放,声音很小。来人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可爱的笑:哦,原来绅伦哥哥还这么关注你啊,看来是小凡太疏忽了呢。他看着打赏榜上其中一个id,一个小时前,这个id还给主播打赏了百万,累计打赏总额数百万之多。那抹天真可爱的笑容突然就冷了下来,喃喃道:绅伦哥哥,你说过已经跟他没有联系,也是假的吗?除了你,还有谁能给他这么多钱?秦绅伦洗完脸刚走出来,抬头便见到沙发上的人正在玩自己的手机,直播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是程斐在从容教学,游刃有余的语速,听着很舒服。他脸色一凛:小凡,我说过不能看我的手机。舒衣凡却轻飘飘把手机锁上,眨眨眼:绅伦哥哥,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他吧?下一秒,那手机就被泡进一杯满水的杯子里。秦绅伦眼神倏地冷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沙发上泫然欲泣的人。舒衣凡还是那个楚楚可怜、眼神清澈无暇的白月光,但他好像有点不认识他了。·从邵听风宿舍搬出来后,程斐迎来跟时学长同住的第一个周末。原先他觉得时祯性格热情,就算聒噪点,也不至于沦落到四年都是独居,等到共度周末,才知道为什么没人愿意跟时学长同住。这货在周末不睡懒觉,一大早就进行晨间直播,而且直播内容还是周末大扫除,从早上8点开始,客厅里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吸尘器声音,以及更惊天动地的连篇骚话。尽管时祯昨晚已经给他预告过,程斐睡前也塞了防噪音耳塞,但还是被生生吵醒。寄人篱下,程斐就算起床气再重也不好意思让时祯小声,毕竟那就是时祯的直播风格,对于像时祯这样的大主播而言,直播已经是半份职业,他没有理由干预对方的工作。但被吵醒还是很难受的,孕夫又嗜睡,程斐艰难地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直到受不了外边的骚话轰炸,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穿衣出门。出门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本以为今天不会再有早餐,谁知刚打开门,迎面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正垂着脑袋靠在走廊上打瞌睡,手指勾着打包袋。听到声响,对方如梦初醒,慢吞吞抬起了头。程斐瞪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邵听风:等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声音有些哑,大概是等了太久的缘故,嘴唇都干了。程斐慢慢拧起了眉:我不是说不要这样了吗?突然有些没来由的生气,仿佛有种小炮灰是不听管教的崽,但不听管教的原因是想孝顺他这个老父亲的无奈。让他又气,又有些心疼。早餐冷了。邵听风轻声道,现在请你吃热的,成么?他头上仿佛有双看不见的耳朵正在轻轻颤着,连尾巴尖都紧张地微微左右摇,似乎只要程斐拒绝,就立即耷拉下来。就,怪招人疼的。程斐不知道邵听风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该死地受不了这套。邵听风见他不说话,又轻轻地问:就一顿。人肚子饿的时候,智力水平会下降一半,等程斐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跟着邵听风的身后踏上了电梯。邵听风半点没给他反悔的机会,迅速按下了电梯,一双狭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他今天可没嗑药啊,怎么就又被小炮灰给蛊惑了呢!果然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吃了好几天白食,连拒绝的话都忘记怎么表达了!程斐感觉自己突然好像被什么给套住了,可转眼一看,套住自己的绳子死结,还是他自己给打的。简称自作自受。为了最快速地填饱肚子,邵听风把他带去最近的食堂。俩人上一次进食堂,还是程斐刚到学校,穷得买不起食材的时候。如今再来这里,程斐下意识地就要掏饭卡,邵听风却把他的卡轻轻按回去,摇摇头:我来。看到邵听风拿着自己的饭卡,把所有窗口的早点品种各打了一份,将饭桌铺得满满当当时,程斐都惊了。邵听风却说:你先吃,我不饿。程斐不跟他客气,因为确实饿得很。学校食堂的早餐果然不太好吃,程斐挑挑拣拣,一边批评哪里做得不够对味,一边把相对好吃的地方吃下去,然后剩下一堆他不喜欢的晾在饭桌上。他知道自己有点任性,可是在邵听风面前,他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任性。邵听风也没怎么动筷子,就默默地看他挑挑拣拣,等他吃得差不多时,竟然把他扔在碗里的拿了起来,就要往嘴里塞。程斐眼睛瞪圆了:你怎么吃我吃剩的?他有些急,就算自己再想欺负小炮灰,也没打算让他吃残羹冷饭啊。他正要把拿饭卡重新打一份,邵听风已经毫不犹豫地把那些吃剩的包子皮放进嘴里,塞得双颊鼓鼓的,嚼了两下,咕咚咽进肚子里。程斐从没跟人这样分食过,脸都有些红,这小混蛋,搞什么鬼?那个包子皮,是他咬过的啊,邵听风怎么这么毫无芥蒂?吃货都这样吗?邵听风又拿起了被他挖掉热狗肠故意留下来的干面包片。程斐不由分说抽走面包片:我去打新的。邵听风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狭长的眼睛亮晶晶盯着他,半晌低低道:斐哥,我很好养的。程斐怀疑自己听岔:什么?怎么就扯到养不养的事情了?我不是非要吃蛋糕,不是非要吃好的,我什么都能吃。相处这么久,邵听风很少会说这么长的句子。他语速低缓,把自己的饭卡推到程斐手边:以前吃了你卡里很多钱,现在我的都给你用,好么?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自带口粮又保持可怜的最好诠释,就是往饭卡里充点饿不死自己的饭钱,让程斐别嫌弃他吃得多,可以放心大胆地收容他。卡很旧,看着像是在犄角旮旯放了很久,最近才被翻出来。看来小炮灰在没有他投喂的时候,学会了自己去觅食。而现在,小炮灰双手奉上自己吃饭的家伙,就跟路边的流浪猫因为被施舍过小鱼干,傻乎乎地抓了只老鼠来报恩。听听,多么淳朴的礼物。看着手边旧巴巴的卡,程斐有种秒回初中的错觉。既是恼又有些心疼。小炮灰果然是在补偿他,讨好他,明明邵家已经破产在即,按照时间线,邵听风现在应该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却还是傻乎乎地又把全部身家给了他。但数百万的热度,总有些藏在阴霾处的偷窥者。秦绅伦脸色阴沉,冷冷注视着屏幕,手指一下下在冰凉的大理石办公桌面上轻点。知道这个直播间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他并没有什么空看直播,最近忙着吞并邵氏酒店,直到今晚合同彻底尘埃落定,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才第二次打开了程斐的直播间。结果就看到了程斐跟两个男生在互动,其中一个还是邵听风。简陋的宿舍环境,聒噪的音效,年轻人的朝气却刺痛了他的神经。程斐对他们并不算多热情,甚至还对邵听风说滚,但那语气明显跟对自己说的不一样,他对邵家那小子,是淡淡的无可奈何和包容,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唯独对他,只有决然和嫌恶,从前对自己全心全意的暗恋,早已不复存在。一想到他的小斐正在和别的男人一起,秦绅伦心中酸楚难耐。即便闭上眼睛,都不能阻止那些令他憎恨的幻想浮现在眼前。他烦躁地撇下手机,转身进入卫生间,想用冷水把心头那股妒火浇灭。就在他离开不久,一道身影轻手轻脚地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手机上的直播还在播放,声音很小。来人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可爱的笑:哦,原来绅伦哥哥还这么关注你啊,看来是小凡太疏忽了呢。他看着打赏榜上其中一个id,一个小时前,这个id还给主播打赏了百万,累计打赏总额数百万之多。那抹天真可爱的笑容突然就冷了下来,喃喃道:绅伦哥哥,你说过已经跟他没有联系,也是假的吗?除了你,还有谁能给他这么多钱?秦绅伦洗完脸刚走出来,抬头便见到沙发上的人正在玩自己的手机,直播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是程斐在从容教学,游刃有余的语速,听着很舒服。他脸色一凛:小凡,我说过不能看我的手机。舒衣凡却轻飘飘把手机锁上,眨眨眼:绅伦哥哥,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他吧?下一秒,那手机就被泡进一杯满水的杯子里。秦绅伦眼神倏地冷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沙发上泫然欲泣的人。舒衣凡还是那个楚楚可怜、眼神清澈无暇的白月光,但他好像有点不认识他了。·从邵听风宿舍搬出来后,程斐迎来跟时学长同住的第一个周末。原先他觉得时祯性格热情,就算聒噪点,也不至于沦落到四年都是独居,等到共度周末,才知道为什么没人愿意跟时学长同住。这货在周末不睡懒觉,一大早就进行晨间直播,而且直播内容还是周末大扫除,从早上8点开始,客厅里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吸尘器声音,以及更惊天动地的连篇骚话。尽管时祯昨晚已经给他预告过,程斐睡前也塞了防噪音耳塞,但还是被生生吵醒。寄人篱下,程斐就算起床气再重也不好意思让时祯小声,毕竟那就是时祯的直播风格,对于像时祯这样的大主播而言,直播已经是半份职业,他没有理由干预对方的工作。但被吵醒还是很难受的,孕夫又嗜睡,程斐艰难地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直到受不了外边的骚话轰炸,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穿衣出门。出门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本以为今天不会再有早餐,谁知刚打开门,迎面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正垂着脑袋靠在走廊上打瞌睡,手指勾着打包袋。听到声响,对方如梦初醒,慢吞吞抬起了头。程斐瞪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邵听风:等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声音有些哑,大概是等了太久的缘故,嘴唇都干了。程斐慢慢拧起了眉:我不是说不要这样了吗?突然有些没来由的生气,仿佛有种小炮灰是不听管教的崽,但不听管教的原因是想孝顺他这个老父亲的无奈。让他又气,又有些心疼。早餐冷了。邵听风轻声道,现在请你吃热的,成么?他头上仿佛有双看不见的耳朵正在轻轻颤着,连尾巴尖都紧张地微微左右摇,似乎只要程斐拒绝,就立即耷拉下来。就,怪招人疼的。程斐不知道邵听风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该死地受不了这套。邵听风见他不说话,又轻轻地问:就一顿。人肚子饿的时候,智力水平会下降一半,等程斐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跟着邵听风的身后踏上了电梯。邵听风半点没给他反悔的机会,迅速按下了电梯,一双狭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他今天可没嗑药啊,怎么就又被小炮灰给蛊惑了呢!果然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吃了好几天白食,连拒绝的话都忘记怎么表达了!程斐感觉自己突然好像被什么给套住了,可转眼一看,套住自己的绳子死结,还是他自己给打的。简称自作自受。为了最快速地填饱肚子,邵听风把他带去最近的食堂。俩人上一次进食堂,还是程斐刚到学校,穷得买不起食材的时候。如今再来这里,程斐下意识地就要掏饭卡,邵听风却把他的卡轻轻按回去,摇摇头:我来。看到邵听风拿着自己的饭卡,把所有窗口的早点品种各打了一份,将饭桌铺得满满当当时,程斐都惊了。邵听风却说:你先吃,我不饿。程斐不跟他客气,因为确实饿得很。学校食堂的早餐果然不太好吃,程斐挑挑拣拣,一边批评哪里做得不够对味,一边把相对好吃的地方吃下去,然后剩下一堆他不喜欢的晾在饭桌上。他知道自己有点任性,可是在邵听风面前,他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任性。邵听风也没怎么动筷子,就默默地看他挑挑拣拣,等他吃得差不多时,竟然把他扔在碗里的拿了起来,就要往嘴里塞。程斐眼睛瞪圆了:你怎么吃我吃剩的?他有些急,就算自己再想欺负小炮灰,也没打算让他吃残羹冷饭啊。他正要把拿饭卡重新打一份,邵听风已经毫不犹豫地把那些吃剩的包子皮放进嘴里,塞得双颊鼓鼓的,嚼了两下,咕咚咽进肚子里。程斐从没跟人这样分食过,脸都有些红,这小混蛋,搞什么鬼?那个包子皮,是他咬过的啊,邵听风怎么这么毫无芥蒂?吃货都这样吗?邵听风又拿起了被他挖掉热狗肠故意留下来的干面包片。程斐不由分说抽走面包片:我去打新的。邵听风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狭长的眼睛亮晶晶盯着他,半晌低低道:斐哥,我很好养的。程斐怀疑自己听岔:什么?怎么就扯到养不养的事情了?我不是非要吃蛋糕,不是非要吃好的,我什么都能吃。相处这么久,邵听风很少会说这么长的句子。他语速低缓,把自己的饭卡推到程斐手边:以前吃了你卡里很多钱,现在我的都给你用,好么?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自带口粮又保持可怜的最好诠释,就是往饭卡里充点饿不死自己的饭钱,让程斐别嫌弃他吃得多,可以放心大胆地收容他。卡很旧,看着像是在犄角旮旯放了很久,最近才被翻出来。看来小炮灰在没有他投喂的时候,学会了自己去觅食。而现在,小炮灰双手奉上自己吃饭的家伙,就跟路边的流浪猫因为被施舍过小鱼干,傻乎乎地抓了只老鼠来报恩。听听,多么淳朴的礼物。看着手边旧巴巴的卡,程斐有种秒回初中的错觉。既是恼又有些心疼。小炮灰果然是在补偿他,讨好他,明明邵家已经破产在即,按照时间线,邵听风现在应该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却还是傻乎乎地又把全部身家给了他。但数百万的热度,总有些藏在阴霾处的偷窥者。秦绅伦脸色阴沉,冷冷注视着屏幕,手指一下下在冰凉的大理石办公桌面上轻点。知道这个直播间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他并没有什么空看直播,最近忙着吞并邵氏酒店,直到今晚合同彻底尘埃落定,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才第二次打开了程斐的直播间。结果就看到了程斐跟两个男生在互动,其中一个还是邵听风。简陋的宿舍环境,聒噪的音效,年轻人的朝气却刺痛了他的神经。程斐对他们并不算多热情,甚至还对邵听风说滚,但那语气明显跟对自己说的不一样,他对邵家那小子,是淡淡的无可奈何和包容,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唯独对他,只有决然和嫌恶,从前对自己全心全意的暗恋,早已不复存在。一想到他的小斐正在和别的男人一起,秦绅伦心中酸楚难耐。即便闭上眼睛,都不能阻止那些令他憎恨的幻想浮现在眼前。他烦躁地撇下手机,转身进入卫生间,想用冷水把心头那股妒火浇灭。就在他离开不久,一道身影轻手轻脚地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手机上的直播还在播放,声音很小。来人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可爱的笑:哦,原来绅伦哥哥还这么关注你啊,看来是小凡太疏忽了呢。他看着打赏榜上其中一个id,一个小时前,这个id还给主播打赏了百万,累计打赏总额数百万之多。那抹天真可爱的笑容突然就冷了下来,喃喃道:绅伦哥哥,你说过已经跟他没有联系,也是假的吗?除了你,还有谁能给他这么多钱?秦绅伦洗完脸刚走出来,抬头便见到沙发上的人正在玩自己的手机,直播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是程斐在从容教学,游刃有余的语速,听着很舒服。他脸色一凛:小凡,我说过不能看我的手机。舒衣凡却轻飘飘把手机锁上,眨眨眼:绅伦哥哥,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他吧?下一秒,那手机就被泡进一杯满水的杯子里。秦绅伦眼神倏地冷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沙发上泫然欲泣的人。舒衣凡还是那个楚楚可怜、眼神清澈无暇的白月光,但他好像有点不认识他了。·从邵听风宿舍搬出来后,程斐迎来跟时学长同住的第一个周末。原先他觉得时祯性格热情,就算聒噪点,也不至于沦落到四年都是独居,等到共度周末,才知道为什么没人愿意跟时学长同住。这货在周末不睡懒觉,一大早就进行晨间直播,而且直播内容还是周末大扫除,从早上8点开始,客厅里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吸尘器声音,以及更惊天动地的连篇骚话。尽管时祯昨晚已经给他预告过,程斐睡前也塞了防噪音耳塞,但还是被生生吵醒。寄人篱下,程斐就算起床气再重也不好意思让时祯小声,毕竟那就是时祯的直播风格,对于像时祯这样的大主播而言,直播已经是半份职业,他没有理由干预对方的工作。但被吵醒还是很难受的,孕夫又嗜睡,程斐艰难地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直到受不了外边的骚话轰炸,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穿衣出门。出门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本以为今天不会再有早餐,谁知刚打开门,迎面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正垂着脑袋靠在走廊上打瞌睡,手指勾着打包袋。听到声响,对方如梦初醒,慢吞吞抬起了头。程斐瞪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邵听风:等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声音有些哑,大概是等了太久的缘故,嘴唇都干了。程斐慢慢拧起了眉:我不是说不要这样了吗?突然有些没来由的生气,仿佛有种小炮灰是不听管教的崽,但不听管教的原因是想孝顺他这个老父亲的无奈。让他又气,又有些心疼。早餐冷了。邵听风轻声道,现在请你吃热的,成么?他头上仿佛有双看不见的耳朵正在轻轻颤着,连尾巴尖都紧张地微微左右摇,似乎只要程斐拒绝,就立即耷拉下来。就,怪招人疼的。程斐不知道邵听风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该死地受不了这套。邵听风见他不说话,又轻轻地问:就一顿。人肚子饿的时候,智力水平会下降一半,等程斐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跟着邵听风的身后踏上了电梯。邵听风半点没给他反悔的机会,迅速按下了电梯,一双狭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他今天可没嗑药啊,怎么就又被小炮灰给蛊惑了呢!果然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吃了好几天白食,连拒绝的话都忘记怎么表达了!程斐感觉自己突然好像被什么给套住了,可转眼一看,套住自己的绳子死结,还是他自己给打的。简称自作自受。为了最快速地填饱肚子,邵听风把他带去最近的食堂。俩人上一次进食堂,还是程斐刚到学校,穷得买不起食材的时候。如今再来这里,程斐下意识地就要掏饭卡,邵听风却把他的卡轻轻按回去,摇摇头:我来。看到邵听风拿着自己的饭卡,把所有窗口的早点品种各打了一份,将饭桌铺得满满当当时,程斐都惊了。邵听风却说:你先吃,我不饿。程斐不跟他客气,因为确实饿得很。学校食堂的早餐果然不太好吃,程斐挑挑拣拣,一边批评哪里做得不够对味,一边把相对好吃的地方吃下去,然后剩下一堆他不喜欢的晾在饭桌上。他知道自己有点任性,可是在邵听风面前,他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任性。邵听风也没怎么动筷子,就默默地看他挑挑拣拣,等他吃得差不多时,竟然把他扔在碗里的拿了起来,就要往嘴里塞。程斐眼睛瞪圆了:你怎么吃我吃剩的?他有些急,就算自己再想欺负小炮灰,也没打算让他吃残羹冷饭啊。他正要把拿饭卡重新打一份,邵听风已经毫不犹豫地把那些吃剩的包子皮放进嘴里,塞得双颊鼓鼓的,嚼了两下,咕咚咽进肚子里。程斐从没跟人这样分食过,脸都有些红,这小混蛋,搞什么鬼?那个包子皮,是他咬过的啊,邵听风怎么这么毫无芥蒂?吃货都这样吗?邵听风又拿起了被他挖掉热狗肠故意留下来的干面包片。程斐不由分说抽走面包片:我去打新的。邵听风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狭长的眼睛亮晶晶盯着他,半晌低低道:斐哥,我很好养的。程斐怀疑自己听岔:什么?怎么就扯到养不养的事情了?我不是非要吃蛋糕,不是非要吃好的,我什么都能吃。相处这么久,邵听风很少会说这么长的句子。他语速低缓,把自己的饭卡推到程斐手边:以前吃了你卡里很多钱,现在我的都给你用,好么?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自带口粮又保持可怜的最好诠释,就是往饭卡里充点饿不死自己的饭钱,让程斐别嫌弃他吃得多,可以放心大胆地收容他。卡很旧,看着像是在犄角旮旯放了很久,最近才被翻出来。看来小炮灰在没有他投喂的时候,学会了自己去觅食。而现在,小炮灰双手奉上自己吃饭的家伙,就跟路边的流浪猫因为被施舍过小鱼干,傻乎乎地抓了只老鼠来报恩。听听,多么淳朴的礼物。看着手边旧巴巴的卡,程斐有种秒回初中的错觉。既是恼又有些心疼。小炮灰果然是在补偿他,讨好他,明明邵家已经破产在即,按照时间线,邵听风现在应该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却还是傻乎乎地又把全部身家给了他。但数百万的热度,总有些藏在阴霾处的偷窥者。秦绅伦脸色阴沉,冷冷注视着屏幕,手指一下下在冰凉的大理石办公桌面上轻点。知道这个直播间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他并没有什么空看直播,最近忙着吞并邵氏酒店,直到今晚合同彻底尘埃落定,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才第二次打开了程斐的直播间。结果就看到了程斐跟两个男生在互动,其中一个还是邵听风。简陋的宿舍环境,聒噪的音效,年轻人的朝气却刺痛了他的神经。程斐对他们并不算多热情,甚至还对邵听风说滚,但那语气明显跟对自己说的不一样,他对邵家那小子,是淡淡的无可奈何和包容,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唯独对他,只有决然和嫌恶,从前对自己全心全意的暗恋,早已不复存在。一想到他的小斐正在和别的男人一起,秦绅伦心中酸楚难耐。即便闭上眼睛,都不能阻止那些令他憎恨的幻想浮现在眼前。他烦躁地撇下手机,转身进入卫生间,想用冷水把心头那股妒火浇灭。就在他离开不久,一道身影轻手轻脚地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手机上的直播还在播放,声音很小。来人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可爱的笑:哦,原来绅伦哥哥还这么关注你啊,看来是小凡太疏忽了呢。他看着打赏榜上其中一个id,一个小时前,这个id还给主播打赏了百万,累计打赏总额数百万之多。那抹天真可爱的笑容突然就冷了下来,喃喃道:绅伦哥哥,你说过已经跟他没有联系,也是假的吗?除了你,还有谁能给他这么多钱?秦绅伦洗完脸刚走出来,抬头便见到沙发上的人正在玩自己的手机,直播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是程斐在从容教学,游刃有余的语速,听着很舒服。他脸色一凛:小凡,我说过不能看我的手机。舒衣凡却轻飘飘把手机锁上,眨眨眼:绅伦哥哥,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他吧?下一秒,那手机就被泡进一杯满水的杯子里。秦绅伦眼神倏地冷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沙发上泫然欲泣的人。舒衣凡还是那个楚楚可怜、眼神清澈无暇的白月光,但他好像有点不认识他了。·从邵听风宿舍搬出来后,程斐迎来跟时学长同住的第一个周末。原先他觉得时祯性格热情,就算聒噪点,也不至于沦落到四年都是独居,等到共度周末,才知道为什么没人愿意跟时学长同住。这货在周末不睡懒觉,一大早就进行晨间直播,而且直播内容还是周末大扫除,从早上8点开始,客厅里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吸尘器声音,以及更惊天动地的连篇骚话。尽管时祯昨晚已经给他预告过,程斐睡前也塞了防噪音耳塞,但还是被生生吵醒。寄人篱下,程斐就算起床气再重也不好意思让时祯小声,毕竟那就是时祯的直播风格,对于像时祯这样的大主播而言,直播已经是半份职业,他没有理由干预对方的工作。但被吵醒还是很难受的,孕夫又嗜睡,程斐艰难地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直到受不了外边的骚话轰炸,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穿衣出门。出门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本以为今天不会再有早餐,谁知刚打开门,迎面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正垂着脑袋靠在走廊上打瞌睡,手指勾着打包袋。听到声响,对方如梦初醒,慢吞吞抬起了头。程斐瞪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邵听风:等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声音有些哑,大概是等了太久的缘故,嘴唇都干了。程斐慢慢拧起了眉:我不是说不要这样了吗?突然有些没来由的生气,仿佛有种小炮灰是不听管教的崽,但不听管教的原因是想孝顺他这个老父亲的无奈。让他又气,又有些心疼。早餐冷了。邵听风轻声道,现在请你吃热的,成么?他头上仿佛有双看不见的耳朵正在轻轻颤着,连尾巴尖都紧张地微微左右摇,似乎只要程斐拒绝,就立即耷拉下来。就,怪招人疼的。程斐不知道邵听风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该死地受不了这套。邵听风见他不说话,又轻轻地问:就一顿。人肚子饿的时候,智力水平会下降一半,等程斐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跟着邵听风的身后踏上了电梯。邵听风半点没给他反悔的机会,迅速按下了电梯,一双狭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他今天可没嗑药啊,怎么就又被小炮灰给蛊惑了呢!果然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吃了好几天白食,连拒绝的话都忘记怎么表达了!程斐感觉自己突然好像被什么给套住了,可转眼一看,套住自己的绳子死结,还是他自己给打的。简称自作自受。为了最快速地填饱肚子,邵听风把他带去最近的食堂。俩人上一次进食堂,还是程斐刚到学校,穷得买不起食材的时候。如今再来这里,程斐下意识地就要掏饭卡,邵听风却把他的卡轻轻按回去,摇摇头:我来。看到邵听风拿着自己的饭卡,把所有窗口的早点品种各打了一份,将饭桌铺得满满当当时,程斐都惊了。邵听风却说:你先吃,我不饿。程斐不跟他客气,因为确实饿得很。学校食堂的早餐果然不太好吃,程斐挑挑拣拣,一边批评哪里做得不够对味,一边把相对好吃的地方吃下去,然后剩下一堆他不喜欢的晾在饭桌上。他知道自己有点任性,可是在邵听风面前,他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任性。邵听风也没怎么动筷子,就默默地看他挑挑拣拣,等他吃得差不多时,竟然把他扔在碗里的拿了起来,就要往嘴里塞。程斐眼睛瞪圆了:你怎么吃我吃剩的?他有些急,就算自己再想欺负小炮灰,也没打算让他吃残羹冷饭啊。他正要把拿饭卡重新打一份,邵听风已经毫不犹豫地把那些吃剩的包子皮放进嘴里,塞得双颊鼓鼓的,嚼了两下,咕咚咽进肚子里。程斐从没跟人这样分食过,脸都有些红,这小混蛋,搞什么鬼?那个包子皮,是他咬过的啊,邵听风怎么这么毫无芥蒂?吃货都这样吗?邵听风又拿起了被他挖掉热狗肠故意留下来的干面包片。程斐不由分说抽走面包片:我去打新的。邵听风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狭长的眼睛亮晶晶盯着他,半晌低低道:斐哥,我很好养的。程斐怀疑自己听岔:什么?怎么就扯到养不养的事情了?我不是非要吃蛋糕,不是非要吃好的,我什么都能吃。相处这么久,邵听风很少会说这么长的句子。他语速低缓,把自己的饭卡推到程斐手边:以前吃了你卡里很多钱,现在我的都给你用,好么?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自带口粮又保持可怜的最好诠释,就是往饭卡里充点饿不死自己的饭钱,让程斐别嫌弃他吃得多,可以放心大胆地收容他。卡很旧,看着像是在犄角旮旯放了很久,最近才被翻出来。看来小炮灰在没有他投喂的时候,学会了自己去觅食。而现在,小炮灰双手奉上自己吃饭的家伙,就跟路边的流浪猫因为被施舍过小鱼干,傻乎乎地抓了只老鼠来报恩。听听,多么淳朴的礼物。看着手边旧巴巴的卡,程斐有种秒回初中的错觉。既是恼又有些心疼。小炮灰果然是在补偿他,讨好他,明明邵家已经破产在即,按照时间线,邵听风现在应该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却还是傻乎乎地又把全部身家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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