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们四个进到屋里,福根和齐解放立马站了起来,福根自然还是部队的规矩,立正敬礼,而齐解放似乎也被福根传染了,刚立了正却想起自己已经退伍多年,故而那只已经抬起的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这几个人里龙华自然是老大,他示意着福根放松些,然后很是平静地对福根说道:“从今儿开始你就已经不是兵了。”
这句话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福根一下子就急了,他瞪着眼睛看着我和龙华大声问道:“俺怎么就不是兵了,俺是接到解班长的消息才过来的,也没和俺说要退伍啊!”
我怕他太激动惹事儿连忙过去安抚道:“虽然不当兵,但却干和当兵一样的事儿,而且有时候比当兵还有意义还能实现你的人生价值。”
看来一营长和老齐并没有告诉福根要来哪要干什么,为了安抚他我只好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解释了一番。
福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真哩,班长你没骗俺?”
我笑了笑说道:“我骗你干什么,你和齐哥已经熟悉了吧,也知道他当过兵了吧,看看人家多稳重,多跟人学学,你这性子还是太急,要想成为一名好酒不上头,也不醉人,后来我才明白,好酒喝了确实是不上头,但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其中个中滋味在心头,他能让你瞬间感觉到酸甜苦辣,让你想起这么多年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它会勾起你的伤心事也会让你回忆起开心的时候。
开场三盅酒,也不知这是谁立的规矩,总之灼热辛辣的白酒一入空腹,顿时有些不大舒服,没有外人我也就没客气,抄起筷子便夹了一大片肉塞进了嘴里。
我的怂相顿时招来了桌上其他几人的嘲笑,龙华是被我的样子逗笑的,而另外几个则是以为我不能喝酒被辣的。
龙华再次斟满酒然后轻磕了一下桌面:“从今儿开始你可就是一当家人了,这当家人要是不先说两句是不是有点过不去啊!”
端着酒杯站起身,我冲着除龙华以外的几人拱了拱手然后一仰头干掉了杯中的酒,随后缓缓开口道:“承蒙老爷子们的厚爱,让我掌管一方事物,两位前国安的兄弟知道其中的道道,但这两位新加入的却还处于懵懂的状态,那我就借着这个机会彻彻底底地将咱们以后要做的事儿跟大家掰扯掰扯。”
万企依旧很捧场,他带头鼓起了掌,另外三名队员见状也附和了起来。
我咧嘴笑了笑继续说道:“名义上我们隶属于国安,可实际上在国安系统里是根本没有我们名字的,我们的身份和外面大街上走的普通人一样,没有军衔没有官衔,但我们的肩上却担负着特殊的使命,我们要守护国家的安全,我们甚至比国安的人比部队的人做的更多,今天我们可能还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等明天我们可能就已经在国外某处提着脑袋跟人家拼命了,或许你们会问我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工作,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改如何对你们说,抓间谍我们会做,锄奸佞也归我们管,带兵打仗我们也会干,保护首长安全也是我们的职责,抢险救人我们更会首当其冲,所以我自己给这个工作定了个性,死士,我们就是现代社会的死士,或许你们觉得这个名词有些夸张,但我觉得一点也不,之所以我把这个职业叫死士,是因为我们和古代的死士一样对效忠的国家忠贞不二,区别是我们所面对的又多了一个人民,而我们的工作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的活,这也是我用这个并不好听名字的原因,或许你们不喜欢,但我们大家做的就是这样的事儿。”
说到这儿我再次把酒盅斟满,然后平举于胸前:“几位,现在你们还有选择的机会,我解瑞龙向来不喜欢强迫他人,假如你们要是觉得不喜欢这份工作,那你们现在便可以放下酒杯,我会让人把你们送回到原单位,可你们要是愿意留下,那就和我一起共饮此杯吧。”
说着我仰头喝掉了酒,然后将酒盅朝下,齐解放是第一个表示的,他几乎是和我同步的,等我将空杯举起的时候,他刚好把酒杯从口边拿开。
第二个响应的是福根,他有些痛苦地将酒喝进了肚子里面,没办法这酒的度数实在是太高,那种辛辣的程度真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了的。
最后只剩下万企和铁军了,这两位看了看举着酒杯的我们三个,然后又互相对望了一眼,最后俩人很是恶搞地来了个交杯酒。
“好,这杯酒我陪着!”看到我们五个把酒全都喝掉了,龙华一时兴起直接拿起了口碟边上的碗,倒满了酒一口干掉了。
等我们全都坐回到椅子上后,万企笑着对我说道:“老大,死士这个名实在太难听了,我觉得咱们这么高尚的职业就应该起个高雅点的名。”
我们几个好奇地看着他,然后示意他继续往下说,这个人来疯的家伙,摇头晃脑地说出了一个让我们都很满意的称号“荆棘”,我们自己就是荆棘,我们所走的路也布满了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