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把陷入沉思的男人唤醒,孟时川收回视线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苍白的眼圈涨起脆弱的红晕,完全不像是平日里的样子。
“死?”他扯了扯唇角却根本笑不出来,只是那目光终于有了对焦,“我从来都不在乎,但现在,我的命是她给的,放心,我比任何人都珍惜。”
听到这句话后,厉函才彻底放下心来,翻身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想到刚才赶来找不到他人,被前台的护士告知他去了无异于是晴天霹雳,看着她被退出手术室的时候,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丝的希冀,起码人没事了不是吗,起码人安全了。
可是刚才他说什么?
脑水肿,植物人?
肋骨断了,手腕也有永久性的创伤,他不敢想象那么小的一具身体是如何承受这些的。
孟时川张了张嘴,他想稳点什么,但喉咙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任凭他再怎么努力也发不出一点声响。
那张冰冷的俊脸一点点涨红,像是脖子被人掐住了一样,到最后就连眼睛都是赤目通红的。
医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出于本能的抬手去扶了他一下,也就是这轻到不能再轻的一下,竟然将这具高大的身体差点推到在地。
老医生连忙起身将他搀住,这才发现刚才还满眼充血的小伙子已经晕了过去。
是情绪受到太大的冲击,身体吃不住了。
他连忙喊门外的护士,“进来个人,这边家属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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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恬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其实她早就想要跟着厉函来医院,只是这个男人说什么都不同意,好不容易晚上舒啸回家吃晚饭,才准许司机送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