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戎抬起胳膊,敲门的手还未落下,一道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墨昶,你就是个淫贼!”
一句话,说的字正腔圆,就是毫无力度!声音沙哑,还带着一丝哭腔。
就这声调,虽然看不到颜璃的样子,但却可以肯定定然被欺负惨了!
毕竟,如颜璃这么凶悍的人可是不会轻易哭鼻子的。
“闭嘴!”
“淫贼,恶棍,色鬼,啊……”
颜璃话入耳,门外人鸟作兽散,眨眼走光,一个不剩。
颜璃敢说,他们可不敢听;颜璃说得出,他们听得可是扛不住!
被骂淫贼恶棍应该没人能高兴的起来,王爷肯定更是。如此,他一个不高兴再迁怒他们身上,那他们岂不是太冤了。
所以,他们还是把皮绷紧点好。王爷的乐子可不是那么好看的,除非是不要脑袋了!
不过,看样子两个人是都没事儿了。确定这一点,武安默默离开先去给自己找药了。
收拾过颜璃,下一个也该轮到他了,先把药给自己备好煎上,免得拖着伤还要给自己煎药,想想也挺心酸的。
屋内被骂是恶棍色鬼的男人,看着床上抱着被子头发凌乱,满身痕迹,跟个小可怜似一样的人。四爷心头乱,脸色难看,“我看你还是欠收拾!”
四爷说完,看颜璃,幸而四爷还不够厉害,看不到颜璃的内心。
不然,他一定一做到底,绝不省粮减时。
正在伺候裴戎用饭的刘凛,看到四爷走出来,忙迎过去,裴戎抬头看去!
“王爷!”刘凛请安,看一眼四爷,即刻将头低下来,表情隐忍。
裴戎看到四爷,当视线触及他的脸,“咳咳……咳咳咳……”刚入口的粥,直接跑到别处去了,呛!
看裴戎看到他直接就呛了,四爷嘴角垂下,自然知道原因是什么。
因为连他自己看着都觉得不成样子,可笑无比。
【还有我这只胳膊,现在还脱臼着,你捏了我那么多下,我不就抓了你一下吗?你就把我胳膊搞脱臼了!】
想到颜璃掷地有声的指控,四爷只觉得让她胳膊脱臼太便宜她。
她是抓了他一下,可她那一下抓哪儿了?抓他脸了!脸颊上那明显的两道抓痕,怎么看怎么可笑。
就更别提她另外一只手了,把他胸口和后背抓的都是痕迹。
谁说男欢女爱就一定是热情四溢?也许是杀气四起呢?
现在回想起来,四爷直怀疑,他刚才是经历了一场欢爱吗?确定不是恶斗互博?!
第一次上床如此气氛,四爷完全无言以对。
为什么所有的事儿,只要是搁在颜璃身上那就什么都不一样呢?书上说,女人初次之后,再厉害的女人对着男人都会温顺的跟兔子一样。但颜璃呢?
温顺个屁!她反而比睡之前还骄横了。
没了清白,被破了身,她好像忽然之间任通二脉都被打通了一样,越发的无法无天了!所以连淫贼色鬼这样的字眼她都敢说了。
从小都现在,四爷读各种类型的书,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可没有哪一本书,那一个人,如颜璃这般难懂,如她这么难搞!
看着四爷变幻不定的脸色,裴戎盛一碗鸡汤放在他面前,“四爷,喝碗鸡汤补补吧!”
四爷看一眼眼前的鸡汤,让他补什么?补身体吗?他不需要,他现在需要补的是脾气!
就颜璃想绿他嫁别人这事儿,他但凡够脾气,这会儿她都已经躺在棺材里了,哪里还有会命在这里给他蹦跶!
“四爷,京城一切都好吧?”
从来不懂得怎么关心别人的裴世子,这会儿都想起关心整个京城的人了。
总而言之,那句话最没用说那句,而有用的最好一句别说;比如四爷的脸,就最好不要关心。还有颜璃,也最好不要多问。
四爷看裴戎一眼没有回答他的废话,只道,“你身体如何了?都好了吗?”
“嗯,好多了,好多了!再过几天上阵杀敌都没问题了。”
“那就好!”
其余的四爷也没多言。
很多时候,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就比如四爷的脸是被谁抓花,又因何被抓的。心里明白就好,不用多问。
而裴戎是因何中毒的,是谁下的毒,也是心里知道就好,没必要说明白。
四爷稍坐一下,起身离开。走到房门前,静静站了一会儿,抬脚朝别的屋子走去。
武安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看四爷离开的背影,心里松口气的同时,还习惯性的腹诽:在皇家,男欢女爱之后,一般都是被宠幸的那个离开。就如嫔妃,伺候过皇上后就被太监抬走了。而现在,主子都不用太监抬,就自己出来了!
想此,武安低头,规矩呀!主子他自己都忽略了,直接就把自己放到了‘被宠幸’的位置了!
这以后,想调教好颜璃,难!
四爷这边回到房间,静静坐着,了无睡意,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时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的抓痕!眸色变幻不定。似回味,又似羞恼。还有……
【你这持枪上阵就会横冲蛮干的……】
颜璃这话什么意思?他是嫌他做的不好吗?
一念入脑,四爷眼皮耷拉下来,心里焦躁!
另一边,颜璃却已经睡成了猪。
而一直在外候着的裴萧,裴仁父子俩,看看天色,看依旧被把守的严严的宅院。
看来今天是进不去。
“父亲,我们先找地方歇息一下吧!”
裴萧点头,心里对四爷将宅院围起来的目的实在是感到奇怪。
这一夜,许多人睡的都不太安稳。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