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仪还想继续问,但是被无昼打断了。她失笑,明明是他自己说的,尉迟恒夜是另外一部分的他,为什么在说着他自己时,也同样会吃醋呢。
“你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安仪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笑着说道。
无昼一把抱住她,把头埋进她的颈项,像只幼兽,撒娇似的磨蹭着她的皮肤。“你要是我,也会和我一样的小心眼……你骗了我那么久,若是知道还能遇到你,我早就来找你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撇过头,薄凉的唇瓣贴在她的动脉上。舌头轻轻的勾画了一笔潮湿的痕迹,安仪整个人跟着一僵,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无昼!”她的声音,不知不觉多出几分娇嗔,故作严厉拒绝的语气,根本没有一丝说服力。
“我在。”在经历了数个世界残忍的洗礼,将一整个灵魂分裂两半。他一面阴暗残酷,另一面却善良光明。然而这光明的一面,却有着腹黑的潜质。明明知道安仪的意思,却故意装傻,继续着轻薄的举动,委实有些气人。
她才刚刚和他相认,有很多话想要说。而且,安仪早就从哪个世界的情感中抽离出来,即使是再次遇上他,她也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
无昼的吻,细细密密贴着她的脖颈和侧脸,留下一连串口水的印记。安仪呼吸渐重,身体开始渐渐发热发软,整个人像是泡在热水里,简直要膨胀起来了。
她偏过头,躲开他的唇。但小小的动作,根本没有办法完全脱离他的控制。不知何时,糊里糊涂的安仪,已经被无昼压倒在了床上。
她猛然睁眼,头顶上是一顶墨绿色的纱帐。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点缀在其中,散发出莹亮的光芒。房间里,灯光有些暗淡,香薰的气味弥漫各处,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无昼的气息里。
在这样下去,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安仪伸手,无力的推搡着无昼的胸膛。“无昼,你等等,别这样……”
无昼落在她领口的手,突然静止。安仪大口喘息,睁开眼睛看向他。他双眼低垂,目光一瞬不移的盯着她的脖颈。安仪连忙捂住,但为时已晚。
双手突然被无昼捉住,他一把将她的手压在了头顶。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精致的锁骨和白嫩的胸脯在她粗重的喘息下剧烈起伏。但是比这些风光更为刺眼的是,她颈项之上,那一圈深深的指印。
“是他弄得吗?”无昼的声音,有些哽咽。
“过几日就好了。”安仪说。
无昼抬眸,黑夜与森林,两种不同的景致,分别落入安仪的眼中,但同时都写着心疼与愧疚。清澈的眼眸,宛如沉在水底的宝石。盈眶的泪水,悬而欲泣。这一面,似乎更加的软弱一些。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安仪本来还因为脖子上的伤,恨着尉迟恒夜的。但在听无昼说,尉迟恒夜是背负他的不幸而降生的灵魂,所有的一切,仿佛变得情有可原起来。
生气是有的,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剧烈了。
无昼低头,已经变得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伤口上。从起始的位置,一路吮吻过去,将她的整个伤口都亲吻了一遍。欲望随之消减了,他整个人趴了下来,覆在安仪的身体之上。攥着她手腕的力量减弱,最后慢慢放开她,换做将她整个人都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
无昼在此刻,更加坚定了自己带着记忆降生的正确性。若是他不记得安仪了,他不知道,要和她经历多少磨难,才能修成正果。哪怕是有着三世的因缘,他也害怕自己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