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是故意让清禾出来的。
因为他发现,清禾知道一些昭禾的秘密,可是碍于沈玉英在场,所以不方便说。
两人离开沈玉英的房间,却没有离开套房,而是去了隔壁的房间。
白灼凝视着清禾,总觉得恍然,仿佛这个丫头已经不是当初在大山里见过的,会下河摸鱼、院里做饭的那个丫头了。
她身上簇新的面包服,叫做鸭绒袄,是首都今年刚流行的,就是去年也还没有普及,只有进口商店才有的卖。
而她的头发,也少了当初的青涩感。
原本珍贵的她,放入茫茫人海,竟然失去了特有的辨识度。
白灼忽而有一种感觉:她的话,还能信吗?就在白灼打量清禾的时候,清禾也在打量着他,一身黑色的羊绒大衣,长长的,皮鞋锃亮的,整个人瞧着精神抖擞,全无当初在大山里的亲切,却更显尊贵了,这样的男
子,就是如今在首都,也是昭禾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可爱,他却
是瞧不出来的。
自小在洛家长大,放眼望去,全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容颜绝色。
所以,要说人类的皮囊有多美,白洛迩是真的完全麻木的,就连青狐那样妩媚,他也是脸盲地瞧不出哪里好看。
而眼下,当昭和变成赤金色的幼龙,如鱼得水地畅游在温泉之中,他才第一次认识到——龙儿真美!
昭禾游了好几圈,舒服地都不想出来。
它缓缓游到池边,来到白洛迩的脚下,仰望着他:“师父?”
白洛迩低头,伸出手,细细抚摸她的胡须,她的龙头,她的眼睛,以及她身上的鳞片。
龙儿不是龙。
是艺术品。
怎能美成这样?
一只手变成两只手,白洛迩抱住眼前幼龙的头部跟颈部摸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