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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想到,城堡第二楼层某个紧闭的房间的大理石壁炉边会有一个通往地下密室的入口。
那里极其隐晦,如果不触碰到地毯上倒数第三颗星星上面某个巧妙的凹凸点,密室的秘密永远不会被人所知。
女巫的意识在漆黑的雾海里徘徊不前,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沉静在悄然无声的黑暗中,耳边响起稀稀疏疏的响动。
她的身体被抬动起来,繁琐花边长裙被人褪去,又换上了另外的服饰,手与脚被扣上冰冷的锁链,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着阴冷的寒气,侵蚀得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轻微的声音被缓缓放大。
女巫的意识随着剧痛逐渐回炉。
她感觉自己被人搬到了一个架子上,周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就像海滩边死去而腐烂发臭的死鱼般弥漫着刺鼻的腥臭。
纤细柔软的四肢被人用冰冷的锁拷扣住,被以十字型架到了奇怪的架子上。
意识越来越清晰,可是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仿佛被束缚在了一个看不见的玻璃罩之中,当一件冰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物体割破她四肢,女巫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架起放血宰杀的猪。
快醒醒!
不要再睡下去了!
心里焦急地呐喊着,可是眼皮却重如山倒,用尽一切办法都不能将自己沉睡的肉体唤醒。
可是五感却要命的感知到了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的在流逝,女巫的身体因失血过多浑身筋骨都在微微搐动,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发出相互撞击的声音。
当一把尖刀刺穿她胸腔心口处,那股巨大的疼痛几乎要将她吞灭,女巫痛得几乎要死去——
是谁?!
是谁这么对待她!
她紧闭的眼皮激烈地颤动着,随着匕首深入地□□,皮肉被割破的轻微声响令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不安地加速跳动着。
那个人要干什么!
不!
那层透明的结界被她打破,睁开眼皮之时,依稀看见眼前有朦朦胧胧的人影在晃动,那个人似乎也很诧异。
“居然醒了。”
女巫虚弱地甩了甩头颅,她无力地眨了眨眼试图让视线变得更加清晰,那个家伙的动作只是停止了半秒,又开始继续将整个刀子渐渐□□她的心口,却恶意地绕开她的心脏。
“就算醒了也无所谓,反正也快死了。”那个人声音轻快地说道。
当她的视线越来越清晰,心口的剧痛却越来越叫人痛到窒息,女巫想来自己肯定狼狈得很,她在昏迷之际被换掉身上的裙子,穿上白裙,就像那群小老鼠所说的一样。
和子爵偷偷藏起来的少女一模一样
穿着洁白的裙子,上面绽放着鲜花。
她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裙子,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安详的闭上眼,再也睁不开了。
这个地下室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密室,女巫只是轻轻扫了眼,她就明了究竟为什么小老鼠们会唱那种歌。
肮脏的密室里摆满了邪恶的黑物品,少女的头发,眼珠,晒干的蜥蜴皮,蝮蛇毒液,婴孩的干尸。
还真是讽刺。
眼前那名被封为子爵的男人视女巫为异端,所有人都想不到,这名道貌岸然的子爵居然在自己的城堡密室里穿上代表黑教徒的长袍,手里举着雕刻着黑魔法符纹的匕首,悄悄进行惨绝人寰的虐/杀。
和之前那个叫图瓦拉纳的小镇里低等供奉者不一样,子爵是个魔鬼契约者。
她的胸腔被解剖开,露出跳动的心脏,就像那个死去的可怜女巫一样,也许再过不久自己也即将被掏出心脏,就算不是死后被焚烧,估计也只会落得偷偷给埋藏在某个角落的下场。
【你弱小得几乎连诅咒都无法吟唱,你的心脏即将被挖出,你的血液被人用来献祭着地面上的黑魔法阵。】
那个恶毒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带了点怪味的兴奋。
女巫强忍着几欲昏厥的疼痛,苍白又肮脏的小脸上扯起一个牵强的讽笑,手脚被锋利匕首割破的伤口火辣辣地剧痛,温热的血液缓慢地顺着颤抖的手指滴在地面上的黑魔法阵空槽里,渗人阴森的封闭地下室里只听见血液滴落的声音——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