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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的殿下,您为什么要心软?”
“费莱尔,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脱。”
“殿下,您又在说什么胡话?”
“老实说,我真的很厌倦这种血腥又无聊的游戏。”
是谁在她耳边说话。
一个女人。
一个男人。
——
她……
心好像被挖了出来。
那种痛楚是用言语都无法形容的痛。
就像临死前最后的痛苦一样。
所以……
她真的死了吗?
女巫用手拨开那些比牛奶还要粘稠的白雾,却被满地的鲜血染红了眼。
遍地累累的尸体。
丢弃的战车铠甲。
残破的十字军旗顺着黄沙歪斜倾倒在烧焦的木头上,空中秃鹰在尸堆上方盘旋,死不瞑目的将士睁着浑浊的眼睛无力地望着那些掠食者,任由它们啄食皮肉,腐烂发臭。
这是一个惨烈的人间地狱。
记忆尚停留在那阴暗又散发着腐臭的地下密室里,怎么转眼间自己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炼狱般的地方。
惊恐地瞪圆双目,眼前的场景令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喉咙之处仿佛被堵住了一块干涩的石头,彷徨又无法出声。
“我的殿下,这并非无聊的游戏。”
女巫身边站着两个看不清面孔的人,她听见男人用着残酷又冰冷的声音说道,“而是您的职责。”
他们似乎看不到她,仿佛被看不见的结界隔离成了两个世界,女巫伸出五指在那两个人面前挥舞着,明明就在眼前,却犹如透明的空气般丝毫没有任何感应的波动。
厌倦了这个无聊的游戏?
游戏……
指的是战争?
还真是冷血的人。
把战争当作游戏。
穿着漆黑长裙发丝却银白得耀眼的女人面容似乎被糊了一层厚厚的白雾,无论女巫怎么看都看不清她的面目,只听见她的声音带了点疲倦,“费莱尔,你不是我,并不能体会到我的痛苦。”
“我尊贵的殿下,恕我直言,您如果再这样踌躇不定,或许您的愿望永远都不会有实现的一天。”
女人用沉默代替了她心里痛苦的挣扎,男人也不再说什么,可是女巫却有种莫名的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感觉到眼前的名女人很痛苦,那种突如其来的巨大悲伤与煎熬的挣扎就像海中的激浪般几乎将女巫的心智吞没。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即使她使劲朝着那两个人挥手,在他们的身体里穿来穿去——
她就像一团空气般完全没有存在感。
“格罗殿下,您制造的灾害越多,光明圣殿就越不安,您可知道光明之子已经降临,那个年轻人……”
“那孩子能做得什么?不过是个年轻的光明使而已,菲莱尔你真烦!”
女人不耐地打断男人的话,背后诡异地延伸出一对黑色羽翅,吓得吃瓜群众女巫妹子下巴都差点收不回来了。
等等,那女的背后居然有一对翅膀?!
挖槽,我是不是有穿越到某个奇怪的地方了?
为什么她会有翅膀,她的翅膀是拿来……呃,她飞走了。
画面最后定在了女人的那头耀眼银发和她的翅膀之上,就像观看完一场谢幕电影。
女巫眼前的画面急遽扭曲变形,她的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黑洞,当她被吸入黑洞之时,耳边响彻的是男人那冰冷毫无感情的说着——
“殿下,您的心智动摇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
当女巫从这个莫名其妙的怪梦中惊醒后,她盯着头上的穹顶壁画发呆了好长时间还没有缓过来。
脑袋里一片混沌。
然后呢?
那个梦的后续到底是什么?
喂,这个梦一点都不好玩好吗!她是不是被耍了!
那个莫名其妙长翅膀的银发女人是谁?她飞去哪里了?
呃,请原谅咱们的女巫妹子,这妹子现在脑子有点短路,她还没有从自己做的这个古怪的梦里缓过神。
直到自己的头颅被人轻轻按住,眼前被黑暗的阴影覆盖,一缕发丝调皮地挠着她的眼睛,额头与额头相抵。
“我的公主,你终于醒了。”
青年温柔的轻呓在耳边响起,低沉的声线微微撩着敏感的耳膜,有种异样的酥/麻。
女巫一怔,过了很久都没有回过神。
她是不是应该纠结为什么自己被挖出心脏还没死掉?
那颗心脏在子爵的手中变成了一块石头,她居然眼睁睁着自己的心脏在别人手里变成一块石头?!
“我还没死呀。”
她的话似乎逗笑了青年,男人含着笑抽离许些距离,轻轻揉了揉她肉肉的小脸,眼里满是宠溺。
“傻瓜,你怎么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