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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候皇上起床?
怎么会是她?
是不是搞错了?
“是。”
劈头一棒,晚歌愣住了一下,不敢当面质疑,“奴婢遵从。”
她带着恐慌的心走进寝室。
当然,手里还捧着龙袍。
“皇上……”
来到那容得下四人大的龙床,晚歌声音压低很低,甚至带着一丝颤意,“皇上,已经五更天了,早朝时间到了。”
她跪在地上,离龙床有五步距离。
这种唤床的差事怎么落在她头上了,晚歌不由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整蛊她?!
纱帐下,床上人不见醒来。
寝宫烛火明黄,不是很亮,看来是守夜的灯。
垂着头,晚歌再道:“皇上,已经五更天了,早朝时间到了。”
皇上若是叫不起来,耽误了早朝时间,那她就毋须活命了。
回应还是一旁静。
“皇上……”
颤意在第三声皇上时已经敛去,晚歌跪前两步,眼前那伸手可触的纱帐,没得到皇上的命令时,她不敢贸然去掀开,“皇上,已经五更天了,早朝时间到了。”
晚歌一再重复之前的话,这种唤床的工作,真是要命。
“嗯……”
皇上终于开尊口了,“五更了吗?”
含糊的音调,饱含浓浓的睡意。
“回皇上的话,”晚歌回答:“已经五更一刻了。”
说话同时,她的头低得几乎磕在地面。
初秋的天气,一早一晚都凉意深深,地面的大理石更是阴凉。
“朕起来了。”
皇上起身隔着纱帘坐在床边沿,双腿落地。
很熟悉的声音,晚歌提着心闪过猜疑,跪前一步为皇上穿上秀满金龙的靴子,方站起身掀开纱帘,“奴婢给皇上请安。”
微微一欠身,说完侧身案几拿过龙袍,皇上伸手一张,晚歌从身后为他穿上,随即绕道身前,微微抬眉系着龙袍的扣子,一个接一个,纤纤的十指已经毫无血色,冰凉有一丝颤意。
是的,她害怕。
晚歌生怕一不小心扣错了,她脊梁骨已经冷汗飕飕,皇上忽温忽无的鼻息在她颈脖流连,导致一股寒意袭上她心头。
“请皇上移驾梳妆前盐洗。”
好不容易扣好,晚歌顺了顺龙袍上下,“奴婢告退。”
“等等。”
皇上再一次开尊口,“转身看着朕!”
浓意的睡意已经散去,皇上的话不容反驳。
“是,奴婢遵旨。”
晚歌很讨厌‘等等’这两个字,原因她终于听出为何觉得皇上的声音熟悉,原来——昨夜那叫景吾的公子既然就是……
一代帝王!
她后悔昨夜出门没有看黄历。
真是悔不当初啊!
“你怎么不惊讶?”
皇上看着转身的晚歌道:“嗯,朕很好奇。”
“恕奴婢愚蠢!”
晚歌觉得彻底装傻,“奴婢不明白皇上所言?”
难道皇上有夜游的习惯?
晚歌满脑问号,不过她到乾清宫当差的真相是明白了,她被皇上‘惦记’上了。
整蛊,赤果果的整蛊,真是倒霉。
“你很聪明。”
“奴婢惶恐!”
“人靠衣装,果然不错,比昨夜那身好看多了。”
心底打鼓,晚歌强压自己淡定。
“难道你不吃惊为何朕要你来乾清宫当差?”
“回皇上的话,圣意,奴婢不敢妄言。”
装傻的革命,晚歌是彻底傻下去。
承认,等于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