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依然起立:“怎,怎么了?”
董自强屁股挪了挪,挪到云锦刚才的位置,又拍了拍他刚才坐的位置:“你坐这儿。”
云锦不明所以的又坐下。
董自强身形高大,刚好能帮云锦挡着另一面暴露的阳光。
“唉,刚才就应该厚脸皮一点,直接让黄经理带我们一程。”董自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云锦笑容很浅:“没事,反正公交车总会来的。”
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很重要,千万不能被这该死的灼热日头吓弯了腰。
董自强垂头丧气:“现在只能等了呗。”
两人并排坐在公交站牌的最里面,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前面的柏油大路,蝉声此起彼伏的叫着,明明两人都没说话,但硬是感到了一丝熙攘。
突然,董自强动了动,脚尖往前点了点:“现在是大中午,路上肯定很热,我们两个玩个游戏怎么样?”
云锦没说话,眼神透露着询问。
“我们就比谁能脱鞋站在上面最长时间,怎么样,你敢不敢?”董自强倨傲的扬眉:“不是我吹,我是我家最耐热的那个,我以前经常在大中午赤脚跑步。”
云锦动了动嘴:“我不敢。”
董自强撇嘴:“为什么?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云锦没看出有意思在哪,她默默地移开视线,开始盯着站牌上面的铁蓬。
董自强泄了气:“我就是说说而已,我还怕把你的脚烫坏呢!”
云锦看了他一眼,用最认真的语气抬了最真诚的杠:“可你刚才不像是开玩笑。”
董自强:“……”
你可以适时的不说话的,没必要拆台。
心头突然有点蹿火,董自强扭了扭身体,没好气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现在那地面上,打上一个鸡蛋就能立马熟,我肯定不会真让你去。”
道:“你黑了也很好看的。”
董自强撩着头发在一甩头,得意的哼笑:“那是,我本来就很好看。”
他是训练馆馆草,这点毋庸置疑。
公交车不疾不徐的开着,车里带上司机总共就三个人,司机悠闲的哼着歌,闻言插嘴道:“大小伙子怕黑,这可要不得啊!”
“师傅你不懂,像我这样的帅哥还是要白一点才好,白一点才能着重突出我与众不同无与伦比的帅气,要是我变黑的话,就不是大帅哥了。”董自强扬声说道。
司机师傅就是不懂他的帅气,那就应该由他好好的普及一下。
像是听到了有意思的话,司机大笑了两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小伙子确实挺帅,不过别人不都说,黑一点壮一点才有男人味吗?”
云锦低声笑了笑,瞟见董自强警告的目光,又欲盖弥彰的正了正神色,假装刚才笑的不是自己。
董自强跟男人味这三个字杠上了,索性坐的离司机师傅近一点,一本正经和他探讨:“师傅,现在这年头,每个人都不一样,或丑或帅,都是自己独一无二的风格,不应该局限于一处,您觉得呢?”
师傅转了方向盘,拐了一个弯,来往车辆逐渐多了起来。
“小伙子,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类型的帅气?”
云锦心头一跳,感觉不妙。
下一秒,董自强就这这个问题展开了一段长篇叙述,三百六十度的夸赞自己的帅:“我?不瞒你说啊师傅,我这帅气是与生俱来的,我小时候是园草,长大了是校草,现在是馆草,由此可见,我这种帅气是属于面面俱到集多种帅气为一体的,我刚才说所有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我不一样,他们有点我有,他们没有的我也有,就像我这肤色,不白也不黑,完美融合在我身上,所以说啊,用哪种类型定义我的帅气,是一件非常不可靠的事情……”
自恋起来就没谱。
下一站到了,上来了几位乘客,抱着自己的东西老老实实的抠着手机。
云锦坐到董自强旁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司机师傅会不会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