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燕在女监的第三天,遇到了她此生从未有过的屈辱。
看守所的犯人,绝大多数是未决犯。平常她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背监规,打扫卫生。可以说,世界上最卫生的地方就是监房。即便如厕所,每日非但闻不到半丝异味,就连瓷砖,亦如新的一般,光可鉴人。
入监的第一天起,打扫厕所的事便交给了她。齐小燕在深圳的看守所呆过,知道规矩,要是敢违抗,等待自己的一定是皮肉之苦。深圳的看守所,相对要文明很多,监守的人也很尽职,很难出现打架一类的事。但雁南县就不同了,齐小燕从进去的第一步起,就感觉到里面非但阴冷,而且特别阴森。
打扫厕所看似平常,其实弯弯道道很多。比如,她们规定,厕所的瓷砖要用牙刷去刷,半点污迹都不得留下。这样打扫的人,就是将身子伏在厕所上,一点一滴的刷干净,再用软毛巾擦干净。这样洗过的厕所,甚至比人家的饭碗还要干净许多。
齐小燕倒是用心,反正厕所就在她睡的地方头,要将齐小燕安排到她身边睡。
戴晴睡头铺,别人根本不敢想象。通常情况,监房里睡头铺的人,都是临死之人。
头铺与二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置,这是方便头铺的人晚上睡觉翻身。尽管别人挤得根本挪不开身子,但没人敢觊觎这块地方。
齐小燕突然受此殊荣,又惊又喜。她知道戴晴是要死之人,想着晚上睡在一个半死之人身边,心里无论如何也不安静。但戴晴给她的这个待遇,却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想法。
她是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去了戴晴身边睡觉。半夜时分,戴晴突然在她耳边说:“摸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戴晴已经将嘴盖住了她的唇。
齐小燕吓得要死,却又不敢出声。她挣扎一会,最后还是闭了眼睛,任由戴晴在她嘴上,脸上一顿乱亲乱吻。
戴晴亲了还不算,自己张开双腿,拉了齐小燕的手往她身下摸。
齐小燕没敢反抗,只能忍着泪,大气不敢喘,在被子底下,替她抚慰。
戴晴的呻吟声在屋里游荡,却没人敢出声。每个人都像死了一样,任由戴晴恣意地低吟。
齐小燕说到这里的时候,将眼来看陌然,似笑非笑。
陌然却是脸红心跳不已,如果不是齐小燕亲口给他说,他根本想象不出监牢里面还会有这样的咄咄怪事。
一般来说,人一旦失去自由,欲望跟着就烟消云散了。哪里还会有人在这般环境下去寻找生理刺激?
也许是戴晴感觉到末路已近,人生再无希望。唯有短暂的刺激,可以让她忘记即将到来的绝望。
“还要听不?”齐小燕问,嘴角扬起,一丝难以琢磨的微笑。
陌然摇了摇头,这些事听起来让他有惊心动魄之感。他明白,这段经历将如刀刻在她心上一样,永远不会再抹去。
“你要不听,又怎么会懂得我为什么要动手杀人?”
陌然吓了一跳,问道:“你还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