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难产这个法我是第一次听,你在哪儿听来的?”
姣然一愣,沉默了一瞬,才佯装随意道:“我……好像以前在网上看到的。”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神色颇为复杂,语气隐隐带着几分低落,“我妈妈生我那难产了,刚好她也是,就……记住了。”
“那你……想她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我哥他……不喜欢我提她。”
姣然唇角轻轻一扯,神色带着几分苦涩,像是悲伤,又像是无奈。
年幼时她会好奇母亲这个角色,那时她总会缠着徐清然问关于她的事,但是她得到的是一个很冷很冷的眼神,像是身处极北之地,行走在漫飞雪的世界中,看不到尽头,也感受不到温暖,仿佛她本不该存于世。
那个眼神中又刻骨的怨恨。
那年,她才四岁,但她记得一清二楚。
楚行之唇角微勾,目光落在雪白的墙面上,微风卷起窗帘,窗边的穗子一摆一摆地晃动着,带着几分寂冷。
浅青色的窗装着漆黑的世界,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只依稀看见窗里倒影着他们的侧影,若隐若现,似有若无,仿佛把悲伤蔓延到眼前。
少年冷淡地笑了,却是没什么温度地开口,“真巧,我也是。”
“我从,我妈就不让我提我爸,直到今……”
他轻嘲了一声,神色间带着几分凉,又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
也许活着,也许并不,也许娶妻生子,也许并没有,谁知道呢。
反正,与他无关。
只是他从因为这个,在外被奚落、嘲笑,在家被骂。
时候,女孩睁着无辜的眼睛问他,“你为什么那么凶,还要打人。”
那时他就想,那他又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人嘲笑,被人骂,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孤立,被人打,像个异类一样呢?
仅仅只是因为他被生下来了吗?
姣然自嘲地笑了,“我们某种程度上来,也算是同病相怜。”
沉重的话题姣然不想再提,是与非已经不重要了,已经无法改变。
两人谁也没话,只是专心致志地看起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