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其实就是嫉妒他今日当值,不用训练不说,还抢先一步见到了武王殿下传说中的故人,哼!“你们胡说,我才没有!我说的是你们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武王!”
众人嘴角泛起冷笑,磨刀霍霍地扑了上去,揍!这小子敢这么说他们,简直是不想活了!
小将压在最下面,被砸得差点吐血。这群混蛋啊,枉费自己解救了他们!
闻人昊可不管这群人怎么想,他现在可是满心欢喜。脑子里回响的只有一句话,静竹来接我了,静竹真的来接我了!
骆静竹很想假装不认识那个傻子一样从远处跑过来的人。还能不能行了?没看到一路的兵将都惊掉了下巴吗?
快到门口时,闻人昊才缓了下来,走近守门的小兵咳了咳,一脸正经地道:“本王先回京了,你们好好当值!”
小兵迅速回神,这才像平时的武王殿下啊,刚刚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是!请殿下放心!”
乖乖地跟在骆静竹身后上了马车。梓辛跟车夫挤在车厢前边。心里微微鄙视伟大的武王殿下,一看到小姐就装得跟小绵羊一样;实在太过分了,当谁不知道他是大尾巴狼吗?
骆静竹拿起放在旁边的书,手摸向旁边的小桌子,有点渴了!
闻人昊赶忙狗腿地将茶放到她手里,“嘿嘿,你…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我以为你想让我过来呢…”骆静竹喝了口茶,瞟了一眼闻人昊,“原来你不想啊?那你回军部去吧!我就当出来逛逛!”
闻人昊被这一眼瞟得浑身酥麻,那凤眸半睁半闭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风情…手摸了上去将茶杯拿到桌上放好,顺势就将那只青葱玉贵的小手握住。“我当然想了!你能来找我,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骆静竹似笑非笑地撇了撇自己的手,“你倒真会得寸进尺。我虽是来接你了,可没说要原谅你!”这混蛋,不就说了两句吗?竟然还学会离家出走了。现在不治治,以后还不上天了?
闻人昊瘪嘴,“明明是你自己不对,还怪我……”
“嘀咕什么呢?说大声点,让我也听听!”胆子大了,还敢抗议!坚决要将这种苗头遏制在源头!
“没…我是说我错了!不该在军部这么多日也不回府,还不去找你。”对了,光想着跟静竹怄气了,还没收拾老四呢…“也不该忘了帮你报仇!”
“报仇就不必了,反正我也把他抽了一顿。以后他要是敢再惹我,你就新仇旧恨一起算。”想到那个怂包,骆静竹嘴角抽了抽,想必他应该不敢了。也不知道那个汪婉荷会怎么算计他,那可不是个善茬。还是派个人盯着,必要时救他一命吧。
“好,都听你的!哥哥去找你时有没有说什么?”想到父皇之前一直想见见静竹,闻人昊虽然不想她进宫;但也没办法推拒父皇的口谕。
“嗯?没有啊,有什么事吗?”骆静竹疑惑地歪了歪头。
歪头什么的,好可爱…闻人昊心里荡漾,但还是及时找回了理智。“父皇说,他想见见你,问你什么时候能进宫…”
进宫?骆静竹记忆中,这两兄弟似乎从来也没跟她说过这位皇上。“你们跟他的关系不好?”
“我记得的不是很多,只知道母妃的死跟他后宫的妃子有关;而他明知道是谁做的,也仍然没有追究。母妃死的时候我才几岁,还不懂事,哥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我记得那时候我们特别艰难,父皇整日忙着政务,母妃又死了;连那些太监宫女都能欺负我们,就更别提那些妃子和其他皇子了。”
说起这些事情,闻人昊的心情有些沉重,顿了顿才又道:“有一日,我被人拦住,非让我趴在地上学狗叫;我不愿意,那个太监便让人将我丢进了湖里。在我就要被淹死的时候,哥哥收到消息,跳了下去将我救起来。又令太医先为我医治,结果等太医要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昏在了地上,从此就落下了一身寒疾。父皇知道后大为震怒,派了专人将我们兄弟接到身边教养。只是,哥哥却已经没办法原谅他了。哥哥恨他,可是,却不阻止我跟他亲近。”
倒是没想到那个整日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闻人御,还曾有过这样狼狈无助的时候。
她觉得她大概可以理解闻人御的想法。
斯人已逝,装得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还有何用?知道被何人所害,却毫无作为,摆明了是觉得他的权势比那个人更加重要。既然如此,就该负心到底;没得让那副痴心人的面孔,恶心了还留在世上的故人。
“你呢?你一点都不恨他?”骆静竹好奇地看着身边的男人,他不相信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恨吗?也许是恨的!我跟哥哥为了母妃的死伤心欲绝,在太监宫女的手上挣扎求生的时候,我是恨的。可是后来,我就发现了,我不能恨他。恨他,我们兄弟就失去了倚仗;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力量,脱离他的掌控。所以,我不能恨,只能强迫自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他面前装傻充愣,哄他开心,这样别人才不敢再如此欺辱我们。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哥哥也从来不知道我这些心思。他没跟我说过母妃,也没跟我说过他心里的那些伤痛;他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只希望我能过得好一些。”
闻人昊将头枕在骆静竹的腿上,这些事情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没人知道夜深人静之时,他有多么后悔,让哥哥为他赔上了健康的身体;哥哥是多么恨父皇啊,可为了他也不得不妥协。
骆静竹心疼地一下一下抚着闻人昊的发,闻人御的伤痛还有弟弟心疼,可闻人昊的眼泪只能独自往肚子里咽。不过,以后就有她了,苦乐自该一起担当。
“你父皇让我什么时候去见他?”骆静竹嗤笑一声,也是时候去见见那个负心薄幸却以为自己一往情深的所谓帝王了。
闻人昊在心上人轻柔的抚慰下,嘴角漾起了甜蜜的笑,好像那些过往都已经悄然远离了一般。“不管他,你想什么时候去都行,我来安排便是了。”
“那便三日后吧!对了,你哥哥的寒疾,没有痊愈的可能吗?”田华清的医术其实也还算不错,或许他也会有一些什么祖传秘药或秘方什么的?回头可以去问问。还有给叶倾渊请来接骨的大夫也在路上了,到时候也可以让他看看。
“其他的药差不多都已经找到了,只剩下两味,这些年我走过无数深山老林,始终都寻而不得。偏偏,这两味是至关重要的药引,我跟逸轩哥也是很着急。若是再找不到,哥哥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寒气已经逐渐渗透到他内腑;他若是没了,逸轩哥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这是世上除了静竹,他最在意的两个人。若是这两个人不在了,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得住。难道他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母妃死了,哥哥和逸轩哥也随时像要离开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