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闻人明听到暗卫传回来的消息止不住地冷笑。老早就觉得奇怪了,堂堂一个皇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求?不过,想要那个位置,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些?给谁也轮不到他啊……
吕厚才从门外笑容满面地进来,拱手道:“恭喜太子殿下,终于得偿所愿。”
闻人明挥手让下人下去,“这才到哪儿?这声恭喜未免太早了些!”
“殿下此言差矣!诏书已下,不日即将搬进东宫,离那个位置也只有一步之遥,这可不是一件大喜事嘛!”吕厚才的神情带着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已成定局般的笃定。
闻人明冷笑,“这一步可不好走。本宫还当老三真的那么好对付呢,不过是在朝堂被众臣质疑几句就被父皇厌弃;却原来他是故意想被罚,好回去护着他那个未过门的王妃呢!”
“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隐情不成?”吕厚才皱眉。
“隐情?的确是隐情,连本宫都差点被他骗过去了。这段时间老三之所以没功夫对付我们,是因为有人在扯他的后腿。我那个无欲无求的五弟,勾结南疆的太子去对付骆静竹,他怎么还有心情来搭理我们?”闻人明一面恼怒闻人泰卖国求荣,一面又对闻人昊的情圣样子嗤之以鼻。
吕厚才想了半晌也想不起来那个五皇子是什么样子,“有可能吗?会不会是搞错了?”
“怎么可能搞错?本宫刚收到的消息!之前就一直对老五心存疑虑,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你还记得艾筱筱吧?那也是他们的人!我看,她不是被歹人弄死的;想必是想算计骆静竹,却被我那个好三弟发现,结果反倒送了性命。”
闻人昊觉得这应该就是真相了。不然,好端端艾筱筱为什么非要拉着骆静竹去上香?之前也没听说她们之间有什么交情,那些黑衣人只怕也是她安排的,只是没想到死的不是骆静竹,是她自己。
“若真如殿下所言,那这五皇子还藏得挺深的。下官刚刚细细想了片刻,却始终想不起来五皇子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什么样的性子,确实不合常理!”
吕厚才自认自己的记忆不错,就算没有过目不忘,也不可能堂堂一个皇子还记不住。唯一的可能,就是五皇子故意在弱化自己,不想引起别人注意。
恐怕这个五弟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没有什么很直观的印象吧?他以前还当他是天性怯懦,如今看来倒是小看了他,只是…不知道老四知不知道。若老四也是故意的,那这两兄弟还真是可怕。
“殿下,既然已经发现了,那自然不能当作没这回事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吕厚才迟疑了一下又道:“会不会三皇子跟五皇子已经联合在一起要对付您了?毕竟,您现在才是他们最大的阻碍。”
闻人明摇头,肯定地道:“不会!老三的性子本宫还是了解的。”正因为了解,所以才从来没有试图跟他合作,谁让他伤害了他的哥哥呢!而老五也是一样,他想伤害骆静竹就已经犯了老三的忌讳。
“那咱们便逐个击破吧!只是,不知道那个南疆太子与五皇子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咱们对五皇子出手,那南疆太子肯定不会视而不见。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宜对上他。”吕厚才有些担心,南疆一直以来都比较神秘,巫蛊之术盛行,轻易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闻人明笑了笑,“要不怎么说最近本宫的运气好呢!暗卫一同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南疆太子因为这次袭击骆静竹损失了些人手,正要回去一趟;等他走了,老五还不是拔了牙的老虎,任我们拿捏吗?”
“这是老天都要来相助殿下…看来,这皇位非太子殿下莫属了!”吕厚才也笑了,笑得一脸得意。
闻人明摆手,“此事还未有定论,不可言之过早!”话虽然这样说,可他脸上的神情却是跟吕厚才如出一辙。
“臣在此可就先祝太子殿下心想事成了!”吕厚才半躬下身,行了一礼。
闻人明嘴上说着不可不可,却是结结实实地受了这礼。在他心里,皇位之于现在的他,已经是如探囊取物般了。
骆宅,林珊正跟骆静竹说话,“小姐,之前诱少爷去打猎的两个人,奴婢已经查出来了。”
“是哪家的人,赶紧说说!”骆静竹来了精神,这阵子事情多,她可差点将这事儿给忘了。
林珊冷声道:“小姐,人家可是勋贵之家呢,也难怪能逼着少爷去!那两人应该是知道少爷是谁故意接近的。祈博是文昌侯的小儿子,从小受尽宠爱,上头的几位哥哥姐姐都是京城有名的人物。而严新知是魏安侯的儿子,只不过,他还有一个在宫里当妃子的姐姐,颇为受宠,早年就已被封为昭妃。”
“昭妃?好像上次去绮颜殿的时候,里面就有一位昭妃?我记得没错吧,梓辛?”骆静竹扭头望向站在角落的梓辛。
梓辛点头,想起那日的事情,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怎么?上次您进宫昭妃也有份为难您吗?”可真是找死!林珊神色变得更加冰冷。
小鱼也是一脸冷肃,任何想对小姐不利的人都该死。
骆静竹颔首,“是啊,雨贵妃还想一杯毒酒赐死我呢;原本还以为要大开杀戒,没想到刚好皇上来了,我也只好遗憾地收手了。”
林珊急得跺脚,“小姐,您怎么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呢?宫里是什么地方?尤其是后宫本来就是雨贵妃的天下,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您和梓辛才两个人,怎么全身而退啊?”
骆静竹尴尬地咳了咳,早知道就不说了。“呃…你小姐我武功好着呢,没事的!”
“您功夫好,奴婢知道;可是,您能以一敌十,您还能以一挡百吗?小姐,奴婢们全都得仰仗着您,您就不能为婢子们想想吗?您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林珊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都不带换气的。
小鱼站在一边点头,林珊姐说的对!小姐就是太不注意安全了!下回,她一定也要跟着去!
骆静竹无语望天,少了一个芳清,多了一个林珊…难道是芳清教她的?骂又骂不得,凶又凶不得,有她这么没有威严的主子吗?
“小姐,奴婢说的,您都记住了吗?”林珊不甘心唱独角戏,一脸认真地问。
“我的好林珊,你就放心吧啊…你家小姐我也不是那些不懂事的,我一定会好好保重的,绝不会以身犯险。”当然了,要是别人非要来害她,那她也没办法!
林珊满意地笑了,“奴婢就知道小姐最好了!那咱们要怎么对付这两家?徐府是没什么根基咱们才比较容易,这两家在京城的关系可是盘根错节的,还真不太好下手。”
“没事儿,来日方长嘛!先留他们蹦跶几天也未尝不可,多行不义必自毙;说不定不等咱们出手,他们就已经遭难呢!”骆静竹唇角泛起冷冷的笑意,她当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既然敢动她的宝贝弟弟,就要有被报复的觉悟。
“奴婢明白了!”林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叶公子找您!”
“哦?”想必是为了报仇之事吧?骆静竹站起身整了整衣裳,“小鱼,跟我去一趟,梓辛留下!林珊你去西院瞧瞧,可别让他们那边有什么短缺,若是有什么状况回来再跟我说。”
“是,请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林珊福了福身。
小鱼跟在骆静竹身后,慢悠悠走。她最近已经很少想到叶公子了,主要是那个呆子整天在她眼前晃,她要想别的什么人也不太容易。
“你对倾渊,可还有什么想法?”骆静竹微侧着头。感情的事,其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但既然小鱼已经嫁给了李桐,应该是已经放下了?
小鱼苦笑,“奴婢要说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有李桐在,奴婢相信很快叶公子之于奴婢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就好!不用强迫自己去忘记,时间到了,自然而然就都忘了;有时候,你越想忘记,反而越忘不掉。顺其自然就好了!李桐是个好男人,他或许没有那么俊朗,不会花言巧语,可是他对你的心是真的。”骆静竹想起李桐看小鱼的眼神,那种眼神她在闻人昊身上也看到过,所以她才能如此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