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
还是黄沙。
环境没有变化,变了的只是李杨。
衣服很不合身,松松垮垮的,要不是腰带系的紧,这衣服多半会被风沙吹走。
头上戴着遮阳竹笠,脸上还缠着布巾,腰挎一把刀,一手牵骆驼的缰绳,一手拎兽皮水囊,时不时扯开脸上布巾,喝上一口,或是直接将水倒在布巾上,用湿淋淋的布巾裹着头,在能晒死人的烈日下,他倒是过的很惬意。
“你要不要也来点?”李杨拍了拍骆驼的头,将水洒在了骆驼头话。”
“这里是龙门客栈吗?”李杨终于进入正题了。
女人抬手指了指飘扬在风沙中的旗幌子,上面龙门客栈四个大字都快磨没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李杨又道:“听说这里有个美艳绝伦的老板娘,叫金镶玉。”
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到赞美。
女人笑的更妩媚了,“就是我。”
“现在我能进门了吗?”李杨指了指依旧紧闭的客栈大门。
“当然,请。”金镶玉一把推开了客栈大门。
李杨却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门。”
“什么意思?”金镶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李杨突然伸手,掐了一下金镶玉的脸蛋,就像刚才金镶玉掐他脸蛋一样,“我说的是你身上的门。”
金镶玉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调戏嘛!
“哈哈……”李杨大笑着将手里的骆驼缰绳塞入金镶玉手中,大步走入了客栈。
“老板娘,我的骆驼和东西就麻烦你照看了。”直到李杨的声音响起,金镶玉才反应过来。
居然反被调戏了!
金镶玉可不是那种被调戏完后,脸红跑掉不敢见人的小姑娘。
她更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尤其是对男人。
她下意识的就想丢掉手里的缰绳,进去搬回这局,可看到二十四只骆驼排成的长线,以及骆驼上驮着的那些鼓囊囊的袋子后,心里便不由动起了心思。
要知道,李杨就只有一个人……
想到这里,金镶玉扯开嗓子喊道:“小黑子,顺子,还不出来干活!”
“来啦。”
两个汉子从客栈里跑出来,一个去招呼李杨,一个跑到金镶玉身前。
金镶玉一边将手里的缰绳给顺子,一边低声道:“把这些骆驼都拴好了,这些骆驼和东西,可是我的了。”
顺子接过缰绳,撇了一眼客栈内的李杨,“那人?”
“人也是我的。”
金镶玉走入客栈,随手一带,关上了客栈大门。
临近天黑,天色渐暗,这大门一关,客栈里的光线更暗了。
“这天还没黑,怎么就关门了?”李杨随手将头自己吃素。
难道是没钱?
不可能,外面那一整支满载而行的驼队就是财力的证明。
难道是看破了我这是黑店?
本来她还以为李杨是个嘴花花的嫩雏,现在却有些吃不准了。
最后,金镶玉的目光落在李杨头顶的短发上,试探性的问道:“你该不会是和尚吧?”
李杨似笑非笑的看着金镶玉,“怎么?想摸我的底?”
“小女子可不敢。”
金镶玉话是这么说,脸上可没有任何害怕之色,还紧接着道:“只是好奇而已。”
“这有什么好奇的,我是和尚也好,不是和尚也罢,只有不是太监,不就得了。”李杨说这话时,紧盯着对面的金镶玉。
这家伙的嘴真严。
金镶玉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拍手附和着李杨,“说的对,这男人要是当了太监,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一碗素面。”李杨突然吐出这么一句,结束了金镶玉摸底的话题。
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