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头上没戴帽子,运动服上沾得全是血,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他的额头被人打破了,脸上也全是泥土,此刻正像一条狗一样狼狈的趴在地上。
路天听见头,“你看他,或许连人都不是,以后指不定会不会伤害我们呢。”
“对啊。”
“这种祸害,还是早点铲除了比较好。”李帅厌恶的看向路天的脸撒谎道,“那天在篮球场那儿,他就差点没把我给咬死,我这伤口还在腰上呢,都发炎了。狗东西发起疯来,就会咬人,不知道会不会得狂犬病。我们整完他,就把他送到警察局去!研究研究这狗东西到底是什么物种,也算是给科研做贡献了哈哈啊哈,真特么伟大。”
“先扒了他的裤子!”有好事者已经举着手机对着路天拍了很久的视频。
“操,你们他妈的还有没有良心了!”林煦阳悲伤的咆哮道,“我跟路天在一起那么久,他从来都没伤害过我啊。”
“你就是他的同伙,你快滚!烦了连你的裤子一块儿扒。”
几个男孩走上来,把林煦阳摁在地上暴打了一顿。
路天脸贴在冰冷的地面,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靠近他的人,眼神里透出冰冷的杀气。
那人被他看的踌躇着不敢上前。
“快点!”李帅突然怒吼了一声,“怕什么呢?!”
于是那人便弯下腰,抬手碰了碰路天的运动裤,动作僵硬的解开了他的系带。
路天利落分明的腰线露了出来,皮肤白皙到仿佛透明,紧绷的肌肉充满着力量。
阳光下,这脱衣服的动作显得格外的破廉耻,众人都被眼前的这幅画面给刺激到了,就连李帅也在隐隐期待着路天裤子被扒下来的那一刻。
“我看谁他妈敢动他一下。”
路爵皱着眉头,站在人群外,冷冷的一个个看过去说:“都给我住手。”
众人被他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爵哥。”林煦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说,“他们刚刚一群人一起打天哥,差点没把天哥打死,我拦都拦不住。”
路爵咬了咬牙,把路天从地上架了起来,红着眼睛为他拍去身上的泥土,然后抬头扫了一眼四周,牙齿打着颤:“操,都是肉长的,他会疼会绝望,他也是个人啊!”
李帅不屑的轻笑了一声:“哼。他不是。”
“帮我扶着点。”路爵把路天的胳膊架在了林煦阳的身上,转身朝李帅直直走了过去。
怒火蹭地从脚底冲到头,“我说这话不是为了给他们开脱,而是想让你告诉小天,人性本恶。”
路天闭着眼睛躺在后座上,身上伤痕累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耳朵垂头丧气般耷拉着,看起来好像是被人撕过,还掉了几撮毛。
“这学我们不上了。”路爵声音疲惫,带着点嘶哑说,“找个地方藏起来生活,怎么这么难。”
周辞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不知道你听没听过雅库人的传说,刚刚看见小天耳朵的第一眼,我就想起了这个典故。”
路爵是青山镇长大的,青山镇挨着大冲山,他怎么可能没听过这种传说,只是恢复记忆以后,一直在强迫着自己不往那个方向去想罢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小天也太可怜了。
“雅库人是青山镇的少数民族,还保持着原著民的一些风俗习惯。他们每年都会祭拜狼神。”等红灯的间隙,周辞下意识的敲了敲方向盘,“狼,传说是雅库人的祖先。雅库族有个图腾,上面就是一头母狼抱着刚出生的孩子。”
“传说,母狼哺乳出来的两个雅库族人,后来都成为了拥有神力的大英雄。所以,有的雅库族人甚至会把孩子丢给狼群喂养,并以此为荣。”周辞看着路爵的目光慢慢变得深邃了起来,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所以,你也听过的吧?”
路爵不可置否的点头,斜倚着车座,看着路天坚毅的侧脸说:“无所谓他是谁养着长大的,在我这儿他反正就只是个小朋友。”
之前酒吧一直让江恒帮忙镇场子,现在路天不上学可以过去一起帮忙。
但是身份暴露这事儿它就比较棘手了,李帅那群人不可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