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白砾在唇齿间玩味这两个字,蓦地笑了,笑得苍白无力,原来她拿他当朋友。
怎么办,他并不想跟她做朋友。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我,或者跟宫邪告状。还心平气和地过来找我,不怕我比霍玫瑰还心狠手辣,让你回不去吗?”
他的笑容阴恻恻地,在二十四度的空间里有点冷。
宫小白没有回答他。
为什么没有揭穿白砾,大概因为她这个人恩怨分明吧,在剧组拍戏的时候他帮过她很多。
宫邪心思那么深沉的一个人,应该也发现了白砾的异常。他没有动他,也是看在白砾是她同门师兄的份儿上。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她心里都清楚。
白砾手腕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走到音响旁边关了大厅的音乐。
悠扬的小提琴曲停了下来,偌大的大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你会吗?”宫小白反问。
关完音响的白砾折回来,站在宫小白身边。
她的皮肤很白,在光线明亮的客厅里通透如玉,能看见青青的血管。墨绿色的吊带衬得她越发灵气逼人。
白砾突然身子前倾,靠近她,双手握住她光滑的肩头,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他欺身而上,“你也太好骗了。你说让宫爷看到我们这样他会怎么做?”
宫小白拧起眉毛,屈腿一踹,膝盖上官婧在那晚出事了,却从未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这其中有关联吗?
“你什么意思?”她看着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在地上的白砾,“你觉得事情与宫邪有关?所有存了报复的心思?”
如果他真的这样想,那他之前的行为就说通了。
宫小白猛然想起一件事,那是她第二次见到白砾,他戴着墨镜口罩,跟随在上官家人身后,出现在医院里。
白砾跟上官婧是认识的,两人关系匪浅?
“上官婧的死难道跟你们无关吗?”白砾笑了起来,“宫小白,我明确告诉你,是你的车撞飞了其他人的车,上官婧受到牵连,是你们害死了她!害死了她未出世的孩子!”
宫小白后退一步,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这样吗?
那晚的场景在脑海中重现,当时宫邪开车,为了躲避黑车的围堵,导致许多辆车连环相撞,不少车被撞出了防护栏,摔下山崖。
那些被撞飞的车里面有上官婧?
宫小白手心冒了一层汗,黏黏腻腻,几乎握不住包。
看她的样子,白砾就知道她想起来了,“你还想否认吗?就是你们害死了她,她拿你当姐妹,你是怎么对她的?害的她一尸两命!”
宫小白被堵得嗓子发紧。
想要摇头否认,然而身子僵住的她,什么动作都没有,接受着来自白砾的冷言冷语。
白砾继续上前,直到脚尖快要挨到宫小白的鞋尖,“你说得对,我就是在报复!报复宫邪,报复你。”
他声音虚弱,却如钢针般刺耳。
立式空调的风口正对着宫小白的后背,她打了个哆嗦,陡然回神,“不是的。”然后她摇头,看着白砾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不是想说你们也是受害者?”白砾急急打断她,“可是你别忘了,有句话叫做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宫小白张了张嘴,“你……”
手掐住她纤细的脖子,感受到掌心脉搏的跳动,白砾的脸逼近她,“你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