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普普通通的木屋,和四周的其他建筑一样,没有任何的独特之处。白痴瞥了一眼拉起窗帘的窗户,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谁啊……?”
里面,传来了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
白痴一听,立刻握住门把手,一推。
大门没有锁上,白痴轻而易举的进入房间。而触目所见,就是一个略显凌乱的房间,以及趴在地上,身上穿着睡衣,似乎从旁边的床上摔下来的斯米拉。
白痴看看外面,确定没有人之后立刻走上前,双手抱起斯米拉。这名女性把头靠在白痴的胸口,闭着眼,呼吸显得很急促。摸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她的体温……
好烫。
白痴将斯米拉重新放上床,拉起被子盖好。随后,他从旁边的水壶中倒出一杯水,来到床边,扶起斯米拉的身子,让她一点一点的喝着其中的水。
喝完水之后,斯米拉的脸色这才稍稍有些好转。她继续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看来还没有恢复意识。
白痴望着她,对于她现在这样的情况真的显得有些糟糕。没办法,现在,还是去找个医生来吧。
“庞贝……庞贝……你……你来看我了吗?”
白痴的手,被斯米拉拉住。
在昏昏沉沉之中,这名女性紧紧的拽住白痴的手,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也不肯放手。
白痴拖了拖,见无法挣脱斯米拉的手。就在他打算用力强行挣脱之时,斯米拉的眼角,却开始落下泪来……
“你来见我了吗……?我好想你……每天晚上……我都在想你……”
“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肯带我走吗?我一个人活的好苦……好累……以前,有你当我的着什么。
这里的人……究竟是……………………
……
…………
………………
回到斯米拉的房间,白痴看了看药瓶上的说明,倒出几粒药丸。他重新扶起昏昏沉睡的斯米拉,端着水和药片,将水杯凑到她的唇边。
“庞贝…………你……又来了吗?”
“我是白痴。我给你送药了。”
白痴冷淡的话语宛如一股强心剂,瞬间注入斯米拉的胸口。她慢慢睁开眼,等到看清楚眼前这个黑发黑瞳的青年的确不是自己已经逝世三年的丈夫之后,立刻变得有些拘谨,想要从白痴的胸前离开。但,她的身体还是显得太过虚弱,连撑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
白痴将水杯递到斯米拉的唇边,让她喝。斯米拉略微瞄了一眼白痴后,终于点点头,喝了水。她仿佛受伤的小鸟一般,慢慢的啄了白痴手中的药片,就着水,艰难的咽下。这整个过程看起来似乎就是在让她受刑。
白痴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腕,感受一下她的心跳。虽然说他不懂医,但长年以来的生死经验也多少让他能够做一些粗浅的判断。斯米拉的脉搏很虚弱,跳起来的感觉不像健康人那样的强力。再看看她那苍白而消瘦的脸庞……
“对不起……白痴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白痴扶着斯米拉,让她慢慢的躺下。在她躺下之时,那些遮挡在颈部的头发散开,露出了她的脖子。
………………………………小虫叮咬?
在那苍白的脖子上,有两个小小的红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斯米拉看到白痴在盯着自己的脖子,作为两名并非夫妻,也并非男女朋友的男女来说,让一个男性看自己裸露的脖子实在是有些失态。所以,斯米拉连忙用头发来遮掩自己的脖子。而白痴也是闭上眼,不再看了。
“对不起……我……好困……”
吃完药,斯米拉的双眼再次疲倦的闭上。白痴则是看着她的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白痴……先生……实在是……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但是……我现在……很想睡觉……您看……”
白痴知道她的意思。作为一名女性来说,自我的防范意识终究还是有一些的。她恐怕无法允许自己在其他男性面前毫无防范的睡着吧?
对此,白痴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斯米拉一直在不停地道歉。但是道歉的声音,也是渐渐的被睡意侵袭,变得越来越轻微,最后,消失。
她睡了。
白痴看着她那略带悲伤的睡脸,沉默着。
随后,他转过头,继续望着那张供桌上的照片。看着这个三年前就已经辞世,丢下自己的妻子不管的男人。
“……………………呼……………………”
白痴,摇了摇头。
随后,他开始捡起地上凌乱的物品,将它们一一放回原位。也就是在整理这些杂物之时,他看到了其中的一份账单。
《税务征集》
白痴瞥了一眼已经在床上呼呼沉睡的斯米拉,打开账单。
税收,十苏拉五伊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