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
从墓园回到家,孟清池倒下了。
这个优雅坚强的女人体面地送完丈夫最后一程,完成丈夫生前交代的遗愿,才将心底的悲伤释放出来,哭到晕厥。
周围人吓了一跳,七手八脚地把她抬进卧室,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孟清池一生未育,家庭医生离开后,孟茵云和孟婧姞姐妹俩守在孟清池身边照顾。
看着躺在床上两眼空洞洞的姑姑,孟婧姞越发不想结婚,她觉得自己现在一个人活得挺好,而结婚只有两个结局——两人合不来最终鸡飞狗跳收场,或者非常合得来若干年后像姑姑和姑父一样锥心死别。
孟茵云想的则是尽快要个孩子,养大成人,等几十年后自己或植淳先走了,剩下的那个至少有人陪伴。
主卧室里。
握着姑姑冰凉的手,孟茵云说:“姑,要不回国住段时间吧,这边房子大,人又少,我怕你想姑父。”
直直看着屋什么了?不会把平时教育我那一套搬出来教育你吧?你说这人怎么年纪一大,年轻时没有的各种奇怪毛病都冒出来了呢?”祝植淳进门把酒放在桌子上说。
拿不准这父子俩是什么套路,边学道关上门,回身说:“你家老爷子的话,我觉得听了很有启发。他说的一些东西我爸也说过类似的,但没他说的透彻。”
开酒,倒酒,祝植淳端杯说:“无论他说什么了,你多担待吧!我五叔这一走,他们哥几个都受刺激了。”
端起酒杯,边学道问:“你呢?”
“不然你以为我为啥大半夜找你喝酒?如果这几个老的都心生退意,我怎么办?”
“为这个喝酒?”
“啊!”
“喝酒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