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个不稳重或一个跋扈的评语,今后到哪里别人都会嫉恨三分。
看了一会,滕明庆说,“书记,其他地方和这差不多,要不要再看看去?”
“得看专家的安排。”杨冲锋说着看向惠兰,等她决定。天气大冷,几个男人无所谓,但惠兰脸已经吹得通红。出门穿得也不多,怕穿多了影响视觉,这时就吃亏些。
“在你这个大领导面前,谁敢自专?我们都是打工的。”惠兰说。
“那就先回镇里吧,这事也不当紧这时,可不能冷着了我们的专家。明庆镇长,今天这事先做一做前期工作,如果有可行性,我们再决议具体操作吧。找两个踏实些的干部,先将这里清理出来,可不能事情还不知能不能做起来,就搞得满城风雨啊。”
将永驻镇那边的事交给滕明庆去搞,杨冲锋也放心,李杰被迫下台,对他们的威慑比较大,同时也给他们更大的发展空间,这样的机会,谁都会执意去争取的。
回到县里,将惠兰送回兰惠酒家,滕明庆自然也跟了过来。今后镇里会和惠兰反复打交道,今天乘机会先将招待定点挪到兰惠酒家来。将书记和惠兰一起接待一回,书记总不好直接推却,再说,也还有些事情要向书记请示明白。
到兰惠酒家里,惠兰将大家安排到一间少偏些的包间里,这样便于说话,也不会有县里其他人看见而胡乱猜测。有滕明庆等人在,杨冲锋自然不会和惠兰胡说那些话。等服务员上来热茶后,惠兰也就出去。滕明庆很会看机会,说“书记,兰草栽培如果成功,我想请求县里将基地全部转移到永驻镇来,我们可以将之前的基地再扩展,总比其他乡镇重新建立基地要方便些,还要请您多关注倾斜。”
“很会打主意的嘛,想独家经营啊,那也要看可行性怎么样,要多大的规模才更符合市场需要,产生更高的经济效益来。放心吧,先期工作放在永驻镇,你们要是摸索出一套经验来,还不是你们独霸天下?就算有其他乡镇参与进来,还会让永驻镇吃亏啊。”
“那就先谢谢书记了,秦科长,要不要记下来,免得领导工作忙将今天说的话忘记了。”滕明庆见领导很随意,也造一造气氛来。
“滕镇长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跟领导这么多年,从没有过答应了的事不兑现的。你等着发财吧,到时可不要忘记一句话:见者有份。我也不要其他的,到时候滕镇长私人请一次饭就成。”秦时明说,这样说也是对滕明庆一种安抚。
“秦科长,书记多少大事要操心啊。到时真做成功了,别说请一次,就请一百次也是我也赚了,县里市里随秦科长点。”滕明庆这话说得随带着玩笑,心里却很踏实了。今天书记将这工作任务安排下来,也等于告诉他,今后在永驻镇里至少不会将他这镇长位置弄走,就算镇委书记另外派人,那也不可能再回到之前那种窝囊退让的日子。
“书记,对于这项工作,我心里可都没有一点章程,还要请书记多点拨点拨。”滕明庆到时实心要请教,对于这些之前都没有想过,而永驻镇里哪会有人去捣鼓什么经济?更不会寻思兰草了。在永驻镇谁要说兰草,都会被讥笑为异类,栽植兰草就更加是脑壳生锈了。
“等惠兰老板来了,大家一起商议吧,我只能提个建议,是不是我们的机会,还要等专业的人来说。”
惠兰没去多久就过来了,却换了身外套,显得更加居家宜人,也重新补了些淡妆,进来是给人一种很精神的感觉。坐下后,秦时明就去献殷勤,给她斟一杯茶递给她。惠兰也不客气,接过来说“没有冷落了大家吧,先在这里说声感谢。这家酒家支撑到现在,也就是大家关照才挺过来的。”
“惠兰老板说得这样苦,是不是怕我们要吃大户啊?”杨冲锋说。
“我说的是实话,滕镇长对这些要比领导了解更多些,知道我不是矫情。”惠兰正着脸说。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已经过去的事,今后兰惠酒家会怎么样壮大,还用在这里说吗?就怕你这酒家小了,装不下这么多的客人。”杨冲锋笑着说,等经济果林开发项目做出成效后,到香兰县的人自然也就多起来,而这时,县里及万利集团都先将办公地点放到兰惠酒家里,这就给人一种引导。而兰草栽培要是做成功,那就更加直接了。这事惠兰本身就成一开始就参与进来,今后的客户自然都会照顾那边的生意。
说了些闲话,几个人就开始讨论放在永驻镇里的兰草栽培操作,具体的每一步,惠兰已经做了策划。听着她一步步的计划,每一步会涉及到什么也都很明确。杨冲锋要秦时明将这些记下来,写成一个完整的项目方案,以便永驻镇和县里进行支持。
专业的人才,也归惠兰出面去请,人在省城里,请过来做技术指导。
等一切商定后,时间已经到下午,滕明庆高高兴兴地回永驻镇着手准备不提。杨冲锋也不多留,将一切都拜托给惠兰后,也回县委里去。
回到办公室,随即任征就跟了进来,说,“书记,县委办已经将今年各站线的评优名单统计了,要不要拿来审一审?”
“他们都看过了?还没呢,我的意思是请领导先筛选。再交出去给他们审。”任征的意思就很明确了,所报上来的人里,那些有什么来头,这时就可看出来,要想先将这些名字中的几个刷下,其他领导自然都不好多问。
但这一年杨冲锋当真没有意要参合这些的,该怎么样做,只要不是太过分,也就由着他们却闹。在永驻镇闹了一回,已经让不少的人心生警惕了,再有什么事,会让这些人随即就抱成团。对县里的工作,可说没有一点好处。从永驻镇李杰那里,让人已经得出一个杨冲锋想要的结论,那就是对工作不好好干的,坚决处置。县里本来就很难再找出想李杰这样的老资历、背景也厚实的人来,当然,这些人都知道要将他们掳下来,元比李杰要容易,自然不敢去不出什么来,也就反复几句话:整顿队伍,提高素质,确保县里经济建设的顺利进行,为县里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看着李跃进走出办公室,心里的那种无奈很苦,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当然,也就是这个时候,等老吴家那些势力铲除后,回身要什么职位,老龙家还敢守着不放?这个李跃进一屁股屎,随时都可以将他拉下位置来。
吴滕是组织部长,可说是杨冲锋最直接的下属了。可他有时老吴家的急先锋,之前第一次给杨冲锋进行突袭后,两人心里都明白,再也走不到一起了。杨冲锋要是真的掌控了县里,那天这个组织部长也就会让位。
人事权是县委书记的法宝,杨冲锋才到县里十天的第一次常委会里,吴滕就提了几个人事变动来,将自己的人安排好,也逼使杨冲锋承认这些人的调整。赤果果的侵权也是将信赖的县委书记完全不放在眼里。到如今,杨冲锋的阵脚一直没有乱,对人事的掌控虽说还没有抓到手里,但第一次试手却已经获胜,将李杰成功拿下。
这一个例子很镇住人的,能将李杰拿下也就能够将其他的人拿下来。
吴滕所汇报的工作是人事问题,请示的工作是三月时全县干部的一些微调。杨冲锋一直平静地看着吴滕,听着他说,不时记一点东西。吴滕到现在已经知道县委书记虽年轻,却不是所想的那么好对付,人事权没有完全掌控,但一直对人事权没有做什么动议,就想冷藏起来一样。没有动用人事权,那对吴滕和李尚维说来,也就失去他们所有的权利。
李尚维是专职副书记,抓人事,吴滕是县组织部长,没有人事变动,两人也就没有了实质行动工作职责。党建固然是主要的工作,对于职位内地人自然知道,那只是一些面子上的各种,或说是一种需要罢了。党建只要离开人事,就什么都不是了。
吴滕的工作汇报做得也不顺,但两人却有必须面对,杨冲锋更多的时候不是在听,而是在看着吴滕。才四十岁就坐到这位置,按说会有不错的前途,过几年往副书记位置挪一挪,稍微走得顺利时,五十岁到厅级干部应该不成问题。
对于之前吴滕的越权袭击,杨冲锋也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吴滕的出发点不是为了工作,这一点让杨冲锋对老吴家最为反感的。当然,金武的小组收集到的材料和任征偶尔透露出的一些东西,都显示出老吴家这些年霸着香兰县,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是容忍不容忍的问题了。
对于从杨冲锋眼里射出来的光,分明就是一种藐视,吴滕感觉到热辣的。心里愤恨,却有不能表露出来,也知道这时的县委书记,已经不是一开始来那时可以捏拿,弄不好就会连自己都赔出去。对于杨冲锋背后的事,在市里的吴文健知道得更多一些,比如在省里和段鹊喜之前的往来,杨冲锋不是段鹊喜的人,但两人之间却有这一段缘,谁知道会不会在关键时刻起作用?也知道李杰下来前,杨冲锋到市里书记那里汇报工作,市委书记的秘书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外等等。这些消息都是准确的,是不是就是问题的核心,还不得而知,但吴文健已经再三地警戒吴滕等人了。
等这一工作进行得差不多时,眼看里大年也就近了。
这天下午才上班不久,秦时明突然敲门进伸脑袋进来,说“书记,来客人了。”
杨冲锋见秦时明那样子,还以为是李翠翠到来,说“客人到来还不快请。”说着话,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站起,走出来。门再次开了,出现的却不是脸死板板的李翠翠,而是意想不到的人。陈玲琳来了,进办公室后,秦时明不像之前那般,谁进书记办公室都跟在身后,要给来人倒水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