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
赵慎三爆粗之后说道:“无非是因为这次我在云都假意主持招标会,她帮了我一个忙罢了,否则的话,她是死是活我都不会理会,还对她余情未了。”
乔远征笑了一阵子,终于不谈黎姿了,却跟赵慎三谈到了另外一件绝对隐秘的事情:“小三,你知道吗,明年的集团代会,李董事长可能要进京了。原本老白能接书记的可能性极大,可惜有了林家大爷这件事后,他的支持度可就小了很多了。加上冷月大人回去说明他们一方利用这个案子做的手脚,虽然老白可能真的是没有参与,仅仅是林家大爷他们在操作,但被连累而丧失高层器重应该是必然的了,这就有点可叹了!”
赵慎三一愣,其实自始至终,他对白满山的印象还是可以的,毕竟,白满山作为一个会长,从不亲自出面跟李文彬对抗,守着自己的政府一亩三分地也甚是尽职尽责,反倒是林茂天从来h省之后,就开始不安分的叫驴一样时不时尥蹶子咬槽的,现在好容易李文彬要走了,腾开一个书记的位置,可他又被林茂天受贿所牵连,若是明年这一届接不住书记,他的年龄摆在那里,也只能再干一届会长就此止步了。
“这些天,估计林家大爷也够煎熬的,晋方平跟他商议好的计策被彻底连根刨出来了,这边左秋良跟毛天禄还有他堂妹都被控制,他还不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啊?唉,想想这么蝇营狗苟的有什么意思,安分的干好自己的工作,难道就等不来按部就班的机遇吗?折腾的不好了落一个折戟沉沙的下场,何苦来哉!”
赵慎三感慨的说道。
乔远征听了嗤之以鼻道:“切,赵慎三,我发现你现在学的很有些自我膨胀啊!好像你是含着金汤匙生出来,从来不知道民间疾苦的贵公子阔少爷一样!我看呀,是因为你这几年的官运太旺,升迁太快,导致你都对仕途的艰辛彻底忘却了,你哪里知道,并不是人人都有你这般好命,十年间就能从一个小职员成为省纪检部副书记的。下层官员升迁靠熬也就罢了,真到了林家大爷跟白老板那一级,他们熬得起吗?是更上一层楼还是原地踏步直到回家养老的机会也许仅仅只有一次,若是不努力就很可能彻底没的耍了,他们能不急吗?眼看李董事长上上下下声望如日中天,不造出点动静来平衡一下,白老板还有露脸的机会吗?你还别说,这次若是真的被他们成功了,说不定李董事长非但进不了京,还会被调离咱们省,那个书记的位置,还就是人家白老板的!”
“哦……”
赵慎三听的如同醍醐灌不定,还真是一条大大的漏网之鱼。
赵慎三做事情喜欢当机立断,他做好了准备工作,就给负责调查毛天禄问题的调查员崔林泽打了个电话,让他那边准备下,他带着乔丽丽,一起去关押毛天禄的地点进行询问。
这次的几个被控制对象,被方子明弄到了一个别人想不到的地方,那就是,南州市监狱的内部招待所里。南州监狱是四面高墙的一个乌沉沉大院,位于城市的西郊,正好跟专案组大掉向,可是,赵慎三并不想把这些人弄进驻地,虽然方便询问,但也不好管理,并且因为人多嘴杂,也容易发生串供泄露的事情,所以他宁肯来回跑,反正有车,也无非是路上花费个把小时罢了。
用特别通行证进入那厚厚铁门里面的大院里,在左侧角落里一个灰扑扑的小楼面前停下了,下车后,两个人环顾四周,看到高墙上层层扯着的铁丝网,跟电影越狱里面的画面越看越是相似,让人平添一重寒意,乔丽丽不由得缩起了胳膊,紧走几步紧挨着赵慎三,显然也是心里害怕了。
赵慎三站在小楼门口,却没急着进去,而是环顾四周,观察着这里的格局,只见右面往后,隔着一道铁丝网,里面是一排排灰色的房子,只有一层,墙壁却奇高,窗户都在顶端位置,却又非常小,安装着密密的铁网格。
再右侧,是宽大的一个操场,此刻,有一队穿着土灰色统一服装的服刑人员正在跑步,虽然是初冬季节,但今天的太阳却很好,直直的投射到无遮无挡的操场上,也投射在那一个个光头的犯人身上,看他们已经跑的筋疲力尽的样子,教官的口哨却一如既往的那么急促,他们不得不一直跑下去,跑下去……
再往后就看不到底了,但触目所及,全是灰色的墙壁跟土黄色的地面,但很诡异的是,这么大的院落,除了铁丝网外面的招待所所在区域,里面居然没有栽种任何一颗树,就那么光秃秃的裸着,看上去就给人一种空旷、颓丧的情绪,加上灰扑扑的墙,铁灰色的密匝匝铁丝网,绝对对犯人来讲,是一种来自精神上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