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刚过,二月初始,汴京城尚未回暖。
家家户户门前糊着的门神尚未变色,给这光秃秃的大地,增添了一抹暖意。
姜砚之站在山坡上,听着山脚下院子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却只觉得脊背发寒。
村里没有什么另外铺头的说法,要打铁就去封都家,要买豆腐就去王寡妇家……,后来张家说她嫁人了,我才放了心,要不然,还真以为灵芝被封都给打死了呢!”
那封都一听,恶狠狠的朝着四婶看了过来。
四婶一瞧,双手叉腰呸了一声,“看什么看,你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老娘除了当官的,在这村里头怕过谁?老娘可是一口气生了六个儿子的人!”
“那一天,封都又灌多了黄汤,在家中又打又砸的,打得灵芝嗷嗷叫。我家那鸡子,被他们这一吓,要生出来的蛋,都缩回去了。我当时气得不得了,正准备开骂。”
“就听到这边屋子咣当一声,然后没有了动静,我骂人的话都到嘴边了,又憋了回去,我竖起耳朵听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啥动静。平日里,封都耍酒疯,都要好久的,我当时心里就犯嘀咕,该不会封都把灵芝给打死了吧,但是吧,说到底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若是管了,怕讨人嫌呀。”
张阿大一听,顿时红了眼,操起了院子里的一根柴火,对着封都劈将过去,封都下意识的提起打铁锤,锤了回来。
现场一片惊呼声。
不少乡邻都吓得闭上了眼睛。
等他们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封都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他的手肉眼可见的折断了,而现在唯一的孕妇,正在那儿若无其事的拍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