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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走出寝殿时纳兰述脚步顿了顿心中若感应然而此刻满腹急切心事他并深究这刻心潮涌动不曾回头
“母亲”他匆匆赶成王妃膝前“孩儿不孝让您担忧了不过尧羽卫我是带出去我去找个人……”
“述儿”成王妃打断了他话抚着他脸“你好像瘦了”
纳兰述停住着成王妃眼下青黑知道母亲这日为自己担忧焦虑必十分难熬心中愧疚就手将脸颊在母亲手中蹭了蹭笑道：“哪灯光照着显瘦吧这大半夜您是早些休息什么事明儿再”
成王妃手顿眼神中掠过丝怒气敛了敛眉才道：“明儿再？这时候你明儿再？述儿你生性不喜拘束这些年任你父王如何爱重韬光养晦游离王府权力中心明明得天独厚偏将权柄让于他人之手我怜你未长成不过早拘着你便由你散漫度日可是如今你你让出了什么结果！便纵万个逃离理由也大不过这性命身家！述儿你吸取教训吗！”
纳兰述沉默慢慢挺直了腰半晌沉声道：“这次事是个意外”
“少命让你葬送给意外！”成王妃掌拍在桌上腕上玉钏啪地下被震碎“黑螭军你父王原打算由你统管你纳兰迁刚决果毅让！周家异动消息明明是你尧羽卫先查明你君子不争功让黑螭军查抄周府又让！你明知老二野心勃勃早就怀疑他和朝中人勾结争权敢拿自己做饵你让！叫你让！你再让让不仅是你自己命是你王府嫡子血脉承继是冀北王府宗祧延续是你母亲和尧国护卫无辜性命！”
“哎哎娘别动这么大火气”纳兰述扑过来先托起他娘手腕心翼翼将那些碎玉片扫进自己掌心扔掉又命人赶紧拿丝绢把桌上部抹过以防碎片刺破王妃肌肤才笑眯眯捧着他娘手半跪在她身前道“别得这么血淋淋成么？听着怪吓人您儿子又不是白痴尽担心什么呢”
成王妃给他番细致体贴动作又摆布得了火气叹息声抚抚他发道：“娘不相信你不知道咱皇家权力之争从来就这么血淋淋如果你不肯让别人血淋淋迟早就轮你自己血淋淋当年我嫁过来不也是……唉不这个娘知道你能自保但架不住别人丧心病狂今日收服软禁了个老二你那么虎视眈眈兄弟呢！”
纳兰述撇撇嘴心那晚去周府救周桃他护卫队八成出了奸细才导致老二那么跟过来他娘不知道他真大意失荆州差点死在周府以为他去周府是故意拿自己做饵好查探老二来着来周府逃生那番经历不能诉她不然得被念叨死带尧羽卫出去找周桃事也不能再母亲不允许他再向外跑
“我现在不好好呢嘛”他笑托着成王妃手躬怪腔怪调地道“娘娘夜深了该就寝了奴才侍候您起驾了——”
“油嘴滑舌猴子！”成王妃撑不住笑了亲昵地打了下纳兰述手腕“明儿再教训你”
她倚着儿子手懒懒地往内殿走纳兰述边扶着他娘边对外将进内室时他殷勤地给王妃掀帘子成王妃往里踏了步又止住忽然漫不经心地道：“你准备哪去？”
“我……”纳兰述眼珠转笑道“二哥犯了这么大事黑螭军必然清洗我得助父王臂之力”
“难得你这么孝心”成王妃笑懒懒向里走纳兰述舒口气脚跟后撤刚刚倒退出步忽听王妃头也不回地道：“叫铁钧跟你去另外尧羽卫找你也够累了今晚部留下休息”
“娘！”纳兰述低叫
成王妃回过头来脸上温柔微笑神情已经不见
“你刚回来这么着急地去找谁？”
纳兰述心中暗暗叫苦大悔自己先前太心急周桃下落得太此时反口已经来不及只得笑道：“儿子在周府险些给老二害了幸得周府个丫鬟相救之后却无意失散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儿子总得找人家谢上声”
“这事叫铁钧派人去办就成了”成王妃挥挥手“个丫鬟犯不着你堂堂睿郡王亲自去找”
她转身走纳兰述急低声道：“母亲儿子中那姑娘了娶了来……做……做……”
“做什么？”成王妃回首眼波静静凝注纳兰述
纳兰述给他娘那眼神逼竟然开不了口成王妃来温婉但为人子者怎么会不知道母亲厉害？国公主那么好当？她出嫁前尧国内乱她以公主之身夺军权控朝政在风雨飘摇之际局势将皇权妥交于兄长之手出嫁后置身燕朝纷争竟然能在太后和皇帝心纳她情形下安然按照自己意愿下嫁冀北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保父王不受皇伯父倾轧就是他自己尧羽卫虽经他年同吃同住亲身训练情谊非凡但只王妃声令下是会服从旧主——这样母亲他能在她面前句欺瞒？
“你虽未亲”成王妃眼神远远地着殿外黑暗处声音点虚空“但是你注在燕京高门选择妇娘诉你前阵子娘已经为你选了门亲事就是……”
“我不！”纳兰述立即开口截断随即反身就走“怎么谢是以后事但是现在我找她！”
“住！”
纳兰述咬牙脚步向前却终生生停住手扶殿柱不语
“沈梦沉已经离开天阳城”成王妃在他身后冷冷道“你当真带我们冀北士兵去搜寻当朝右相吗？”
纳兰述霍然回身“母亲你怎么知道她在沈梦沉手里！”他像是了什么转身便奔了回来“您见过她？在右相那里？沈梦沉来了王府？她是不是也在王府？她是不是办法通知了你们我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