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胤书信往来不断,都是巴格尔递过来的。季景澜一一展开细看,偶尔会回,她能说的无非是吃喝玩乐,天气状况,简单的一两句。他在书信中却颇为胆大,邪/肆露骨的勾引着她,男人的j奸,耳/奸,口/jian,视/奸........他在她身上用了个遍。
季景澜惊奇地发现,怀孕之后她的身体变的十分敏感,看着书信内容竟然会湿润,就像是他正对她做了什么一样,可她现在能心浮气躁吗?
羞恼之下,季景澜回了一句:尼姑一年,淫贼勿扰。
顺便给了他一个不重不轻的回敬。颚亥帮她养了大批山鹰,派了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徒弟过来帮忙。
巴格尔简直要气疯了,因为他可爱的小鸽子们都被叼跑了,有的被拔了毛,尾巴光秃秃的,有的干脆不知所踪,再也没法完成它们的光荣使命,也让他偏离了组织,真担心恶鬼金二把他当做叛徒。
如此一想,巴格尔赶紧快马加鞭地跑到联络人跟前说明情况。最后皇上开恩,让他等一等,先不用频繁送信了.....
终于能消遣一阵子了,可手头没事做了,又空虚无聊的紧。巴格尔想不明白的是,堂堂大宇皇后怎么就喜欢他们这个穷山沟呢?还专门修建个院子,想进去看看都不行,上次离老远转悠的那一圈,差点被人给射成马蜂窝。
阿拉法图当真幸运,幸运的让人嫉妒。乌拉族最近的变化简直是牛气冲天,人们对阿拉法图的赞美声络绎不绝....
说起来,他们俩、一个在给大宇皇帝效命,一个有大宇皇后做后盾,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也算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绝对不是对立面,对!找阿拉法图去,没准还能帮着做些什么,昭元帝一看他有眼色,没准会赏他些银子呢,嘿嘿......就这么干!巴格尔终于找到了人生的大目标,给阿拉法图当助手去了。
...............................................
流逝的时间,就像冬季的寒风,呼啸着席卷而去。转眼间春天来了,大平乍暖还寒,人们还需要穿上厚厚的披风。
季景澜离开后,秦胤变的沉郁静默,不动声色,他依然昂首走路,却有些悄无声息,他温和说话,然而语调低沉,他一袭龙袍不是坐在高堂太极殿中安静地聆听众位大臣们启禀天下事。就是身在古色古香,满桌案都是奏折的上书房里专注批阅。他极少发泄,时刻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暗地里压抑着,不露出有关任何关于儿女情感的真实。所以,他间或的、偶尔的爆发才会那么令人心悸......
譬如他在休思阁里独自饮着酒,然后手绘一整晚,一幅幅鲜活的小画像布满了纸张,譬如他突然莫名的喊出一声:“阿鱼,你看...”话未说完,他的笑容便凝结在唇边,譬如他会在一架秋千旁缓缓地推动着,就像上面坐着谁。譬如他立在太极殿的龙椅前,沉默地凝望,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福安看的心酸心痛,低下头偷偷叹息。这可如何是好?他就说,昭景皇后不是真人,如今一离开大平,像是把皇上的魂魄也带走了三分。
时间无法抹杀曾经的过往,好的,坏的,酸甜苦辣,记忆会转瞬即逝又转瞬涌来。他和她共同走过的岁月,颠覆过美好,却也始终如一地沉淀着一腔期待。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皇宫里的一角飘着浓郁的杜鹃花香,让人心甘情愿的醉倒在它面前,不愿醒来。花前月下辗转无数次,已经不在意在这场感情中的得失,因为人在他心里,在情感里....没法再算计,只想她如意,然后有一天,希望她能放下一切,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腰,轻柔地叫他一声,夫君。
今时今日,秦胤也有些不明白一件事,时常会泛起一件糊涂的想法,那就是他能否配得起季景澜这朵自视甚高的娇花?
看着月亮渐渐靠近中空,却照不亮更远处的周围。莫名的,秦胤感到呼吸急促,总觉得黑暗会将他永久吞噬。真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了,在她面前,他也许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唯一欣慰的,就是她还在应付着他。
看着她回的只言片语都成了慰藉,尼姑,淫贼,想想倒是有了那么点邪祟的趣味。她一定心里不乐意了,觉得他仍是在掌控她,监视她,那么,他就放开一些,让她自由自在。一年后是吧,她的意思是一年后,他就可以了.........可他还是会写信,他担心她没心没肺地忘了他,一定要在她那里有存在感才行。
人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也不能说是愁,秦胤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一杯又一杯的饮着烈酒,像是畅饮,却是无滋无味,心里越喝越清明,既然睡不着那就继续看书。
秦胤有时会独来独往,甩开那些太监们,行踪不定,福安找不到人,最后摸清了几个地点,都是他和昭景皇后的独处之所。
花园一脚,藏书阁,上书房的小屋,休思阁外树林里的秋千旁......他呆在这些地方静默地阅读,渐渐地,和以前一样的安静从容。
.............................
简单的生活,每日号脉,维护好昭景皇后的身体,是郑卓然的重要任务。
昭景皇后要他说出身体变化,以便她记录在案。
“娘娘,寸关尺三处,依次跳来,这一回,尤其到寸的位置跳的有点快....”
季景澜有些不明白,低声问道:“什么意思?”
郑卓然见她眼露紧张之色,赶紧说:“不用担心,胎心比较强健,稳定。据此脉象,很多医者用来判断胎儿性别。”
“哦。”季景澜摇摇头:“不用对我说性别,男孩、女孩都无所谓,我不需要过早知道。万一,里面是个有脾气的,嫌我事多,那可就不好了。”自从怀孕后,季景澜顾忌颇多,想的也细。
郑卓然笑了笑,心想,定是个有脾性的,你和昭元帝的孩子能没脾性吗?不过这话他可不能说。对于这位龙胎,郑卓然可是操碎了心,自从知道小祖宗存在的那一刻起,他是又惊又怕,又敬又惧啊。先不论其它,单单就是皇后的身体,他就不敢掉以轻心,每日翻看典籍,认真研究,多方考量,总觉得还是危险之极,但他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
关键这件事,昭元帝还不知情呢。皇后娘娘严加隐瞒,不许透露出丝毫。甚至又提出匪夷所思的奇特之举,问他可听过剖腹取子?
真是想吓死人不偿命。他倒是听说过,有人划开孕妇肚子取出胎儿,孩子倒是有活下来的,可大人各个流血而死。更别论,一个用力不对,孩子也会被割的肢体残缺,稍微想像一下那情形就毛骨悚然。
季景澜莞尔一笑:“就知道你害怕,也不一定能用上,以防万一吧。郑太医没事还是研究一下女人的肚皮结构,稍后,我会派人送你到外面实践一番,对你来说应该算是医学上的一个突破,以后能帮助那些难产的母亲们,你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他不需要这样的突破也不需要这样的功德啊,郑太医脸色发白,慎重领命。
怀孕的前三个月,孩子没怎么折腾,在这第四个月初,季景澜便有了胎动,那感觉很奇特,里面的小人浅浅地划了一下,试探的,好奇的,带着速度感。
她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明白时欣喜地睁大了眼睛,赶紧躺倒在床上期待着再来一次.......
季景澜拿手轻轻地抚摸着小腹,仍旧平坦的里面有了个小豆芽,她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但是随着她手指的抚触,细细感觉着,里面轻微的声响,一定混有孩子的心跳声。
她前段时间吃过很多药,私下里非常担心会影响到孩子健康,郑卓然和青竹都安慰她,说那些药都是保心护肝的,没有刺激性,更何况,第一时间发现有孕后,就更加注意了,一定会没事的。
是的,一定会没事的,她一定能把孩子生下来。
月份越来越大,胎动也越来越明显,季景澜的肚子被撑开,沉甸甸的,直往下坠,她有时会担心会流出什么来,总是小心翼翼的躺在那,应该是压住了膀胱,她上厕所的次数明显增多,她每日都会温柔地抚摸,感受孩子的存在,她会给孩子唱歌,陪孩子说话,弹舒缓的乐曲,她心情舒畅了,孩子必然会气定神闲,她坐在无人处轻声说话,并非自言自语,她把肚子里的胎儿当做会倾听的小人,与他或她谈一些有趣的事,描绘着天地万物,有时会关于秦胤。
他曾经多次期盼孩子的到来,她相信他一定是位好父亲,无论儿子还是女儿,他必定都会好好抱着,牢牢牵着,温柔地讲故事,即便没有她了,他也一定会照顾好孩子,会心平气和地摆道理,教他们如何做人....
季景澜用笔记录了孕期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
饮食上,一顿三餐,她按着营养学搭配,又做上一些舒缓的运动,认真控制着体重增长,她怕孩子太大不好生产。
东秀和青竹开始给孩子做衣服,不知道男孩女孩,衣服颜色上大多选择浅黄,明黄,月白,耦合。季景澜也来了兴致,绘画着图样,从婴儿期,一直到孩子十八岁成年的款式都有,可是忙坏了一干女眷们,不过她们坐在屋里边做活边聊天取乐,热热闹闹的,日子过的休闲畅快,无拘无束,不时地传出欢声笑语。
..............................
东秀发现最近有人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她经常会收到一些小东西,也不能说是专门给她的。就是走着走着,路前面突然多出一束鲜花,要么就是大门外挂着两三只烤鸽子,一出门,门口旁边摆着一蓝子各种颜色的野果子,一看色泽饱满,就知道甜腻多汁.....这样的事频繁不断。
这日,东秀一路走过碎石小道,想去外面树丛下找点新鲜蘑菇熬鸡汤,阳光一折,银光骤闪,刺的她眼睛眯起,啧!她嘴角微沉,突然来了一个回马枪,转向一处快步走去。
在离大门不远的一块大石后堵住了一个毛发浓重的汉子,他欲离开的脚步就是一顿,像是屏住了呼吸,用一双怯怯又热烈的眼神看她。
她眼睛盯着他的鼻子:“你脸粘泥巴了......”
汉子下意识拿手去擦鼻子的同时赶紧从身后掏出一把小镜子照了照,眼露疑惑,没有啊。
噗!东秀看着他那傻样,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这天下再没有比你更臭美的人了,再臭美也没用,丑死了。”
“东秀.......”昆腾愣愣地看着她。继而咧嘴大笑:“你终于认出我了!”
东秀冷哼了声,撇过脸:“天天拿镜子偷偷照完自己,又来照我,我眼睛瞎啊,认不出。”
昆腾看她嘴边小酒窝,不由得心神一荡,立刻抓住妹子的手,将人带到隐蔽处,又兴奋又哀怨地开口:“阿秀,可想死我了,可我不敢认你啊,我怕你主子把我给赶跑。”他聪明的立即表态:“我只是保护她,从未做过伤害之事,也没有通风报信,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有!”
东秀绷着脸:“逆贼,偷偷摸摸的,还有理了!活该被赶跑!”
“我没办法啊..........”昆腾一用力,将人搂抱在怀里,按住她挣扎的小手:“不当贼,不当贼我见不到你。”
“松开啊.....”
“我不!”昆腾明显地看出东秀根本不讨厌他,便趁机就去偷香窃玉。乱亲乱啃间,东秀半张脸被他那一脸大胡子扎的通红,嫌弃羞愤的大骂一声,捂着脸往门里跑。
昆腾在外面眼巴巴的望着,他不能进去,不然定会被乱箭射死,直到人没了踪影。他又掏出镜子照了照:“他娘的,老子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留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