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妙手空空】把独角的战力系统收走、再返还,只花了林三酒不到十秒钟的时间。趁他昏迷时,她故技重施,手掌拍过的地方,独角浑身上下连衣服带物品全部都被卡片化了,只留下了一条内裤;昏过去两次后终于再度醒来的独角,一低头,顿时明白了自己正面临着什么处境。
哪怕不涂一脸粉,他现在也是一张惨白的面孔了。
“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林三酒将【妙手空空】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沉声喝问道。
独角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小盒,似乎仍对刚才战力系统被抽走时的感受记忆犹新,目光登时闪烁了一下,只是一张脸上还是没有一点儿表情。在林三酒身后,火臂和隧道还在半空中艰难地抵抗着画布的吸引力;他们一点一点地被画布向后扯,发出的怒吼声一阵阵回荡在空气里。
“快说!”林三酒催促一声,小盒子紧紧地压在他的皮肤上。“或者我也可以收了你的所有能力,让你在昏迷里死去。你选哪一个?”
她没法不焦急——此时离【糟糕!钱包不见了】的时效结束,道:“接任务的不是我们,是兵工厂的委托部;我们只是接到了委托部的命令,过来执行任务罢了!”
林三酒眯起眼睛,一时拿不准应不应该相信他;正当她犹豫时,卧鱼却突然凑过头,一双眼睛血红血红:“我们委员会呢?你把我们委员会的人怎么了?”
独角瞥了他一眼,闭上了嘴。过了几秒,他一边看着远处仍然在挣扎着的同伴,一边低声说:“棒棒糖不是说了吗?已经不存在了。”
卧鱼肉乎乎的脸颊猛地颤抖起来,好像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不、不存在?你说不存在,是什么意思……”
“这次任务的描述很清楚,只要能解决掉目标,不计较一切连带伤亡。”独角低声答道,“要怪的话,就怪你们委员会不应该找上她吧——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恰好一直在跟踪她、知道她的位置,我们也不会找上你们委员会。”
卧鱼抬起头,呆愣愣地看着林三酒。他一双圆眼睛里光泽闪烁,仿佛突然听不懂这一门语言了似的,嘴巴开开合合,却发不出一个字。
“回过神来!”
林三酒喝了一声,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脸颊上浮起了一个红印,卧鱼才突然如梦初醒一般眨了眨眼。林三酒转手将【妙手空空】重新收回卡片库,在独角急忙撑起身体,就要站起来的一瞬间,她一手重重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独角甚至还来不及挣扎,就猛然直直拔地而起,迅速沿着一条抛物线被扔进了高空,终于也像棒棒糖一样化作了一声“叮”。
说来也巧,独角被甩入天空的同一时间,只听火臂忽然也爆发出了一声怒吼;他一甩胳膊扔出去了一个什么,紧接着荒原上就站起了一架身披铁甲的机关士兵。
机关士兵呛啷呛啷地迈开沉重迟滞的步伐,一步步走近二人身边,火臂立刻一把抓稳了它的胳膊,叫道:“隧道,特殊物品恢复了!”
在隧道使劲朝它的脚腕抓去时,高大男人一拧身,扬手朝林三酒抛来了一个小小的东西——一颗青豆在黎明天空下旋转着飞了过来,轻轻落进了草丛里。
“画师!”
林三酒一声喝令,那个衣服总是脏兮兮的画师顿时一个激灵,忙拎着他的笔刷和桶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她跑了过来;在他快跑近她身边时,伴随着草丛里一阵金属撞击响声,一个同样披着铁甲的机关士兵站了起来,挥手朝画师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