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自然没有留下姓名。后来他痊愈之后四处打探,才知少女是刚到蜀地的蜀王妃,已为人妇,他莫名的失落。
再后来王府招募勇士,勇士择优成为王爷的亲卫。他听从内心的声音,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也许是天意吧,十八亲卫中他表现最为平平,所以才被王爷委任信使,这一年时间才能多次见到她。
但是,发生了这件事之后会被厌弃吧?
王妃为什么不责罚他呢?不怕他泄露出去吗?他当然不会,他对她的心意只有自己知道是多么的坚贞。
但是她不知道啊,她不担心吗?还是说她知道他的心意?
他胸口一跳,又自我否定。
不,王妃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他整天整天的胡思乱想,一时沉醉在那场欢愉里,一时沉溺于往昔过往。短短数日,人就变的憔悴萎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秦涧警告自己。
醒醒吧。
但是怎么愿意醒来啊,对她的恋慕藤蔓一般在血肉中疯长,想要剥离出来,何其艰难,也何其痛苦。
他终于还是等到了一个上山的理由,王府管事看他太闲,交给他一份宴会名册,送于王妃过目。本来是第二日的事,他却迫不及待踏着暮色又往山中去了。
王妃依然流连山间。侍女前去寻人,留他在书房等候。
过了许久,来人携着清凉的山风进来。走到书案前坐下。
“何事寻我?”
秦涧取出怀中的东西双手呈上:“春日宴的名册。”
案前的女子犹自翻阅,秦涧却偷偷注视着她。没什么变化,没有担心没有忧虑,依然是从容优雅气定神闲,真的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忍不住出声问道:“王妃不担心属下泄密吗?”
女子的目光从名册上移开,平静的反问:“你威胁我?”
“属下不敢。”秦涧闷声道:“王妃为什么不降罪?如果这次是其他人,王妃也不处罚吗?”
王妃不答,她注视着秦涧,轻声浅笑:“那你会泄密吗?”
“不会。”
“为什么不会?”
那笑容原本极浅,秦涧却觉得自己被这目光被这浅笑所蛊惑,说出心中所思:“因为属下恋慕王妃。”
话音未落他倏然一惊,又强自镇定下来,看着王妃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重复一遍:“属下恋慕王妃,所以属下不会泄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润泽的眼格外的明亮,他将自己的心意直白的坦诚出来,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希冀。
“理由呢?就因为我失身于你?”
“不是!”他急忙否定。
“那是什么?是什么让一介侍卫对着王妃表明心意?”
他眼中的光渐渐黯淡,是啊,两人之间云泥之别,他竟然轻易的将心意吐露。
“还是觉得我即将失宠于王爷,变的可欺?”
“不是的,”秦涧木呆呆的回答:“属下绝无此意。只是担心王妃才有此一问。”
“既然你不会泄露此事,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秦涧丧气的垂头,像一只焉焉的大犬。
“怎么?你不觉得自己辜负了王爷的信任吗?让你充当信使,你就是这样充当的吗?对你主公的妻子表达心意?”
依然是木呆呆的应声:“属下罪该万死。”
王妃没有再理他,手执朱笔对名册做了一些增改,完了之后交给他。
他接过低沉的说道:“属下告退。”
等走了几步才发觉手中有异,和名册一起的还有一张纸条。飘逸的书写着:“今夜子时。”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章想黑化一下,没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