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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秀秀的成绩在一中只是中等,可是三十七中和一中的水平实在是差太多,曲姿早上迷迷糊糊地起来扒着门缝叮嘱她,说她要是能冲到前一百名,就满足她任何一个不超过一百元的愿望。
不超过一百元,那还叫愿望?曲公鸡。
曲秀秀微笑着关上门,转身下楼。
其实她还是挺有信心的,以她的成绩,混个中上等的成绩,算不上什么难事。但世事难料,这试考的,实在是太曲折了…
作为转学生,曲秀秀理所当然地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有幸与何玉树和蒋绅坐了一排。更有幸的是,监考老师是王东东。
蒋绅是踩着铃到考场的,来时身上什么也没带,就在兜里揣了支笔。路过曲秀秀的桌子时状似不经意地瞟了她一眼,轻轻笑了声。
笑个屁…曲秀秀被他看的心跳骤然加速,蹙蹙眉头难得爆了粗。右手中指搭上左手的手腕,看着钟表数脉搏,平复心情。
成天看着我笑,笑个毛,你笑笑精啊?要考试了知不知道?你个渣渣。
老王看着蒋绅慢条斯理地坐下,一副困极了的样子趴在桌上,张张嘴又把到了嘴边要骂人的话给咽了下去,“发卷!”
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能有几个把考试当回事儿的,大多数瞄几眼选择题随随便便涂了卡就趴在桌上睡觉了。有几个上进些的,还会把阅读题扫一遍,当然,也就是扫一遍而已,能做阅读题的,谁还会被分来这个考场?
在全民打盹的大环境下,后面这三个人就显得分外显眼了。
曲秀秀背挺得直直的,咬着笔头看着诗词题发呆。青泥何盘盘,青泥何盘盘…她怎么总是想接一句蒋绅渣渣蛋呢?
蒋绅打了个哈欠,手托着腮,有一笔没一笔地写着作文。作文的题目是:我喜欢的_____。
他看了眼卷纸,提着笔就往上写。唔…我喜欢的女孩,有一颗圆圆的泪痣,喜欢用薰衣草香的洗衣液,很好看,我喜欢的那种好看…
蒋绅一边写一边想着那晚弯弯的月牙,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了眼曲秀秀铺满了背的长卷发,哼哼唧唧地又往纸上填了四个字,一见钟情?
何玉树就没那么老实了,她猖狂地剧烈抖着腿,时不时瞟一眼教室前面的大钟,表情焦急又隐忍。答题卡上胡乱地涂了几行乱糟糟的字,笔在手指间随着腿而抖动着。
老王慢慢站起身,一双绿豆芽死死盯着她的动作,当看到她第五次摸向衣兜的时候终于爆发了,“何玉树!把你兜里的东西给我掏出来!”
曲秀秀被他吓得一抖,笔尖贴着纸划出了道深深浅浅的痕迹。
蒋绅没反应,仍旧是慢悠悠地写作文。满篇的一见钟情四个字。
睡觉的学生差不多都醒了,个个精神抖擞地拄着下巴看着这场闹剧,兴致勃勃。
“你作弊!”老王急匆匆地走下台阶,站在何玉树的桌子前,没剩几根的头发被风扇吹得凌乱。“把小抄给我交上来。”
“小抄?什么小抄?”何玉树不耐烦地往前伸了伸脖子,绕过他庞大的身躯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松了口气瘫在椅背上,举手示意。“老师,我要请假去厕所。”
妈的,终于过了一个小时了,她都要被憋疯了。为什么学校一定要规定开考内一个小时请假成绩作废?真是日了狗。
“少跟我废话,兜里的东西拿出来,要不然你就别考了!”老王的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厚厚的手掌都快要戳进了何玉树的嘴里。
嫌恶地别过脸,何玉树摸了摸兜里的东西,好言好语地跟他打商量,“老师,我没作弊。你要是怕我待会查书,那我现在交卷,交卷还不行嘛。老师,我真的想上厕所,立刻,马上!”
“上个屁!赶紧把东西给我拿出来,要不然我自己动手搜了!”
见老王真的要伸手,何玉树也火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对这个名义上的班主任也没有丝毫的好感,要不是为了那点子破分,她早就翻脸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学生!你这样真的好吗?!”
老王像是听着什么笑话似的,转过头冲着考场里的同学大笑,“你们信吗?”
何玉树脸黑得像是锅底似的,大家都缩了缩脖子,没一个人敢说话。
老王有点尴尬,转回来虎着脸又敲了敲桌子,“拿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行。”何玉树点点头,皮笑肉不笑地站起身,把兜里的卫生巾拿出来,撕开包装,将黏着胶的一面重重拍在了他的脸上,扭头就走。“妈的,老王八蛋。”
瞬间,考场里哄堂大笑,曲秀秀更是趴在桌子上笑得快要岔了气。
她这个神一般的同桌啊,怎么就那么逗呢!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她满脑子都是老王一脸懵逼地拿着那张姨妈巾的样子,根本没法集中思路看题。
蒋绅看着眼前抖动着的纤瘦肩膀,还有白色校服下若隐若现的黑色蕾丝肩带,低咒了一声,习惯性地就去摸兜里的烟。可摸了个空,这才想起现在在考试。
转转手上的笔,蒋绅偏偏头,刷的一下将桌上的试卷给撕了一块下来,提笔写了几个字。曲秀秀还在偷乐,长发一抖一抖的,蒋绅心思一动,将那块纸折成了个漂亮的小飞机形状,嗖地就飞到了她的桌子上。
桌上忽的就停了架飞机,曲秀秀一懵,下意识就用手把它给扣住藏了起来,抬眼瞄了眼老王的位置。老王正靠在监考老师的位子上闭着眼生闷气,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清晰可闻。曲秀秀也就放下了心,悄悄将那架小飞机给换了个位置。
她还以为里面是多机密的东西,心惊胆颤地一边看着老王的动静,一边颤着手把纸条打开,可等真看着上面的字了,却是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那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分明写着五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