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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下的手机嗡嗡的响着，提醒着新信息的进入，一条，两条，三条。
曲秀秀皱皱眉，哼唧一声拽过被子捂住头。不看，就是不看，和扰人清梦的混蛋抗争到底。
抗争确实有效，没一会短促有间隔的震动声就停止了，不过半分钟过后，又变成了长而持续的“嗡--”
“烦死了。”曲秀秀一个猛子坐起来，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头发，扫了眼屏幕皱皱眉头接起电话，“喂！谁啊，我不买保险，也不卖身，没事挂了啊。”
有起床气的人被吵醒，脾气自然不会太好，挂了电话曲秀秀自己都是一惊，说话这么冲？我是不是昨晚上梦游吃炸药了？
蒋绅眯着眼看着手中的手机，有点懵，再仔细对了对备注，我家秀秀。没打错啊，那刚才那人是谁？串线了？
不再纠结，蒋绅手指动了动，又拨了过去。这次接起来的女声很温柔，不过也证明了刚才的电话并没有串线。
“喂？您好，我是学生，没有钱，不接受推销，请您不要再打过来了好吗？”
“…是我。”蒋绅抬头看看天，缓缓吐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杀伤力，“曲秀秀，你告诉我你给我存的是什么备注？”
“……”曲秀秀正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上，歪着脖子系胸衣的扣子，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惊得手机直接就掉在了床上，顺着被子哐当一声砸到了地板。
“曲秀秀你再作妖我断你一个月零花钱！”曲姿疯狂地拍床呐喊声从隔壁卧室传来，一丝不落地落入了蒋绅的耳朵。他皱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些，又叫了声她的名字，“嗯？曲秀秀？”
“唉，这呢。”曲秀秀赶紧把手机捞起来，看着屏幕上给他的备注有点心虚，“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很早吗？”看着不远处乖乖巧巧排队上了校车的小学生们和升得高高的太阳，蒋绅抽了抽嘴角，“别磨蹭了，赶紧收拾收拾出门，我在学校那边等你，早上想吃什么？”
“不用了，我家里还有盒牛奶和吐司，垫垫胃中午再说吧。”曲秀秀拿着手机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看着空荡荡的冷藏室愣了一瞬，曲姿真能吃…
叹了口气转身给自己倒杯凉白开，还是没改口，“没事挂了啊。”
“…煎饼果子怎么样？”
怎么总想着挂我电话？蒋绅揉了揉额角，自然地忽略了她所有的话，冲着街的另一边骑着车过来的早餐铺子吹了个口哨，摆摆手。“我在十三街街口的公交站牌底下等你，你别急。”
“啊，我不急。”曲秀秀把杯子放下，盯着脚上的兔耳朵拖鞋出神，“那什么，不用了，我平时都不吃早饭的，而且去十三街不顺路…”
“别废话，我脾气不好。”蒋绅单手付了钱，把煎饼果子捏在手心里握好，“我要是等不到你，你就惨了。好了，你挂电话吧。”
这…不带威胁人的…
曲秀秀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挪去卫生间。我去，我去还不行嘛。不过这时间早晚就是我说了算了。
蒋绅蹲在街边的花坛边沿上，嘴里叼着根半燃的烟。烟灰积了长长的一截也没见他动，面色沉沉的，心里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曲秀秀小步小步地蹭到他面前，“蒋绅，你又抽烟。”
“来了。”蒋绅抬头，站起身跺跺有些发麻的脚，把手上的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得，听您的，不抽。不过你得给我交代明白了，我的备注到底是什么？”
曲秀秀拉了拉书包带，垂着头蹭脚尖，“当然是蒋绅啊。”
“少给我扯淡。”蒋绅身高腿长，稍微动了动就把曲秀秀圈在了怀里动弹不得，不顾她的挣扎把手机掏出来，放到她眼前，“自己解锁还是我强迫你自己解锁？”
“我自己来，自己来。”曲秀秀垂死般的哼哼了两声，把食指放到手机屁股后按了下，不情不愿地交过去。眼睛滴溜溜地瞄着他的神情，随时准备撒丫子狂奔。
真后悔存了这混蛋的号码…回去就删掉！
“吃。”蒋绅把手上的煎饼果子给她递过去，把手机翻到最近联系人一看，差点气炸了肺。伸手掐住曲秀秀的下巴强迫她把头抬起来，问得咬牙切齿，“谁是臭流氓？我吗？曲秀秀你胆子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