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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岁的金发女孩提着手中玩具熊,一步步走上回旋的楼梯。接着,小小的拖鞋在长长的华丽走廊拖出一串微弱的脚步声。走廊不如皇宫或几大豪族的华丽,却依然贵族式的富丽堂皇。
女孩的脚步停了下来,她仔细的聆听着,似乎有些奇怪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后传出。她用手抓了抓满头亮丽的金发,却依旧抓不出关于这种声音的一切头绪。
于是她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停在了两扇紧闭的精美大门之前,掂着脚尖努力伸起右手去够金色的门把。
奇怪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似乎由于她的到来提高着音量和音调。
随着某种奇怪的节奏,她终于拧开了门。
“爸爸,陪我玩……”
女孩的话没有说出口,就被一个女人奇异的高亢尖叫声所打断,此时的女孩并不懂这种声音叫做“呻吟”。
属于她父母的大床上,两具赤裸的肉体紧紧相连,并且奇异的剧烈扭动着,他们身下的大床也随着吱吱作响。
男人的面孔是她熟悉的面孔,此刻正不熟悉的扭曲着,眼中喷薄而出的,是一种来自本能的疯狂。
女人似乎在尖叫,但不是女孩熟悉的尖叫,她似乎在恐惧,但不知为何女孩感到她很快乐。她脸上的表情似乎陌生,但那容光焕发的红晕却是如此熟悉,因为她经常从自己的母亲脸上看到,每次都是在她去教堂礼拜之后……于是她经常将那样的神情与宗教的词汇联系在一起——例如神圣,例如纯洁。
但那女人的面孔却是全然陌生的——
那并不是她母亲。
两人的扭动加剧,女孩被这种奇异的气氛所感染。
那女人看到了她,笑着,那笑容像噩梦中不知名的怪兽那样狰狞。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呈现异样的形态,收缩,又伸开,尖利的指甲在自己父亲的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一切都随着两具扭曲的愈发丑陋的躯体的扭动而剧烈摇晃,女孩突然感到一种从内心或者是从自己身体深处发出的恐惧,让她想大声喊叫,想尽快逃离,可是无论是她的喉咙,或是双腿,都不听使唤。
她幼嫩的手指不自觉地张开,手中的玩具熊掉落在地。
父亲低沉的吼声也响起来,神色愈发的痛苦。
“他很痛,她也很痛,大家都在伤害对方,为什么?”
她恐惧又疑惑的想着。
女人夜莺般清脆的声音降低成雌兽般粗重的吼叫,父亲的吼叫声却渐渐不受控制的变得嘹亮与激昂。终于,在达到了某个临界点的时候,戛然而止。
男人猛然站在了床上,在他站起的瞬间,女孩看到了自己父亲胯下那黑色的恐怖物体向他狰狞的耀武扬威……
她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她没看到的是,那个骇人的怪物将什么白色的粘液喷在了女人的脸上。
她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的父亲穿着睡衣面色冰冷的站在她面前。
“爸爸……”她哭着说。
父亲关上了房门。
……
曼蒂从噩梦中惊醒,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
在经历了梦魇般的一天之后,她在昏沉和疲惫中睡去,竟然又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故事。
为什么自己又会想起这一件事?也许,她是在昨天又体会到了那许久未曾体会过的在父亲门前时的无助感;也许,是在卡蒂娅的房间里,卡蒂娅睡过的床上,她睡得格外香沉。
但她并不记得的是,她梦到的事,就发生在十八年前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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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岁的菲比斯坐在长长的餐桌的一隅,丝毫不在乎所有人向他投来的好奇目光,以及偶尔的窃窃私语“真是好可爱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只是自顾自的将一颗翠绿的蔬菜用叉子举起,似乎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然后张开嘴吞下去,用力地嚼着,然后一口咽下露出一幅满意的神情。以上的动作结束,他羞涩的抬起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之后,又腼腆的将头低了下去。
“这是我的二儿子菲比斯。”弗朗索瓦-歌德里克平静却掩饰不住自豪地说。
在座的宾客混乱的赞扬声响起:
“哇,上次见你德洛玛还很小,这次连二儿子都这么大了!”男人惊叹道。
“我也想要个这么可爱的儿子。”女人羡慕道。
“你?”男人讥讽,“你也不看看是谁生出来的!”
坐在弗朗索瓦身边的女人笑得很平和,但是菲比斯眼角的余光还是扫到了她那一片刻闪过的尴尬与愤恨。
这并不难理解,也许只有在座的南方来的宾客不知道——菲比斯只是个私生子。
菲比斯又低下头开始钻研起盘中的羊排。
右手锋利的刀子极仔细又认真地切着,轻柔的动作却像是在画布上作画一般,粉嫩白皙的如同女人一样的手,让人觉得他切不断那一根很粗的筋是理所当然。
但菲比斯却并不这么认为,继续努力的与其说是切割不如说是研磨着,柔和好看的眉线纠缠在一起,严肃地样子像是在与什么可怕的敌人作战一般。
宾客们,甚至还有弗朗索瓦本人都和蔼的笑着,将他的行为当作一种很好的饭后娱乐。
也许是习惯了这个肮脏的世界中的尔虞我诈之后,他们对这种纯洁的孩子气的童真更加欣赏。
“德洛玛,帮帮他!”弗朗索瓦说话了。
德洛玛闻言,掩饰住他的极度不情愿,从菲比斯的手中夺过刀叉,三下五除二将羊肉切成了小块。然后将刀叉放好,优雅的抽回手……
可他的袖口却不知为何别住了盘子底下压的餐巾,在抽回手的时候将菲比斯面前的盘子带了下来,食物撒了菲比斯一身。
菲比斯被人粗暴的剥夺了继续进餐的权利,小嘴一扁,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众人同情的看着他的同时,投向德洛玛的目光也隐隐有了些责备。
“德洛玛!”弗朗索瓦寒声说道,“向你弟弟道歉,向所有人道歉。”
“只是个偶然而已。”身旁的女人为他儿子说话。
“是啊是啊!”宾客们纷纷附和。
德洛玛的脸色必然不好看,17岁的他即将成年,在宾客面前如此丢脸对他而言是个耻辱,也将自己作为兄长该有的温厚稳重的形象打碎了。
“向你弟弟道歉。”弗朗索瓦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菲比斯还在抽泣着。
“对不起。”德洛玛低下头。
“好了!”弗朗索瓦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更希望看到他的两个儿子相互和睦,
“带你弟弟把身上弄干净再过来。”
德洛玛领着菲比斯走出餐厅。
到了一个墙角,德洛玛停下脚步:
“是你搞的鬼吧!”德洛玛冷笑一声瞪着菲比斯。
而菲比斯此时脸上装可怜的泪痕和装可爱的笑容都已消失不见,也冷笑着带着警惕和敌意的看着德洛玛。
“你想跟我玩到什么时候?”德洛玛盯着菲比斯的眼睛。
“永远。”菲比斯坚定的回答。
“我可以告诉你,不论你再怎么会讨父亲和所有人的欢心,再怎么用这些小把戏让我在父亲面前出丑。”德洛玛说,
“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只可能是我的。”
菲比斯的嘴角优美的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