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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步步紧逼(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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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没有动,仿佛向他刺来的不是闪着寒光的剑锋,而是空气一般。

惊讶的人变成了艾尔姆斯,他从未听说过摄政王的在武技上也有天份,尤其是他病入膏肓的样子更是给人一种弱不经风的感觉。

“难道这些都只是错觉,难道这只是他为了迷惑别人的假象?”

“或者是他根本不怕死?”以上都是艾尔姆斯在那一瞬间闪过脑海的想法,可是他却忘记了一种可能——

或者,他手中所拿着的本来就是空气。

摄政王没有动,艾尔姆斯也停止了动作,在上一秒那柄剑还握在艾尔姆斯手中,下一秒它就凭空消失了,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于是时间就凝结在了艾尔姆斯现在这个看起来可笑的刺击动作上。

“魔法?空间魔法?”艾尔姆斯脸上的表情在抽搐。

“魔法么?”鲁希瑟斯冷笑了一声。

“好了,你赢了。”艾尔姆斯恢复平静,“我本来就没指望过能杀了你,现在杀了我吧!”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敢,可是你不能。”艾尔姆斯轻蔑的笑着,“因为你所谋求的东西需要我,你不敢让我死,否则你的计划就会受到影响。但在那之前,愤怒的法尔会带领帝都禁卫军冲进皇宫把你们全部撕成碎片。”

“鲁希瑟斯,你是个了不起的阴谋家。”军务部长冷笑着说,“我真的很好奇你这次可以怎么应对。”

鲁希瑟斯摇摇头:

“艾尔姆斯,有多久没人训斥过你了?”

艾尔姆斯眉毛一扬,没有理解他提起这个的用意。

“你是不是习惯了把自己口中说出的一切都当成真理,”鲁希瑟斯慢慢向他走近,“以至于已经忘记了你有错误的可能?”

“那么今天我以摄政王的名义告诉你。”他一字一顿的说,

“你错了。”

“一,卡蒂娅不是我杀的。”他伸出枯瘦右手的食指。

“二,我父亲没有死,虽然也和死差不了太多了。”他又伸起了中指。

鲁希瑟斯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尽管艾尔姆斯的身材要比摄政王高大,可是他此刻的感觉却是他必须努力的仰望,才能够看到那张骷髅般的面孔……

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那深陷的眼眶中瞳孔究竟露出的是什么样的颜色。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难道真的是我错了?”艾尔姆斯已经无法求证,因为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一只纤白的素手不知从何处伸出,轻轻的搭上了他的肩,然后他只感到脖颈被什么东西触碰——

是冰凉的指尖。

艾尔姆斯的瞳孔由于痛苦而骤然放大。

刚才那柄消失的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摄政王的右手。

“三,我敢杀你,也能杀了你。”

鲁希瑟斯的脸因杀意而变得狰狞。

剑身狠狠的刺进了艾尔姆斯的身体。

——————————

“骗子维格菲,给我滚出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维格菲的幻境,将仿佛置身天堂的诸人拉回人间。

“什么人!”这个问题闪过维格菲的脑海,即便是涵养如他也是面色微变。他几乎已经到手的果实,绝不能让它从眼前飞走。

纤细灵活的手指只需微微一动,出声的那人就会人头落地,可是维格菲的手指只是夹起了瓷器茶杯的杯柄,举到唇边。他想借此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掩饰住自己的不知所措,可却将自己内心的慌张更明显的暴露出来——

那杯中已经没有茶了。

“骗子维格菲,给我滚出来!”

人们纷纷转过头,望向发出声音的那人,而那人已经站上了旁边的一张长椅,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脸。

那是一张无法形容的恐怖面孔。

暗紫色的血管,深黑色的腐肉,森然的白骨上带着褐色的斑点,挂在眼眶中的眼球已经不知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闪耀着淡绿色的幽光,仿佛是特意为了令人恶心而留在那里的。没有鼻子,没有嘴唇,有的只是骇人的空洞,以及暴露在外的带血结痂的干枯牙床上裸露的几颗灰黄色的牙齿。皮肤?这种组织已经不存在了,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些丑恶的令人作呕的东西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仅剩的几根弯曲枯黄的头发,与那半颗眼球,以及那些摇摇欲坠的息肉,随着微风摇动。

以上的这些构成这个人的狰狞面孔的左半部分,而剩下的部分,从他的左眼角处开始还保持着原来的面貌,依稀可以看得出,这个人还很年轻。

他的声音嘶哑而怪异,大约是因为他没有嘴唇的缘故:

“不要相信维格菲,不要走进这个魔法塔,他根本就不会保护你们,他只会把你们当成炮灰,他与博得的法师战争之间的牺牲品,他随时都有可能毫不留情的把你们抛弃掉。”

“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说。”那群穿着蓝色制服,胸口绣着“眼睛中的六芒星”标志的法师为首的一个女人说。

“啪”的一声,维格菲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愚蠢!”他想斥责,可是他无能为力,因为自己没有教过这群人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

“博得。”他从紧咬的牙床之间挤出了这两个字,他分明从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身上嗅到了熟悉的,阴谋的气味。

而塔下,维格菲的年轻法师部队正在将情况越变越糟。

“我凭什么这么说?”怪人笑了,“因为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拜维格菲所赐,我就是在维格菲和博得的争斗中被牺牲掉的棋子,因为我见到了维格菲的另一面,他伪善的外表下残忍罔顾人命的一面。”

他脸上的腐肉和血管都在痛苦的抽动着,仿佛又想起两天前发生的一切:

“我亲耳听到维格菲将我们牺牲掉的话,我们都只不过是帝都来到瑞文戴尔的观光客,其中也许还有像我一样的曾经爱戴和尊敬维格菲的崇拜者,但其中,也有不足十岁的孩子,也有带着孩子来游玩的母亲……”

他的话语中的悲痛是如此的真切,因为这就是他的真情实感,于是广场上的那些民众也动容了,为他的遭遇,也为他的惨状。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团夺命的绿雾向我们逼近,直到那时我还坚定的认为维格菲一定会有办法让我们出去的。然后,我听到了他冷酷的声音说出的那句话‘战争都会有牺牲,只要让他们的牺牲有价值’。”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冰冷的声音,于是我发誓要让世人看清维格菲的真面目。他从来就不在乎我们这些平民的生死,即便你们被骗进了瑞文戴尔,维格菲也不会庇护你们,而依旧把你们当成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我叫帕吉,只是一个普通的帝都平民。”他举起了他的右手,“我发誓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几乎所有人在此刻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他的右手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几块零散的掌骨还连接在腕骨上。

“别听他的!”蓝衣的女法师气急败坏的说,“他……他是博得派来骗你们的,维格菲大人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从每个人对她的怒目而视中,可以看到她这句话引起的是反效果,人们反而更加相信帕吉所说的话了。“骗”这个字实在是太容易引起人的愤怒,民众们都是盲从的,可是他们并不傻,怎么可能有人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只为了骗他们?

那么,如果帕吉说的是真的,又是谁骗了他们?

人群鼓噪起来,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

蓝衣的法师们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他们面面相觑着,不知如何是好。

而在瑞文戴尔的塔顶,维格菲却依然微笑着,仿佛塔下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仿佛一切仍尽在掌握。

不,事情完全不在他计划之内,他不是神,不可能料到事情的每一层变化,即便是他料到了博得可能会破坏他的计划,却也想不到现在的博得早就不是他所熟识的那个人。

可是他之所以还在笑着,只是因为,笑容是他戴在脸上的一个永远也摘不下来的面具。

——————————

“撤,快撤!”两名军官狼狈的近乎是逃窜出了摄政王的书房,对着守在门外的士兵们大声下达着撤退的命令。

可是直到两个人喘了几口气之后,才发现四周的气氛静默的诡异,浑然不是一个正在激斗的战场应有的感觉。

灯都被熄灭了,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有敌人?”已经放弃了尊严的军官早就失去了判断力,随口问身旁的一名士兵。

而士兵也因为恐惧而忘记了对上级应有的尊重,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敌人在哪里?”那军官又问。

士兵摇了摇头,眼中都是恐惧。

军官决定不再追问,反正也是要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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