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嗡嗡作响,目瞪口呆地看着文件的黑体加粗,并且有人签名盖章的字。沈欢笙与沈雄安,基因检测匹配度033。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句话,可脑海里却有道声音在强调这是真的。“沈欢笙,你怎么了?”凌啸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立刻唤回了我的思绪,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冲出了家门,跨坐上车,油门一轰,往沈雄安家的方向飞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只知道我砰的一声打开家门,然后蹭蹭蹭地冲到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沈雄安面前,又急又快地问。“沈雄安,我是不是你的女儿?“沈雄安一懵,转而起身,用手摸了摸我的头,更疑惑,“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我啪得一声挥开他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往外蹦字。“我问你,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他脸色一僵,眼底的震惊虽然一闪而逝,但却飞快地被我捕捉到,我还没开口,他一巴掌就拍在我头上,气急败坏。“说什么胡话,你不是老子的亲生女儿,谁是?”我见他还不说实话,眼眶莫名其妙就红了,哑着嗓子开口,“好,那你敢不敢跟我去做亲子鉴定?”话音落地,他眼底的震惊变成了慌乱,更加验证了我心底的猜测。我真的不是沈雄安的女儿!沈雄安见瞒不下去了,跟身旁的陈阿姨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先进屋,而他自己则点了一杆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好半天才说。“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我总是希望这天来得慢点,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整个脑子就像挨了一记闷棍,可却偏偏清醒的过分,只能呆呆地看着沈雄安,听他继续说。“你八岁那年,进了趟医院,那时候要输血,你妈是o型,我也是o型,可偏偏你的血型是rh阴性血,我那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所以就花钱做了一个亲子鉴定。“八岁那年。我浑身狠狠一颤,就是从八岁那年,沈雄安染上了黄赌毒,也就是从八岁那年,沈雄安开始虐待我和我妈,也就是从八岁那年,直接导致了我余下人生的悲剧。“那时候我恨你妈,更恨自己养了一个野种八年,我花了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天天不要命的干活,拼命的上班,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可老天居然告诉我,我一直都是在帮别人养老婆,养孩子,还一养,就是他妈八年!”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喘了口气,接着说。“可任凭我怎么打你妈,你妈就是不肯说那个男人是谁,我翻箱倒柜地找,居然找到你妈和那个男人最近的一张照片,居然就是我跟她结婚的一个月以前!你那时候比预产期早了一个月,我还以为你妈是累得导致早产,可没想到居然是你妈早就设计好的阴谋!”说到这里,他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里全是猩红的血丝,既愤怒又悲凉。“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妈吗?你知道我有多想和你妈好好过日子吗?可是她嫁给我,居然是为了让我做一个便宜老爸,你说我能不恨!能不怨吗?”我整个人晃了晃,根本不敢相信沈雄安当初虐待我和我妈是这个原因。也就是说,我和我妈会被虐待,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沈雄安的烟吸得只剩下烟屁股,可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仍然在狠狠地吸着。“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废了,我酗酒,抽烟,玩女人,可根本阻止不了心里疯狂的恨意,终于有一天,有人给了我点粉,说吸了就没有烦恼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呵,是没有烦恼了,但我却亲手将你和你妈送上了绝路……”他的声音沙哑,眼眶泛红,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岁,背脊弯的就像是被砸断了的树枝,看着让人心里发疼。“……”我想开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想上前搀扶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伸出手,最后,我失魂落魄地离开沈雄安家,却在要进驾驶室的时候,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来开。”凌啸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今天是龙爷的新闻发布会呢,怎么在直播上没看见你啊?“我没理他,径自往发布会场开去,她见我没回,又发了一条短信。“是不是你不敢来?也对,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只会让他蒙羞,又怎么敢来呢?”烦躁!直接把号码拉黑,顺路买了口罩和棒球帽,虽然我是没脸没皮不怕人说,可我不想这场耗费十五年时间,砸下无数人力物力的金融系统因为我而染上污点。虽然我早就料到了这个新闻发布会的影响力,但我却没想到,这影响力会这么大。随处可见的电子大屏幕滚动播放就算了,就连衣服店里正在挑选衣服的顾客,也在边买衣服,边看现场直播,甚至连路过买菜的大妈都在侃侃而谈。但让我震惊的远不止于此,当我看到新闻发布会现场那人山人海,武警出动的场景时,才意识到凌啸的这场新闻发布会,真是聚焦了整个世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