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看,那只脚突然动了。
他将书包挂到肩上,往前走了两步,从后备箱拎出一辆很旧的折叠山地车。
周蔓说:“那是知知他小舅,下午小赵送他报到,我跟你们老孙通过电话了。”
江随已经猜到。之前周蔓提过这事。
江随还盯着那脚踝看,对方似有所感地转过身,漆黑的眉抬了抬,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周蔓并没有给他们彼此做介绍,直接就说:“小赵,你先领他过去,家里有人呢。”
“哎。”
那脚踝越来越远,江随一直没看清楚。
周蔓问:“看出什么来了?”
江随摇头:“没什么。”
“不想说?行,”周蔓心知肚明地笑了一下,“他如果在学校桶篓子,你兜着点,别总让你们老孙给我打电话,老孙这人负责是负责,就是太烦,我一听他讲话就尿急。”
江随被她逗笑:“我怎么兜啊?”
“随便!” 周蔓毫不在意,就这么把一个千斤:“别愁了,这事是你妈决定的。”
“你以为我妈乐意?”周应知说,“要不是我外公临终那会儿死乞白赖,就我妈那铁石心肠肯定不会管,又不是一个妈生的,她那人可讨厌小孩了,多亏我从小坚韧勇敢、自立自强,不然都不知道被扔到哪个垃圾桶去了。”
江随:“……”
“小舅舅……”这称呼不太习惯,她改口,“他怎么不好了?”
“坏呗,不做好事呗,尽知道欺负人。”
“怎么听着像你?”
周应知噎了下,一把辛酸泪,“你是亲姐不?”不等江随扎刀,他自己认清真相,“好吧,不是。”
江随也不说话,好笑地看着他。
周应知都习惯了,江随就是这样,看上去很温柔,有时冷不丁就对他毒舌一下。他觉得一个男孩不应该跟她计较:“信不信随你,反正我没他坏。”
江随问:“他还做什么坏事了?”
“多了去了。”周应知说,“你说,他一个人在眉城过得好好的,我妈为啥突然给他转这边来?”
“为什么?”
“打架闹出事了呗。”周应知神秘兮兮地扬了扬眉毛,说,“为个女的。”
啊。
江随顿了一顿,明白了。
“早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