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小熊不敢动脑袋，僵着脖子小声说。
“你看，我没碰它，它还乖乖在头上呆着，我们不怕。”
“感觉好奇怪。”小熊看着王煜的脚，嘴嘟了起来。
王煜‘嗯’了一声，他手指拨弄着小熊的头发，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当年受伤的地方，他猜测的没错，果然是这撮头发的下方。
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愈合了曾经所有的伤害，或许当初缝针或者剪除了坏死的表皮，所以重新在新长出来的皮肤上，这撮头发无法跟其他的头发一样生长向同一个方向。以至于现在，成为了唯一能够记录小熊当时所受伤害的证据。
如此明显，却不易发现。
甚至小熊自己也在本能的回避，碰都不碰，那当初伤痛的回忆。
王煜松开小熊的头，小熊连忙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呆毛，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王煜，脸憋的通红。
“好奇怪的感觉。”
“嗯？”王煜看着小熊水润的眼睛，有些奇怪，“疼吗？”
“不疼。”小熊摇头。
“怎么奇怪了？”王煜有些疑惑。
“麻麻的，全身都是，还很热。”
麻麻的？很热？
王煜一呆，下意识往小熊的下边看去。
小熊穿的是休闲的裤子，这样看还没办法看出来什么，但是王煜心中却有一些奇怪的感觉，于是他蹲下身，想了想却笑了起来，他现在在想什么，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估计他连‘性’是什么都不懂。
王煜坐上沙发，看着小熊水汪汪的双眼，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当初你醒着的时候，疼吗？”
王煜问的是小熊被小偷打了以后，那短暂的清醒时刻。或许当初的小熊，没人帮助，无助地躺在陌生城市的水泥地上，心中是害怕的，更或者是绝望……但是那个小熊现在已经不见了，包括他当初所有的感觉，都被掩藏在了现在这个单纯的眼神下。
“我现在就醒着。”小熊根本就不明白王煜问的是什么。
“那小熊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头上那撮突出的头发吗？”王煜想知道，现在的小熊究竟还记得什么，他想尽他的努力，让小熊恢复哪怕一点……
“疼。”小熊摇了摇头，牙齿咬着下唇，眼中有着伤痛，却清澈明净。
王煜心中一震，这种表情……
“小熊？”王煜摇摇小熊的手，唤回了他的注意力。“你还记得什么？”
小熊却抬头，仿佛自己也不明白，呆呆地看着王煜，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
“很疼。”
疼？
所以，是真正的忘记了吗？只是当初的疼痛，本能地烙印在了小熊的灵魂中，成为了他永久的记忆。
王煜下班的时候还在想着小熊的事情，他本来想好好照顾小熊，可是刚下班，高之语就来接走了小熊，看高之语脸上不悦的神情，很显然整个下午的作战并不成功。
贺秘书那样的女人，如果让她喜欢上你，还真的很有难度，可是高之语转眼间却又眉开眼笑，他指节点着小熊整理出来的文件，熟练地根据标签抽出来一本翻看了几下，然后没跟王煜打一声招呼，就带着小熊走了。
王煜无奈地将高之语弄乱的文件重新整理，找到了高之语拿走的是哪份文件后，就熄灯准备着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