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妃没想到谢芳华竟然这么严重,什么叫做身体枯竭之兆?这也就是说她生命在消逝啊。她脸色一时间惨白,几乎比谢芳华的脸还白了。
谢芳华想着太医院的太医也不全是一帮子废物,至少能从脉象诊出她身体确实极差。
秦钰虽然早有所料,但脸色还是越听越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总之谢芳华从头发根到脚趾尖,无一处是好的。
“……”
一人又上前道,“回皇上,小王妃內腹重伤,肝肺皆燥,心脉极其虚弱,诚如草木需水,生命之源。而小王妃的生命之源在消逝,身体确实有枯木之兆。”
一人又上前道,“回皇上,小王妃脾肾受损极重,心血有不足之兆,若是再不想办法调养,恐有碍性命。”
一人又上前道,“回皇上,小王妃除心血外,经脉似有枯竭征兆。”
众人对看一眼,一人上前,“回皇上,小王妃心血溃散,精骨虚乏,大不妙啊。”
秦钰道,“你们说说,她身体如何?”
两炷香的功夫,众人都诊完脉了。
秦钰抽出娟帕,搭在谢芳华手腕上,太医挨个上前给谢芳华诊脉。每个人诊完脉,退到一旁,脸上的神色都是心惊肉跳。
谢芳华看着一下子进来二十几人,无奈地伸出胳膊。
秦钰吩咐,让他们全进来,挨个给谢芳华诊脉。
不多时,小泉子带着太医院的一众太医,匆匆来到。
英亲王和英亲王妃都无异议,秦铮出京了,有秦钰在这里彻查,以他的手段,他们也放心。
秦钰面色缓和下来,“先看诊,等太医来了再说。”话落,他一撩衣摆坐下,“朕今日就把英亲王府的事情查清楚了,再回宫。”
“如今不是责怪谁的事情,还是要查出凶手。”英亲王半响没说话,此时出来解围。
英亲王妃爱花人人皆知,只是从来没想到有人利用人心、脾性、天时、地利、拿花做文章。
“若是有人有心加害,不是花也能是别的东西,防不胜防。娘快别自责了,您喜欢花,也没错。是我没想到而已。”谢芳华连忙道。
“别怪华丫头,这事儿说起来,还是怪我。”英亲王妃自责不已,“有人抓住我喜好养花的嗜好。从今以后,我将那些花都扔掉,这府中再不养花了。”
秦钰骂她,也是没错的,身体总归是她自己的,多少人关心她,让她养好身子,她也处处小心翼翼,可是却还是让这些日子的伤白养了。
只是她的确是大意了,或者说,背后人步步算计,算得太准了。
谢芳华看着秦钰,揉揉眉心,她当时因为想到了云澜哥哥,她这些日子就在查他的下落,所以当英亲王妃十分确定那盆花昨日没骨朵时,她首先便想到了他,所以,便出手试了。以她的性情,这样的事情,就算早先料到有危险,她道,“刘侧妃、大公子、雪莹、春兰留下,其余的人都出去吧。”
秦钰见谢芳华躺好,回转身,对英亲王妃问,“大伯母,这是怎么回事儿?”
春兰连忙扶了谢芳华去了不远处的软榻上,帮她拿了靠椅和薄被,让她倚好。
英亲王妃连忙吩咐春兰,“去扶她去软榻上。”
谢芳华这回顺从地点点头,也知道秦钰是为了她好,不能将人家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秦钰闻言作罢,缓和了语气,“那你先去榻上躺着。”
“你可不能动气。”英亲王妃连忙出声,对秦钰道,“华丫头说得也有道理,把她送回落梅居,她心下也惦记,不如就在这里跟着查查。更何况太医稍后就来了,我们不放心她的身体,还得跟去落梅居看个究竟。而且她刚刚吐了不少血,还是不要对她违心强硬的好,免得气血再上涌就会加重病情。”
秦钰一噎。
谢芳华顿时生气,“我回落梅居心下也惦记着不踏实,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该这么霸道。”
“少废话!”秦钰不为所动。
谢芳华无奈,“我不说话就是了,我就坐在这里真无碍的,我也想知道,是什么人害我,我还不至于虚弱到如今躺去床上什么也做不了的地步。”
“朕会彻查。”秦钰制止她。
谢芳华连忙摆手,“地上躺着惨死的人是中了虫盅之术,我不再这里,谁来……”
有人立即上前。
“你还是被说话了。”秦钰挥手,“来人,将她送回落梅居养伤。”
谢芳华摇头,“怎么会要了我的命,还不至于。”
“身体都掏空虚弱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能叫没事儿?”秦钰冷下脸,“难道要了命才是大事儿吗?”
“这些日子养伤着,便已经急步进了正院。
英亲王是第一次见秦钰如此失态紧张,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未曾纵马闯过英亲王府,如今更何况已经是一朝天子,他惊了片刻,定了定神,连忙道,“她说无大碍……”
秦钰来到正院门口,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对秦浩等人摆摆手“免礼”,便对英亲王急声问,“大伯父,芳华她怎么样了?”
刘侧妃、卢雪莹等也连忙跪在地上。
秦浩先反应过来,连忙跪地,“皇上……”
英亲王等人刚迎出正院门口,便见秦钰一人一骑纵马而来,众人齐齐一怔。
小泉子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只来得及高喊一声“皇上驾到”,便见秦钰已经进了内院,走得没了踪影。
他来到英亲王府门口,连马也没下,径直纵马冲进了府门,向府内走去。
秦钰今日并没有乘坐玉辇,而是骑马出的皇宫,身后跟了一队禁卫军。
英亲王妃并没有跟着出去,她不放心谢芳华,留在屋里陪着谢芳华。
英亲王闻言带着秦浩、刘侧妃、卢雪莹一众人等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