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远只想匆匆地把这饭扒完,然后就走进房间拆那个粉红色信封,看梁晴雪给他写了什么样的文字,然而这个时候,却突然天色阴沉,乌云不断往着他们这个破旧的小房屋卷袭而来。
看到这个情形,赵常明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对着赵文远说:“阿远!咱们家养的那个小母猪快生了,可不能让她淋雨,不然的话,这好几只小猪崽生不下来,那原定买到的几十块钱可得打水漂了,快,跟我一起把这小母猪拉到屋里去!”
听到父亲这样的说话,赵文远心里一惊,他当然知道,这母猪是家里省着粮食养起来的,好不容易养到现在这么大,并且眼看就要生猪崽了,如果真被淋了雨,那就有可能难产,猪母猪崽一起光荣,这样的损失是他们家难以接受的。
最终,他们父子俩放下饭碗,不断往着外面的院子跑去。妹妹赵珠宜虽然年纪少,可也跟着跑出去帮忙,然而没一会,这雨就下起来了,并且越下越大。
赵常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和赵文远一起驱赶着母猪,可这母猪性情暴烈,坚决抗拒,就是不肯被他们赶进屋里去,而赵文远和父亲又不敢花大力气,怕伤着怀孕的母猪,只能前后夹攻,让母猪顺着性子跑进屋里。
费了很大的劲,在三个人的努力下,母猪最终没什么,他只是想弄清楚还有没有积水,接着就走进房屋里,心想再找下去,估计也不可能找得到那个信封了。
他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了谷底,可他却想着,这有什么好在乎的。梁晴雪写给他的这些文字,或许只是感激一番他昨天的救助,然后叫他别多想。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情信。
想到这里,赵文远暗笑了一下,他最终决定不再找寻,只想休息一下,然后继续下午的劳作。
正当他躺床上打盹时,屋外却响起了嫂子黄春艳的声音:“伯父,文远在吗?”
赵文远一个翻身起床,他估计,嫂子黄春艳还真的在这天中午找来,估计是要跟他谈这天晚上相亲的事情了,他有些厌烦,可不得不走到房间外面去,他生怕自己父亲又不知要对黄春艳说些什么,让他感到难堪。
当外面的黄春艳看到他,立刻对他说:“哎,文远,我已经跟人家都约好了,就是今天晚上八点钟,到镇上的福临茶馆,我到时就跟她一起在那里等,你可得准时到,别让人家大姑娘等太久了。”
赵文远只好点了点头,可他却为难地对黄春艳说:“嗯,嫂子。到我是一定会到的,可问题是,我刚才赶猪,弄得这身上都是一股气味,我怕人家闻到了。”
让赵文远想不到的是,黄春艳凑到他身上,使劲地闻了闻,然后对他说:“没有啊,我闻不到,反倒是觉得你很有男人味,这次绝对能成的,要自信一点。”
最终,黄春艳又跟赵常明说了两句,就回到她家那边去了。
赵文远下午又经过几个小时的田中劳作,他像平时那样,太阳落山就回家,心里还记得这天晚上他要去相亲,并且嫂子黄春艳会和他那个相亲对象在福临茶馆等,而踩自行车前往镇上的福临茶馆,至少也要一个小时,因此他必须尽快吃完饭,然后洗澡,再穿上干净的白衬衫,这个过程不能多于半小时。
就在他收拾整齐,准备出发的时候,他却意外发现,他房间的地面某个角落,竟然出现了那个粉红色的信封,这简直就是阴差阳错般,明明他花了很大的劲,想找出来,可找来找去找不着,现在却鬼使神差似的,信封竟然就在这房间的角落里。
他心里忐忑,可接下来的那一瞬间,却迫不及待地捡起信封来,手忙脚乱拆开信封,想看个清楚梁晴雪究竟给他写了什么。
当他看到里面那几行工整的铅字,整个人惊呆了,心里在盘算着,八点钟?为什么这么巧,偏偏是八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