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个头。我心里不齿,面上端着道:“为卿,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陛下,如今风雷大乱,正是西瀚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他目光泛着冷光,比他的声音更寒冷,听得我背后冒起寒气。
趁虚而入?大好时机?
这衷为卿在说什么!
诚然,西瀚这几年发展很好,国力蒸蒸日上,但也不是可以攻打风雷的理由!
我隐怒道:“不可能!”
“陛下。”他冷冷盯我,“是为了程香荷?”
啧,这哪儿跟哪儿。我暗恋香荷是天下皆知的八卦了,衷为卿深信不疑。
“为卿,等着瞧儿,风雷不会败的,而这天下也不是好得的。”我明白衷为卿的野心,但,现阶段是不现实的。“何况,十一是朕最好的朋友。”
衷为卿哼道:“果然是因为那对夫妻。”
我道:“为卿,你觉得容九州和赵景凰谁能赢?”
“陛下明知故问。”
是啊,我就想听你的答案。
“容九州吧。当年风雷推翻月和,是昭云国暗箱操作。如今说翻脸就翻脸也匪夷所思了。”衷为卿垂眸低声道。
我在内心偷笑,原因么,我当然知道!论人脉,衷为卿掌握的远不能比上我。
“为卿说的是,这场战,风雷不会输。但是……容九州也不会赢。”如果没有意外,风雷就算打了胜仗,容九州也会在战中“死亡”或消失,然后将江山丢给十一。唉,有时我真羡慕他的洒脱,虽然郁闷十一当了皇帝后我就彻底地失去机会,但也庆幸,容九州“死”了后,就跟十一分开。一想到那两人不会再朝夕相对,我就傻笑。
衷为卿奇怪且疑惑地看我。看在他和我在同一战线的份上,我也不必隐瞒了:“此战过后,风雷的主人将易主,正是十一。”
“原来如此。你们早有预谋?”
唉唉唉,是他和容九州早有预谋。“不,我只是先知。”我一脸深沉,“十一若当了皇帝,对西瀚只有好处是不?”以我俩一条裤子穿大的关系,哼哼!
“陛下你真天真。”
啥?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喂,是你想得太多了!“有的只是盟友。”
就像我和你?
但我想说你真的想多了。外人不清楚我和十一的交情,我再清楚不过。因为我了解他的为人,所以断定他不会对西瀚有威胁。
翌日,衷为卿就拟了一份奏折给我。
“协议书?”
“是,这样比较保险点。”
“为卿想得周到。”我没有意见,只是,只保持十年的和平是不是太短了点?“为卿,朕希望风雷与西瀚世代交好。”
“陛下能保证风雷江山不会再易主么?”
这乌鸦嘴!
结局是容九州驾崩,十一登基,改名凤有淮。十一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无法从亲爹那里讨来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或许是他那归隐的大哥取的。
十一有了第一个孩子后,我抑郁了很多天。那几天愁眉苦脸的,衷为卿关心问我:“陛下,心情不好?”
“嗯。”
“怪不得。”
“嗯?”
“最近都没见你出宫。”
唉,没心情啊。“为卿,朕也想要宝宝。”
他面色有一瞬的不悦,随后很好的收敛住,“这后宫三千,陛下爱宠幸便宠谁。”
三千后宫?加上宫女能有三百就不错了!何况这三百里能入得上我法眼的只有欣儿。
悲从中来,我深情凝望他:“为卿,你要是女儿身就好了。”
他面色一下难看了。但这句无心的话,让我生了一些畸形的念头。日后我看衷为卿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美,怎么看怎么想入非非。
欣儿说,最近在我脸上见到的□□多了。
欣儿说,最近我频繁出入毓华斋——尤其爱挑帝后沐浴这段时间。
欣儿说,最近我与衷为卿的距离拉近了——我厚着脸皮靠近的。
欣儿眼光歹毒,一针见血——陛下,莫非,您,看上他呢?
……都是这一宫庸脂俗粉的错!
“为卿,朕想……”
“嗯?”
“朕想……”
一时难以启齿,从小到大,我感兴趣的男人只有十一一个,这回有了第二个,还是跟十一截然不同的类型,我没能把握能将他纳入怀里。
只是,身子一点一点的靠近,慢慢慢慢的贴近。在彼此的距离只隔着一层衣物,彼此的呼吸都能闻见时,一条冰冰冷冷的软体动物缠上了我的脖颈。
衷为卿面不改色:“陛下,臣有毒,请慎近。”
醍醐灌顶。
我一下想起衷为卿有体毒,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挫败地离他远一点儿,哀叹道:“为什么朕无法靠近喜欢的人呢?”
久久,才传来衷为卿一声低叹:“喜欢?”
仔细想想,“也谈不上,兴趣吧。”抬眼看他,很奇怪么?“我们是夫妻,朕想行夫妻之实,不行么?”
衷为卿嘴角泛起冷冷的笑:“陛下不怕丧命,臣可怕一家老小赔命。天晚了,睡吧。”
毓华斋一室清冷,我突然想起李陌尘。那家伙,若是女人,便是我最喜欢的类型,美丽柔弱,活泼单纯。柔弱的人总能激发我的保护欲,但衷为卿明显不是这种型,却引起了我原始的**。
想想十一,从来不是柔弱的型,恰恰相反,那副瘦削的身子骨下蕴含着我望而生畏的能量。衷为卿也是,明明单薄的风一吹就倒的瘦弱,偏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于我,既是战友,又是敌人。
跟他并肩躺在床上时,我在想,身旁的这个男人是我的帝后,是可能要相处一生的人,或许,我该尝试着改变我们的真正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