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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事,少掺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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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沫面色阴沉,端坐着不说话。

许妈笑眯眯地道:“夫妻恩爱不好吗,小姐何必着恼?”

舒沫一听这话,象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乍了毛:“谁跟他夫妻恩爱?”

她方才手里若是有刀,肯定毫不犹豫刺进他胸口!

可恨的是,她刚刚沐浴完,别说刀,就连簪子都没有一枝,只能任他欺凌,调戏。

想着豆腐被他吃光光不算,还屈辱地在他面前软声求饶,甚至掉了眼泪,里子面子全输光,一把怒火禁不住从心底蹿起来,熊熊燃烧。

她脸上阵红阵白,瞧在许妈眼里,更是明明白白地恼羞成怒,忍不住噗哧一笑,伸手搂了她的肩:“小姐一直挺明白事理,怎么成了亲,反倒使起孩子气来了?夫妻恩爱是求也求不来的,有啥好害臊的?”

舒沫心中烦燥,按捺着脾气,拂开她的手:“我哪有孩子气?”

她哪只眼睛看到她害臊,分明是气的好不好?

许妈抿着嘴笑:“王爷还年轻,孟浪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小姐纵使羞涩,也不该使性子,砸东西。只有好好侍候王爷,哄得他高兴,才能牢牢抓着他的心!让那几个狐媚女人无机可乘!”

鸡跟鸭讲,舒沫无语望天。

“说句不知身份的话,”许妈眼里含了泪,满是感情地看着她:“我侍候了小姐十五年,早把小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小姐这一路,磕磕碰碰,吃尽了苦头,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嫁了个好男人,终身有靠,就算要我眼下立刻就死,也能闭上眼了~”

“许妈~”舒沫蹙了眉:“好好的,说什么死呀?”

许妈忙抬了袖子抹泪,端起桌上的鸡汤递过去:“来来来,乘热喝了,养好身子要紧。”

舒沫折腾了这半天,倒也是真的渴了,鸡汤撇去了浮油,汤色清亮,瞧着赏心悦目,闻着浓香扑鼻,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许妈乐得合不拢嘴:“要不要再喝点?”

“就着这汤,下碗面吧。”舒沫摸着瘪瘪的肚子,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还粒米未进呢。

“瞧我,真是糊涂了!小姐可不是还没吃呢!”许妈跺了跺脚,急急拿了空碗出门。

立夏掀了帘子小心翼翼地进来,脸红红地低头整理凌乱的床榻。

舒沫轻咳一声:“对了,我让宋婶一回来就来见我,怎么不见人?”

“刚才前院的侍卫传了话进来,说有人要见小姐,我猜多半就是宋婶了。”立夏急忙回。

舒沫沉默。

是了,这不是她的千树庄,什么人想去,随时都能进。

这里是睿王府,深墙高院,禁卫森严,等闲人别说进来,就连靠近了都要被人喝斥。

“小姐莫急,”立夏熟知她的心思,轻声劝解:“绿柳已经去了,必定能把人领来。”

舒沫淡笑:“不能来也无妨,总有机会出门的。”

今时不同往日,掌家的是太妃。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在上房跪了一上午,现在整个王府必然已传得沸沸扬扬。

这些侍卫和奴仆哪个不是见高拜,见低踩的?她既不得太妃欢心,谁还卖绿柳的面子?

果不其然,话未落音,外面银瓶的声音已传来:“绿柳姐姐,你回来了~”

立夏一笑,忙扬声道:“快进来,小姐正等你呢。”

帘子一挑,绿柳气呼呼地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只红漆木匣子。

“怎么就你一人?”立夏踮了脚往她身后张望。

“那些个兔崽子,拿着鸡毛当令箭,硬是不让宋婶进来!”绿柳噘着嘴,把木匣子往炕桌上一搁:“若不是我去了,连这个都捎不进来~”

舒沫摸着匣子,微微一笑:“劳她费心了,还特地捎了东西来。”

姜是老的辣呀!

宋婶在宫中住了几十年,早料到今日不得王府门而入,预先做了打算。

即使人不能进来,也不至就误了她的事。

“王府没有香粉吗?”绿柳小嘴一撇,很是不屑地道:“巴巴地送了过来,害得我打点了几两银子。就这,还白听了许多闲话。”

立夏驳道:“照你这样说,以后除了宫里赐的,就没有人够格给小姐送东西了?”

绿柳脸一红,讪讪地道:“我哪是这个意思?只是觉着,外面多的是香粉卖,她手头也不宽裕,何必白瞎这个钱?”

舒沫当着两人的面,把那红漆木匣子打开,里面竟是双层。

每层分成二十四个小格子,每一格里放着一种香粉,赤,橙,黄,绿,青,蓝,紫……姹紫嫣红,异香扑鼻。

绿柳瞧得眼都直了。

舒沫沾了一点,在指尖轻捻,笑道:“宋婶久伺花草,这些必是她亲手所制。外面卖的,品质可远远不及。”

立夏睨着绿柳,抿唇一笑:“这份礼,可还够格送给小姐?”

绿柳涨红了脸,嗔道:“我不过一时失言,干嘛总是消遣我!”

立夏俺着嘴,噗哧一笑:“让你这尖嘴的泼猴认输,可不是件易事~”

“你这死丫头,又来埋汰我!”绿柳扑过去,掐了她就要拧。

立夏扭头就跑,嘴里讨饶:“好妹妹,我再不敢了……”

舒沫微笑,将第一层推进去,拉出下面这层,果然见到一张便笺夹在中间。

打开瞥了一眼,果然标着各种花草的名称,她不动声色地把信揣到袖子里。

“别闹了,”外面,许妈已经发了话:“赶紧侍候小姐用饭吧。”

绿柳和立夏停了打闹,立夏帮着舒沫披了件外裳,又拿了迎枕塞到她身后。

绿柳出去指挥着银瓶几个,把碗筷饭菜都拿进来,在炕桌上摆好。

两人伺候着舒沫刚吃了几口,外面响起一个陌生的丫环的声音:“听说舒姨娘病了,我家主子特地前来探病。”

舒沫一怔,绿柳敏捷地蹿到帘后,挑起帘子向外张望。

只片刻功夫,银杏便到了帘外,恭谨地道:“秦姨娘来访。”

“来者是客,请。”舒沫淡声吩咐。

立夏忙道:“哎呀,小姐还没梳头呢!”

这样子让秦姨娘瞧了,岂不是笑话?

“无妨,”舒沫微笑着歪在迎枕上:“病了,就该有个病的样子。”

她特地来探病,当然得让她瞧瞧弱不禁风的样子,才舒心。

立夏不放心地给她膝上搭了条薄薄的毯子,遮住那双乌漆抹黑,惨不忍睹的双腿。

正说着话,绿柳撩了帘子,秦姨娘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哟,”她一瞧炕桌上摆着碗筷,微微一怔:“我来的可不是时候,扰了妹妹用餐。”

“让姐姐见笑了~”舒沫冲绿柳使了个眼色。

绿柳赶紧过来,快手快脚地撤桌。

“不好意思,”舒沫眉心微蹙,眼里含着一丝幽怨,又勉强堆着笑:“今儿略起早了些,身子有些乏,便偷懒睡了一觉,怠慢姐姐了~”

说着话,她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偏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频频蹙眉。

“快躺着~”秦姨娘快步过来,伸手虚按:“是我来得莽撞,搅了你休息。”

立夏一在旁,忙伸手扶了她的腰,拉高迎枕垫在身后。

舒沫一半是真疼,一半是做作,脸纠起一团,微闭着眼睛直喘气,半晌,才缓过劲来,强笑:“妹妹身子不济,逞强起了个早,不想吹了风,竟至如此模样,姐姐莫要笑我才好。”

立夏端了锦凳:“秦姨娘请上坐~”

秦姨娘却视而不见,亲切地在炕沿坐了,拉着舒沫的手道:“你既称我一声姐姐,少不得,我便要托个大了。我也知妹妹是官家小姐,身份比我们几个高出半截。但既已进了王府的门,以后一起服侍王爷,侍候太妃,咱们就是一家人,不能分了彼此高低,生分了姐妹情谊,让王爷烦恼,太妃忧心才好。”

舒沫暗暗冷笑,垂了头,低眉顺眼地道:“家父早将我逐出家门,妹妹已不是什么官家之女。蒙王爷不弃,这才有容身之所。心中只有感激,不敢张狂。只是妹妹年轻,进王府的时间又短,若有行差踏错,还请姐姐包涵。”

秦姨娘见她态度恭顺,很是满意,鼻间闻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再是熟悉不过,掩不住酸意,笑着调侃:“妹妹过谦了,有王爷宠着你,谁敢对你不敬?”

太妃那边刚罚了她,王爷立刻就送了药过来,宠爱可见一斑。

舒沫适时绯红了双颊,双手绞着帕子,眉间含愁。

秦姨娘惊诧地问:“哟,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舒沫眼波流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谁欺侮你了?”秦姨娘笑道:“说出来听听?就算姐姐不能解决,上头还有太妃呢。”

“妹妹愚昧,”舒沫轻咬唇瓣,满目忧愁地道:“不讨太妃欢心,王爷的性子又是喜怒无常的。就拿今天的事来说,本来好好的,也不知如何他便恼了,竟摔了药瓶而去……”

说到这里,舒沫顿住,玄然欲泣地瞅着她:“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

秦姨娘含着笑,耐心地听着,不时轻轻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抚。

这时见舒沫神色哀凄,心中越发愉快,放柔了声音劝道:“王爷是冷厉些,但摸熟了他的性子,却也容易侍候。妹妹不必太过着急,你知书识礼,还怕得不到王爷的怜宠?”

怪道屋里的薄荷味这么浓,原来竟是王爷摔了药瓶。

先前听说,王爷娶了永安候府的侄小姐,疼得如珠似宝,还把内宅交给她打理,只道她是个多精明厉害的角色。

太妃更是将她视为眼中钉,上来就给了个杀威棒。

偏她不知厉害,一味恃宠而骄,连王爷都触怒了,倒是她高看了她了。

舒沫可怜兮兮地道:“听闻姐姐十岁便在王爷身边侍候,可有何秘决?”

秦姨娘微微一笑:“王爷喜静,又不爱说话,以后在他面前,敛着些性子,多顺从,少说话准没错。”

舒沫心道:他不爱说话?才怪!

就他那没事找事,有事找碴,一张嘴,喷出来的不是刀子就是毒药的性子,只有毒哑了才对得起人民群众。

还有,她倒是想顺从来着,只是他句句挑刺,是个人肯定会被逼疯,谁能跟他和平共处?

“只是,”秦姨娘看一眼舒沫,免不了流露几丝骄傲和嘲讽之色:“妹妹如今,正是爱娇爱闹的年纪,非逼着你沉稳大方,倒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慢慢来吧~”

舒沫配着和,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以为然,再堆了笑容,敷衍地道:“多谢姐姐指点。”

秦姨娘知道她没听到心里去,也不生气,只哂然一笑:“当然,这只是我的感受,做不得准。或许,王爷就喜欢妹妹娇憨率直的性子呢?”

“倒也是,”舒沫立刻沾沾自喜:“咱们姐妹四个,若是一式的温柔娴静,王爷怕也会腻。”

秦姨娘语带嘲讽:“梅花虽好,但若是整个花园里只有梅花,也没意思,总要姹紫嫣红,百花齐放才好,对不对?”

舒沫连连点头,喜滋滋地道:“正是这个理~”

“请秦姨娘喝茶~”绿柳奉了茶进来。

秦姨娘瞥了一眼,微微蹙眉。

她身后的丫头立刻道:“绿柳姑娘有所不知,我们主子只喝龙井。”

“啊~”绿柳捧着茶盘,神情尴尬。

既有这譬好,为何不事先言明,倒要让她难堪?

“漱玉!”秦姨娘假意叱责:“要你多嘴~”

舒沫忙道:“不碍,姐姐既到了这里,就如在自己屋里一样,随意些才是。”

又见绿柳杵在原地不动,训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另泡杯龙井来?”

绿柳涨红了脸,讷讷地道:“小姐,咱们的龙井,刚好喝完了。”

“不碍,左右只是解渴,也不是非要龙井不可~”秦姨娘说着,自绿柳手中接过茶水,揭开盖轻啜了一口,便放下杯子:“我还有些事,改日再来探妹妹。”

说罢,冲漱玉递了个眼色。

漱玉忙把捧在手里的盒子拿出来:“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还请舒姨娘笑纳。”

舒沫不安地欠了身道:“姐姐远道而来,本该妹妹孝敬姐姐才是,怎好要姐姐破费?”

秦姨娘居高临下,睨着舒沫道:“我既虚长你几岁,这声姐姐,可不能让你白叫了不是?”

“如此,”舒沫也笑:“舒沫却之不恭。”

立夏就上前,接了盒子。

舒沫做势欲掀了薄被起身相送。

秦姨娘见她额上微微见汗,忙阻止:“你好好养病就是,不需多礼。”

“那,我让立夏代我送姐姐一程。”舒沫也不坚持。

立夏送了秦姨娘出院子,偷偷落后几步,往漱玉手里塞了个银锞子:“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

漱玉假意推辞一下接了,在手里偷偷掂了掂,约摸有二两重,眼中浮起一抹讽笑:“谢舒姨娘赏~”

秦姨娘出了出云阁,到了花园,渐渐放慢脚步。

漱玉不屑地道:“都说舒姨娘如何聪明有手段,今日一见,不过如此。白瞎了主子的那枝百年老参。”

还以为她是官家小姐出身,如今进了王府,又独得专宠,手头必然宽裕,谁想竟如此小气!

秦姨娘但笑不语,神情却是十分轻松喜悦。

她不怕别人耍手段,只怕有人独占了王爷的心。

她房里,连龙井都不常备着,没了也不知情,可见并不得夏候烨的欢心。

否则,不会连他的喜好,口味都不知。

所以,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姐,”绿柳闹着要立夏把盒子拿出来:“瞧瞧,她送了什么?”

立夏揭了盖,见红色的丝绒上躺着一枝拇指粗细的山参。

“呀!”绿柳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地匝舌不已:“一出手就是千年老参,秦姨娘好大手笔,这得多少银子呀?”

舒沫微笑着瞥她一眼,更正:“百年而已。”

绿柳脸一红:“百年参,也要不少银子~”

“是,”舒沫笑道:“我承她这份情。另外,得费你的心,想想回份啥礼好。”

绿柳急了:“预备了秦姨娘的,另三位也不能空着手,太妃那更不能少,这一来二去的,岂不要亏死?”

舒沫两手一摊,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有什么办法!要不然,你找王爷把亏了的钱,补回来?”

绿柳忙不迭地摇头:“我着什么急,亏再多,也是小姐的!”

要她去找王爷,还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舒沫忍俊不禁,哧地笑出声来。

立夏见了她畏如蛇蝎的样子,也是好气又好笑:“王爷又不吃人,干嘛那么怕他?”

绿柳是个心气高的,当初没能处理掉她,横在心里一直是根刺,就怕哪天备不住,会给小姐添堵。

现在看来,倒是可以安心了。

“他是不吃人,可他那双眼睛,比刀子还厉,比冰还冷。”绿柳一个劲地摇头。

她真佩服小姐,竟然有勇气跟王爷顶嘴。

换成是她,给他瞧一眼,就不能动弹了。

“这说的谁呢?”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加了进来。

绿柳脸一白,慌忙曲膝蹲了一礼:“小,小公爷~”

“小爷问你话呢~”夏候宇恶狠狠地瞪着她:“谁的眼睛比刀子还厉,比冰还冷呢?”

“小公爷~”绿柳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行了,”舒沫笑道:“不就是说了几句玩笑话,也没冤枉谁。你干嘛揪着不放?吓坏了她,没人给你泡茶。”

“小爷不稀罕!”夏候宇蹬蹬蹬走到炕边,老实不客气地偏着头打量她:“你又是怎么回事?听说跟父王吵架了?”

“谁说的?”舒沫一愣。

“全王府都传开了,你还想瞒谁?”夏候宇双手横胸,冷冷地觑着她。

“意见不和是有的,没到吵架这么严重。”舒沫小心地选择字眼。

不管怎样,她不想在夏候宇面前说他的坏话,损了他心目中父亲的形象。

“那是,”夏候宇老神在在:“跟父王吵,你还不够资格。”

舒沫也不恼,笑着伸手揉揉他的头:“臭小子,我就这么不堪?”

夏候宇气恼地一偏头,避开她的手:“小爷又不狗!干嘛总摸小爷的头?”

“老娘喜欢才摸一下,你敢嫌?”舒沫说着,改去揪他的耳朵。

夏候宇脸一红,啪地一掌拍开她的手,脱口骂道:“呸!谁要你喜欢,不要脸!”

舒沫毫不气馁,笑眯眯地又去揪:“你再躲,害老娘闪了腰!”

“活该!”夏候宇嘴里骂着,人却乖乖地坐着不动,任她揪住了耳朵。

立夏在边上瞧着,觉得有趣“嘻”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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