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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沈素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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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国公府却不然,”静萍缓缓做结案呈词:“国公爷是太妃的兄长,这个事实无论如何不会改变;故王妃与又凝霜郡主是姐妹,再联一次姻,谁也不能说什么。综上所述,凝霜郡主才是比她们更合适王爷的理由。”

“听明白了吗?”太妃看着舒沫,意味深长地道。

舒沫点头,接着又赶紧摇头:“妾身只是不明白,既然与沐国公府联姻有这么充分的理由,为何不去说服王爷,却要跟妾身说呢?”

太妃略带愠怒地瞪着她:“你是要与本宫装糊涂么?”

“不敢~”舒沫忙道:“妾身是真的不懂,请太妃指教。”

静萍垂着眸,平平淡淡地道:“太妃的意思,是希望慧妃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服王爷。”

虽已隐隐猜到,由静萍亲口证实,还是令舒沫大吃一惊:“妾身何德何能,如何劝王爷回心转意?”

更何况,她压根就不喜欢凝霜,更不希望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本宫既然找你来,自有本宫的道理。”太妃十分不悦,语气变得强硬:“你只需说,做还是不做?”

怀柔行不通,改用高压政策了?

舒沫滴汗:“妾身不是不肯帮,就怕说了等于白说。”

夏候烨那么强势的男人,终身大事,连亲娘老子的话都不听,怎会听她的摆布?

“光嘴里说说当然是不行的,”太妃将脸一沉,冷声道:“你得用脑子,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地让他同意。”

“太妃,还真看得起妾身~”舒沫苦笑。

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

况且那水,还有毒,她也不忍心按呀~

啊呸呸呸!现在是担心牛中毒的时候吗?

看太妃的样子,夏候烨这头犟牛若不喝凝霜郡主这口毒水,她这个放牛人都要倒大霉了呀!

“你是个聪明人,”太妃莫测高深地看着她:“本宫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慧妃的慧字~”

舒沫强挤了个笑容出来:“妾身,尽力而为。”

得,这厮没事赐个字给她,到底还是给她惹祸了吧?

“行了,”太妃靠到迎枕上,双眸微闭,懒懒地挥手:“本宫也累了,你下去吧。”

“是~”舒沫起身,蹲了礼出去。

静萍悄无声息地移过来,双手按上太妃的肩,灵活而轻巧地揉捏着。

“静萍,”太妃闭着眼,低低地问:“这办法真的行得通吗?”

静萍沉默,良久,轻轻地道:“王爷让她歇在了承运殿。”

据守宫的内侍禀报,还是王爷亲自将她抱进去的。

这意味着什么,还要问吗?

太妃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抬手,按上她的手背:“苦了你这孩子了~”

静萍微微垂眸,淡声道:“这是奴婢的命~”

“唉~”太妃轻叹一声:“烨儿要能明白本宫的苦心,就好了~”

“会的~”静萍将视线转到窗外,声轻如梦,与其说是在安慰太妃,倒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总有这么一天,王爷一定会明白~”

从怡清殿出来,舒沫犹豫了一下,没有往惊鸿殿走。

“喂!”转角处,忽地一人闪出来,堵住她的去路:“昨日醉的酒,不会到现在还没醒吧?”

“小鬼!我不是告诉过你,大人的事少管?”舒沫有些恼火地抚着额。

喝醉又不是什么好事,有必要告状告到孩子面前吗?

那些人,就这么想看她的笑话!

“你喝醉本来确实不关小爷的事,”夏候宇故意戳她的痛处:“但是,中断讲课,却与小爷利益悠关。小爷岂能袖手旁观?”

舒沫一滞,只好妥协:“你先回去,我吃过饭就过去,成了吧?”

“对着小爷,你吃不下饭?”夏候宇把脸一沉。

“好吧,”舒沫无奈地道:“一个钟头,不得拖延。”

“二小时,”夏候宇寸步不让:“你昨天没来,补上。”

“呃~”舒沫习惯性地拧他的耳朵:“那我前天多讲了一个小时,怎么算?”

“那是你自愿的~”夏候宇脸不红气不喘。

“怕了你了!”舒沫两眼一翻,无可奈何。

也罢,反正她也需要时间冷静下来,理理最近变得奇怪且混乱的大脑。

暂时不用脑子,复习些幼儿学过的知识,借以调剂身心,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揽月轩里打混了两个小时,果然情绪平复了许多。

再回到出云阁,发现各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准确的说,是看她的眼神很怪异。

“怎么,”舒沫摸摸头发,又抚了抚微皱的裙摆,掸掉不小心沾上的几颗沙粒:“我的样子很奇怪吗?”

“小姐,”立夏神色恭敬地道:“太子妃派人送了礼物过来。”

还当什么大事,舒沫松了口气,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是什么,可拆开来瞧了?”

立夏不语,看她的眼神,越发怪异了。

绿柳抿着嘴,小声插了一句:“王爷也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舒沫看了两人一眼,忽地心生不详之兆:“是,什么?”

立夏,绿柳,许妈,银瓶,银杏……异口同声答:“梅花纯酿~”

声音齐整,气壮山河。

舒沫气得差点闭过气去。

颜若雪就算了,夏候烨是什么意思?

嘲笑,讽刺,还是幸灾乐祸?

只是不小心喝醉一次而已,紧揪着不放,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见她不吭声,绿柳曲起手指向院子外一指:“小姐,是梅花纯酿呢~”

舒沫没好气地喝道:“我耳朵又没聋!”

“太子妃送了二坛,王爷送了四坛~”许妈高兴得眉花眼笑:“正是两全其美,四季发财,六六大顺。喻示着小姐以后一帆风顺,前程似锦,万事如意。”

舒沫抹了一把汗:“有这么神奇吗?”

几坛酒而已,目的还不清楚呢,要不要高兴成这样呀?

“当然~”绿柳猛点头:“小姐昨夜入住承运殿了呀!”

“一样是青砖绿瓦,高墙深院,了不起多了几个内侍,少了几个丫头。我还是我,有什么区别?”舒沫只觉这些人莫名其妙。

“小姐怕还不知道承运殿在王府意味着什么吧?”许妈轻轻摇头。

小姐聪明伶俐,对事观察入微,可就有一样不好。

不是她感兴趣的事情,从来不肯多花半点心思。

“不就是夏候烨的寝宫咯?”果然,舒沫很不以为然:“我看过了,除了房子大点,气势足点,装饰还不如太妃房里奢华富贵呢。”

用一句话概括:承运殿就是个单身男人的寓所,没有半点脂粉气。

相对的,也缺乏“家”的气息。在里面住了一晚,唯一的感觉就是“清冷”。

“小姐可知,”绿柳难掩兴奋之情:“你是唯一一个住进承运殿的女人?”

舒沫只觉荒唐:“这也值得骄傲?要不要放焰火,大肆庆祝一番?”

“这么跟你说吧,”立夏直切重心:“承运殿在睿王府,相当于皇宫里的坤宁宫。”

换言之,除了睿王妃外,其他女人是没有资格睡在那里的!

舒沫一呆,强笑:“没,这么严重吧?”

那几人用力点头,绿柳还沾沾自喜地附上说明:“事实上,承运殿,连睿王妃都不曾住过。”

“废话!”舒沫两眼一番:“她出嫁的时候,夏候烨已去了幽州,等他回来,她已驾鹤西归了,哪有机会住?”

“不管什么理由,”绿柳手一挥,兴奋莫名:“小姐是唯一一个住进承运殿的女人,是不争的事实!”

看着一屋子兴奋到不知所谓的女人,舒沫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她颓然跌坐到椅子里,无力地抚着额:“我现在已充分了解状况了,所以能不能请你们先离开,让我独自窃喜一番?”

夏候烨在搞什么?

她搞不清状况还情有可原,他身为主人,怎能带头破坏规矩!

这不是明摆着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怪不得今日一早,太妃巴巴地把她叫去训了一通,末了还交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她!

许妈边走边回头,十分激动,眼角闪着喜悦的泪花:“可算等到小姐扬眉吐气的这一天了!”

“别急着扬眉毛~”舒沫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无奈地道:“八字还没一撇,不要到处嚷嚷着闹笑话!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拜托让我过几天清静日子,行不行?”

她突然发了脾气,那几个顿时不知所措,面面相觑一番,推推搡搡地出了门:“小姐累了,歇会吧~”

“立夏~”舒沫叹口气,叫住她:“你去查一下,看康亲王世子妃喜欢什么,帮我准备几份礼物,明儿我要去康亲王府。”

那几个走到门口,听了这话,都是一愣。

“小姐要去康亲王府?”立夏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舒沫揉着额角。

“为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

以两个女人目前所处的尴尬立场不看,她们可不以为,这会是一次敦亲睦邻的友好拜访。

“道歉。”

“凭什么呀?”绿柳立刻乍了毛:“明明是她处处为难小姐,反过来还要小姐给她道歉,这是什么道理?”

“太妃要我去~”舒沫耸了耸肩。

既是太妃的旨意,自然无可更改。

“太妃干么涨别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默了许久,绿柳小声咕哝。

再怎么不得太妃的心意,也还是睿王爷的侧妃,走出去,代表的就是睿王府!

“绿柳!”许妈低声喝止。

“以康亲王府的权势,她要什么东西没有?”立夏有些丧气:“既便是价值连城,她都不会瞧在眼里吧?”

这礼物,要如何挑选,头疼!

“送礼,贵在心诚。”舒沫微微一笑:“心意到了就好,不一定非要贵重。”

再说了,她是去道歉,又不是比试,非得分出个高低胜负来。

“是,我去打听打听~”立夏点了头,出门立刻派了丫头去打探。

结果,不到半小时,就有了答案。

沈素心最爱茶花,康亲王府世子所居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她收集的名贵茶花品种。

据说当年夏候熠就是凭借一本费尽千辛万苦,从云南带回来的朱砂紫袍,打败一众强敌,成功抱得美人归,谱写了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情佳话。

至今,仍然在茶余饭后为人所津津乐道。

“若喜欢别的,我还真没办法。”舒沫得意地笑:“不过花嘛,本小姐倒是可以满足她。马上派人去趟千树庄,让她准备几本名贵的茶花,即刻送到王府来。”

“已经派人去了~”立夏答。

舒沫睨她一眼:“告诉她,最好能弄一盆朱砂紫袍。”

“可,朱砂紫袍,世子妃已经有了呀~”送礼,不就是要送别人没有的才显得稀罕和珍贵么?

立夏诧异之极。

“你知道吗?”舒沫看着她,微微一笑:“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总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忽略了曾经拥有的东西。而我,想要教会她这个道理,并且牢记!”

夏候熠心神不属,负手立在院中,若有所待。

远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豁然转身,高山行色匆匆地奔了过来:“公子,慧妃娘娘来了~”

夏候熠先是一呆,继而苦笑:“我就知道,张辰是拦不住她的。”

“现在怎么办?”高山一颗心怦怦怦跳个不停。

万万没有想到,舒沫竟然有胆量找上门来?

这里可是沈素心的地盘,她跑过来,不是自取其辱嘛!

夏候熠沉默,良久,苦笑着低喃:“我若出面,只会让场面更糟~”

高山懂,他当然知道。

打小伴着公子长大,一起成长。

从未见他对什么人,什么事如同对舒沫这样,倾注了全部的热情和关注。

旁人都说公子和夫人的婚姻是佳偶天成,千古佳话。

只有他心里清楚,那其实只是阴错阳差,一个误会而已。

公子错在没有解释,沉默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如果舒沫云英未嫁,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帮公子争得美人归。

可,她如今已是睿王的宠妃,走下去,明显是条不归路。

他怎么能义无反顾地站在公子身边,支持他?

“多派几个人盯着,一有异常,马上来报。”夏候熠失了会神,疲倦地转身进了书房:“让我静一静。”

“是~”高山不敢多说,悄没声息地退了出去。

流水瞧着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背影,不禁心生怨怼:“睿王也真是,怎么能让慧妃来,他就这么放心?”

“别胡说~”高山轻轻碰他一下,小声道:“我去前边盯着,你小心伺候。”

“这还用你说?”流水白他一眼。

沈素心带了贴身的丫头,亲自到二门外迎接舒沫。

舒沫下了轿,第一眼就看到清雅绝伦的沈素心,惊讶地道:“世子妃大好了?”

“只略呛了些水,并无大碍,劳得慧妃前来探望,实乃素心之过。”沈素心温言软语,笑意盈盈。

“是我的错,多饮了几杯,累得世子妃受此惊吓~”舒沫神情诚恳:“幸得世子妃无碍,否则妾身万死难赎其罪。”

“惭愧~”沈素心上前,轻轻握了舒沫的手:“分明是素心不小心,失足落水。外人不明真相,却将责任推到慧妃头上。素心这几日也是坐立难安,正欲前往睿王府请罪,不料慧妃竟先来了,真教素心羞煞~”

舒沫轻笑:“事过境迁,当日之事已无从查究,与其在这争着负责,不如忘却前情,一笑了之,如何?”

沈素心美目流转,轻轻颌首:“慧妃此言甚是,深得我心~”

“我听说,世子妃酷爱茶花,府中茶园乃京中一绝。”舒沫话锋一转,笑道:“妾身没有别的爱好,唯喜花草。不怕世子妃见笑,今日其实探病为虚,赏花才是真正的目的呢~”

“慧妃娘娘的花田,在京中也颇有名气,小小一座茶园,哪里比得上?”沈素心眼里闪过一丝轻蔑,脚步一转,领着舒沫朝茶园走去。

舒沫的花田虽大,所种却极杂,种类繁多不说,珍品更是几乎没有,只是一味求多。

她养花,不谛牛嚼牡丹,有辱斯文而已!

哪里比得上她的茶园,每一株都是精挑细选,万中选一的珍品。

也对,一个小小的五品守备,满身汗臭,能有多高明的见识和眼界?

出身那样低微的家庭,又怎能与她这种世家子弟多年浸淫的修养相提并论?

舒沫微微一笑,对她话里话外,隐含的挑衅之意,只做不知:“世子妃谦虚了~”

两个人在丫环的簇拥下,缓步而行,到了一堵长满爬山虎的矮墙下。

墙内可见青苍翠绿,隐隐可听到流水潺潺之声。

一行人顺着墙根下的一条碎石路拐个弯,看到一道古雅的石门,门前一块高大的太湖石,上面书着几个清雅遒劲的大字:“染香园”。

几名身材粗壮的仆妇,搬了几盆花往茶园走去。

“站住!”不待沈素心做声,雀儿已先喝了起来:“谁让你擅自动染香园里的花?”

“不是,这几盆是慧妃娘娘送来的……”那名为首的妇人,显得不知所措。

雀儿打断她,冷声道:“你是第一天在府里当差,不知道小姐的规矩吗?这种杂草,也敢往染香园里搬?”

立夏听得气往上冲,若不是舒沫事先吩咐,就要冲上去跟她理论。

“雀儿!”沈素心厉声喝叱:“慧妃面前,岂容你放肆?还不跪下!”

雀儿似乎这时才意识到舒沫在旁,慌忙扑通跪在地上:“奴婢失言,并不是有意冒犯慧妃,请娘娘恕罪~”

舒沫呵呵一笑:“既是无心之语,本妃若执意罚你,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多谢慧妃娘娘~”雀儿眼中闪过得意之色,正欲起身。

舒沫笑吟吟睨她一眼,话锋一转:“不过~”

雀儿一愣,只好又跪了下去。

“不过什么?”沈素心见状,很是不悦。

“这几盆,是我精心培育的新品茶花,请世子妃鉴赏一二。”舒沫说着,举步朝那几个搬花的仆妇走了过去。

沈素心无奈,只好跟着她过去,嘴里道:“既是慧妃精心培育,不看也知,必属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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