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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沫笑吟吟地觑夏侯烨一眼:“这仗,还要打吗?”
“都全军覆没了,还打个屁呀!”巴图两手一摊。
巴朗急忙撞他一肘。
巴图自知失言,脖子一缩,讪讪地道:“慧妃又不是外人,输给她,也不算难看~再说了,王爷并不是战术不如人,实在是她的滑翔机太过厉害了,有此神兵利器,简直天下……”
夏侯烨冷冷扫他一眼。
巴图最后二字自动消音,“嘿嘿”干笑两声,退到一旁。
“我输了~”夏侯烨这才转头望向舒沫:“不过,我们刚才赌的不是青阳关的胜负,而是一百万两银子?”
“几位都是大行家,”舒沫笑得眉眼弯弯,颊边那对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依你们看,五十架滑翔机换一百万两银子,值不值呢?”
“值,值,太值了!”巴图神情激动,一迭连声地嚷:“娘娘啥时动工,多长时间可以交货?”
夏侯烨冷冷瞥他一眼:“要不,这银子你出?”
巴图摸摸鼻子,不吭声了。
“慧妃的滑翔机,只有一些竹片,木头,布料,再加少许几根精钢。”惜字如金的巴朗,破天荒开了口:“依末将看,顶破了天也就二百两银子的本。开价二万,确实有些离谱。”
舒沫笑了:“话不能这样说,同样是镜子,我铺子里卖的,比市面上的铜镜贵十倍,为什么那些人依然趋之若骛?”
“那些女人都是疯子~”巴图不以为然,一脸鄙夷。
“一件商品的价值,是由很多因素决定的。最大的理由,是市场需要。”舒沫笑了笑,道:“而将军,只看到了它的有形价值,却忽略了它的无形资产和由此带来的巨大的效益。”
巴图听得一愣一愣地,张大了嘴巴:“娘娘能否说得再明白点?”
“不错,”舒沫笑道:“制造一架滑翔机,正确的说,成本只需一百两不到。但将军不要忘了,为了研制它,我殚精竭虑,耗费了多少心血,甚至差点把命搭上去。另外,滑翔机不比别的商品,还得加上售后服务的费用呢。”
“啥服务?”巴朗也听得迷糊了。
“若我就这么把滑翔机卖给将军,你们会开吗?”舒沫反问。
“呃~”巴图一怔。
“所以,不是把滑翔机卖出去就算了,对吧?”舒沫掰着指头道:“我必需为你们提供飞行员的训练服务,以及当滑翔机发生故障后的维修服务。”
“开滑翔机,很难吗?”巴图眨巴着眼睛:“我瞧着,怎么小公爷象是一天就学会了?”
“学会操纵确实不难,”舒沫点头:“但将军现在的目的并不是驾着它到天上飞一圈,过过瘾就算。既然是要投入战争,那就是战斗机了。而训练一名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最少要一到三年的时间。”
“我的乖乖~”巴图瞪大了眼睛,砸舌不下:“真的假的?”
“怎样,”舒沫望着夏侯烨,嫣然一笑:“一架滑翔机要价二万,贵还是不贵?”
“不贵,确实不贵~”巴图连连点头:“花几年时间去训练那帮兔崽子,怎么想,娘娘都吃了亏呢~是吧?”
最后一问,却是冲着巴朗的。
巴朗若有所思:“末将有一事不明。”
“你说~”
“训练一个飞行员,需要一到三年的时间这个结论,娘娘是如何得出来的?”
按她的说法,这是她殚精竭虑想出来的新玩意,既是史无前例,她又为何言之凿凿?
舒沫聪明地绕过雷点,直奔主题:“烨,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买还是不买?”
“你们,先下去。”夏侯烨淡淡地吩咐。
“爷~”巴图意犹未尽。
“下去!”夏侯烨的语气转为严厉。
“是~”巴朗一拽他,两人识趣地退了出去,把书房留给二人。
门刚一关上,舒沫喜滋滋地靠过去,大刺刺地挽起他的臂:“愿赌服输,你是我的了!”
夏侯烨黑眸闪烁不定,直瞅着她:“我不打算买你的滑翔机。”
“为什么?”舒沫立刻噘起了唇:“这是军费,银子反正是朝廷出,又不用从你兜里往外掏,干嘛这么小气!”
“总之,”夏侯烨移开视线,干净利落地道:“这件事就此结束,以后都不要再提。滑翔机,也不准再造!”
舒沫不高兴了,转过身去:“你就这么不想输给我?”
其实,不论谁赢,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输的一方受的束缚更多一些。
夏侯烨从身后拥住她的腰,轻声道:“你想过,滑翔机造出来的后果吗?”
舒沫一怔,低低地道:“我只想帮你~”
她当然想过,而且不止一次。
一件新型武器的出现,威力又如此巨大,必然会引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变革和骚乱。
随之而来的,未必都是赞誉,更多的是谩骂,诅咒,觊觎,以及无休止的抢夺。
做为始作蛹者是她,也定然会被各种各样的议论,推上风口浪尖。
也因此,在制造滑翔机之初,她会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瞒着他,暗地里进行。
可她爱他,很想为他做点什么。
贤妻良母不是她的风格,她也学不会温婉娴淑的那一套。
他是领兵的统帅,而设计武器本来就是她的专长。
为什么不勇敢地站出来,与他并肩做战,而要躲在他的羽翼下,享受荣华富贵?
况且,她也有理由相信,他完全有能力护得她周全,不让人伤害她。
“既使没有它,我一样可以打胜仗。”夏侯烨的声音低沉,如静水深流,在她耳边缓缓淌过:“战争,是男人的事,我不希望连你也一起卷进来。”
这辈子,他已注定了无法远离杀戮。
但最起码,不会让她的手沾染血腥。
舒沫愣了许久,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头,涨得发痛,久久才艰难地挤出一句:“可我,想要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躲在背后。”
夏侯烨低低地笑了起来,怜宠地摸摸她的黑发:“照顾妻儿,本就是男人的责任。”
“可我,不喜欢永远被人照顾~”舒沫轻轻地道。
“那么,帮我管好这个家,让我在驰驰骋沙场时,没有后顾之忧。”夏侯烨打断她,淡淡地道。
舒沫揪了他的衣袖,紧张得肩膀崩起,脊背挺得笔直,头垂得低低的,声音哑哑的,吐吐吞吞地道:“烨,你并不完全了解真正的我。有些事,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坦白讲,我本来打算永远埋在心里……”
她咬着唇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以及该如何说明自己的处境?
事实上,这是她隔在两间之间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揭开,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呈现给他,也就意味着再没有退路。
说实话,走到这一步,她心里还是没有底,有种即将光着身子站在大街上的惊悚感。
她很害怕,从此以后,他会以异样的眼光在背后偷偷地窥视她,提防她……
夏侯烨伸手抱住了她,贴着她颤栗的耳垂,手掌轻轻地摸着她的后背和头发,无比温柔。
“嘘~”他低声安抚着她:“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要说,没有人会勉强你。”
“可是……”舒沫很是意外,飞快地抬起眼帘睃他一眼,又垂下去,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心虚胆怯:“你真的不好奇,也,不介意?”
“呵呵~”夏侯烨轻笑起来,低醇的声音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的悦耳,干净,通透。
他停了一会,才接着往下说:“对你,我怎会不好奇?说完全不介意,自然也是假的。”
舒沫神情一黯,身体越发僵硬。
夏侯烨低头,亲吻着她的发:“你能一辈子留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看得出来,她很害怕坦白。
事实上,他何尝不怕?
不追根究底,是怕挖出的答案,彼此承担不了,最终导致两人分手。
在这个前提下,她是什么,从哪里来,变得都不那么重要了。
舒沫只觉得有点恍惚,象是正午的日头照久了,看得人影也越发的光彩琉璃,恍然间,一个低醇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来,带着一点点的沙哑。
“你,会留下来的,是不是?”他抱紧她,一贯霸道的,颐指气使的语气中,隐约带着怕被辜负的畏惧,以及无法确定的焦心。
于是,舒沫恍然明白。
他其实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无坚不催,他也在害怕。
“是不是,嗯?”夏侯烨将她轻轻地转过来,托起她的下巴。
“你也知道,”舒沫拧了眉,表情很是苦恼,眼睛却含着笑:“我不擅长理家~”
“只是不想,并非不能。”夏侯烨瞥她一眼,一双星眸灼灼如炬。
舒沫被他道破心事,悻悻然一笑:“我就是不想帮你收拾烂摊子!”
“咦,”夏侯烨失笑:“你把话说反了吧?收拾烂摊子的那个,好象一直是我?”
“那还不是因为你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惹一堆桃花债!要不然,哪有这许多事非?”舒沫本是玩笑,越说越觉得吃亏,狠狠瞪他一眼。
“沫沫~”夏侯烨俯下头来,专注的眼神,让人恍惚:“我以后,一心一意待你,可好?”
舒沫被他看得发慌,愣愣地望着他,一时竟没有反应。
“你,”夏侯烨微微心慌,神情虽依旧淡定,语速却不自觉地加快了:“不是一直在强调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我认真想过了,若对象是你,倒是可以一试……”
这,算是告白吗?
舒沫心跳瞬间失速,两颊烧得通红:“你可知,许了这个诺言,意味着什么?”
“嗯~”他郑重点头,目光坚定。
“你会把祝姨娘打发出府?”舒沫心里早乐开了花,却又有些不敢置信,摒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求证。
夏侯烨不自觉地蹙起眉头:“这,恐怕有点难。”
舒沫抬起头,容色平静,眼眶深处却有一点红:“那么,你预备把她怎么办?一直留在府里,夹在我们之间吗?”
那还算什么一双人?分明是三人行嘛!
夏侯烨沉默了。
舒沫很是失望,强撑着笑容,默默地转过身去:“算了,是我太……”
“秋芙是凝香最贴身的人,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夏侯烨的声音低柔沉黯,如轻轻的叹息:“凝香走的时候,我曾答应过,要照顾秋芙一辈子,保她衣食无忧。所以……”
说到这里,他歉然地伸出手,想要搂住她。
舒沫猛然别过脸,酸涩的泡泡压抑不住,一个劲地往上冒。
她嘲讽地弯起了唇:“你这一辈子,要照顾的人还真多~”
她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却不想,这样的诺言,于他只是习惯。
夏侯烨盯着她,目光清明而炽热:“这不一样,对她我只有责任,对你却是发自内心地想要长相厮守。”
“结论就是,”舒沫神色木然:“她会一辈子跟着你。”
夏侯烨很是尴尬,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最终只是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是~”
“你确定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背弃承诺?”舒沫又问:“若是她主动求去,也不放人?”
她打什么主意,夏侯烨自然心知肚明,斜觑着她:“你不会,想设计她吧?”
“不行吗?”舒沫偏头看他。
“别太过火~”夏侯烨无奈地摇头。
“放心啦,”舒沫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淡声揶揄:“怎么说,她也跟了你十年,没有功劳有苦劳,是不是?”
“又开始胡说了不是?”夏侯烨做势欲打,眼里浮起一丝宠溺的笑。
舒沫灵活地一缩脖子,从他腋下穿了过去,一溜烟到了房门口,冲他扮个鬼脸:“打不着~”
不等他反应,关上门迅速闪了出去。
“娘娘~”巴图候在院外,焦急地走来走去,听到开门声急忙蹭了过来:“跟王爷谈得如何,最后多少钱成交?”
“你问他去~”舒沫抬起下巴,朝书房里呶了一下。
“呃~”巴图的脸立刻皱起了苦瓜。
舒沫笑吟吟地越过他,步伐轻快地离去。
立夏把饭摆上来,刚给她把饭盛好,夏侯宇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气死小爷了~”
舒沫笑眯眯地招呼:“来得正好,陪我吃饭~”
“吃个屁!”夏侯宇眼睛一瞪。
“哟,”舒沫笑道:“谁吃了豹子胆,敢招惹睿王府的小公爷呀?”
“龚千均那老匹夫,竟然一声不吭,告老还乡了!”夏侯宇气得小胸膛一鼓一鼓的。
舒沫哧地笑出声来:“人家告老,凭什么要通知你呀?”
夏侯宇瞪大了眼睛看她,半天才憋出一句:“小爷这些日子常与他来往,要走,至少也该说一句吧?”
舒沫听了,笑得前仰后合,越发响亮了。
“你笑什么?”夏侯宇被她笑得下不来台,拧了眉毛喝道。
舒沫好容易敛起笑,道:“我只是感叹,咱家小宇,什么时候也开始通起人情世故了!”
“你!”夏侯宇气得两颊通红。
“好了,”舒沫拿了碗往他手里塞,哄道:“他走就走了,咱们饭还是要吃的。来吧,乘着菜还热。”
“不行!”夏侯宇横眉立目:“他走了,小爷的滑……”
舒沫挟了一筷子菜迅速塞进他嘴里:“快吃,你最爱的辣子鸡丁。”
“呸~”夏侯宇忙不迭地吐出来:“小爷最讨厌吃鸡!”
“啊呀,”舒沫神色自若,把筷子递给他:“你怎么不早说?呶,喜欢什么自己挟。”
给她这一打岔,夏侯宇倒也回过神来,悻悻地将碗在桌上一顿:“哼,这菜,小爷都不喜欢!”
“绿柳,让周嫂做几道小宇爱吃的菜。”舒沫转头吩咐。
“是~”
“天热,再给小爷拿个冰盆过来~”夏侯宇道。
“是~”绿柳赶紧出门。
“可恶!”夏侯宇一拳砸在桌上。
“天下间,手艺好的工匠多着呢,也不是非他不可。”舒沫安慰。
“小爷起初也是这么想。”夏侯宇越想越生气:“偏那些人跟约好了似的,龚老匹夫告老了,李胜凡请假探亲,吴楚最邪门,居然喝醉酒,跌进化金池里把自个给化了!”
“龚师傅,李师傅,吴师傅,都不在了?”舒沫隐隐感觉不对头。
“可不是?”夏侯宇气呼呼地道:“害小爷连扑几处空,你说气不气?”
舒沫心中疑云顿生,面上不动声色:“别气了,反正咱也用不着他们了。”
“什么意思?”
舒沫慢条斯理地道:“你父王方才下了明令,禁止咱们再做滑翔机。”
夏侯宇呆了五秒,豁地抬起头来:“你真的肯放弃?”
“有什么办法?”舒沫耸了耸肩:“他不喜欢,我只好放弃了~”
夏侯宇眼中流露出不屑:“也不知谁大话连篇,早上还跟我拍胸脯说包在她身上!半天不到就改口,真没用!”
“我是女人~”舒沫笑靥如花:“有善变的权力!”
“算了,我说不过你~”夏侯宇摇头,努力扒饭。
“呵呵~”舒沫乘机取笑:“刚才是谁说不吃,现在吃得比谁都多!”
“这叫此一时,彼一时!”夏侯宇鼓着颊,含糊不清地反驳。
舒沫微笑,低了头默默扒饭。
龚千均有一双巧手,基本只要能画出图纸,他就能做出你要的东西;
李胜凡几十年醉心于铸造之术,有一手看炉火的绝活;
吴楚则精于计算,数十年来,由他手里制出的机关不知凡几。
这三个人,堪称兵仗局的镇局之宝。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三个人先后离开京城,这不能不让她感觉蹊跷。
该不会,造滑翔机的风声泄漏,被人劫持了吧?
“喂,想什么呢?”夏侯烨进门,见她坐在床头出神,竟未察觉他靠近,不禁好奇。
“今日怎么这么早?”舒沫随口问了一句。
“早?”夏侯烨扬眉。
舒沫抬头,这才惊觉已经掌灯,尴尬笑道:“咦,这么快到晚上了~”
“有心事?”
舒沫咬唇,想了想,决定坦白:“小宇从兵仗局回来,说短短半个月内龚千均,李胜凡,吴楚先后都离开了兵仗局。”
“失踪?”
“龚千均是告老,李胜凡回家探亲,吴楚最倒霉,醉酒跌入化金池,被铁水烧化了。”舒沫顿了顿,补充:“他们三个,都或多或少参与了滑翔机的制造。”
单独看起来并不奇怪,但凑到一起,难免让人不安。
夏侯烨了然:“我明天派人查一下。”
舒沫有些不放心:“最好能派人查一查,他们离京后的去向。”
“我会交待王平,让他查得仔细些。”
舒沫微感诧异:“王大人?”
按理,这件事知道人的越少越好,她还以为理所当然会交给巴图几个去办,却不想他会交给王长史。
“入夏以来江南连降大雨,江河暴涨,山洪暴发,死伤无数。”夏侯烨沉吟片刻,道:“河水退却后,天气转晴,浮尸经暴晒后*,导至瘟病横行。其中尤以华容,荆州为甚,并且迅速向周边地区蔓延。湖广总督紧急封了两地对外的交通,并八百里加急文书飞奏朝庭……”
“皇上要你去恤灾?”舒沫了然。
巴图几个既是他的参将,更是他贴身的护卫,自然是要随行前往疫区的。
选择王长史,是不得以。
夏侯烨看透她的心思,点头:“皇兄的确征询过我的意思,估计这两天圣旨就该下来了。王长史办事很稳妥,你可以放心。”
既是他信得过的人,她有什么好怀疑的?
舒沫现在关心的,已不是兵仗局那几位匠人的去向。
她急急地道:“我也要去!”
自来古代后,一直在内宅中转来转去,终于有机会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哪里肯放过?
“我去疫区巡视,又不是去游玩,你跟去做什么?”夏侯烨脸一沉,训道。
朝堂上那些大人一听“瘟疫”两个字,个个噤若寒蝉,想尽办法脱身,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
要都象她,争着抢着往疫区跑,皇兄何至头疼如厮?
“我也不是去玩的,”舒沫振振有词:“别忘了,我会医术,勉强能算半个大夫!疫区,总需要大夫吧?”
“你那点医术,治治伤风还行,治疫病可差远了。”夏侯烨淡声嘲讽:“这可开不得玩笑,闹得不好要出人命的~”
“你别门缝里瞧人!”舒沫涨红了脸,悻悻地道:“我岂是那种拿人命当儿戏的鲁莽之人?”
夏侯烨瞥了她一眼:“我是替天子出巡,抚恤灾民,带着家眷成何体统?”
“我可以扮成小厮或者丫头呀!”舒沫不死心,努力游说。
只要能让她出门,做啥都行。
“不行~”夏侯烨态度坚决。
“我又不常在外面走动,只要巴图几个不说,谁认得出来?”舒沫不服气。
夏侯烨轻哼一声:“别以为除了你,别人都是傻子,瞎子和聋子!”
“哼!”舒沫轻哼一声,冷冷地道:“不带算了,大不了我自个去!”
夏侯烨气急败坏,凛了容叱道:“不许胡闹!你知道荆州距此有多远么?一个女人,孤身也敢乱闯,真当现在是太平盛世,路不拾遗呢?”
舒沫抑住不爽,软语相求:“怕我有危险,那你就带我去呗~”
“你乖乖听话,回头我再赏你~”夏侯烨皱了眉。
舒沫将头撇到一边:“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