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伺候着的管事婆子已经小步跑了进来,听到上官麟这般吩咐,已吃了一惊,低声道:“大爷,这庄子上伺候的奴婢就有几百不说,这下边没进来当差的家生子以及佃农的女儿更是不计其数,一时之间,如何叫得齐全?便是叫来了,也不知道全了没有。”
蓝筝笑道:“若是真有人蓄意而为,怕也是不会来的。”
上官麟立起双眉怒喝那婆子道:“你说不全就不全,我叫你叫人你就赶紧去叫,少一个看我大耳光扇你!”
那婆子噤若寒蝉,上头李知珉温声道:“是我们叨扰了,不要为难管事妈妈。”上官麟十分恼怒:“这些人平日里在庄子上自由自在,并无主子拘束,一年不过这十来日伺候主子,倒让她们懒散成这样,居然连这园子里当差多少人都不知数,如今又是太子、王爷驾临,竟然让人混了进来,冒名了:“是栀子姐姐说差遣我办件事儿,若是办得好就让我到京城府里当差,我阿爹养我这么大,正指望我能进府里当差,我想着能进京城里当差那就更好了,听说栀子姐姐是少爷的房里人,说话管用,说是有个王府的侍婢不知好歹,引诱少爷……就说要教训教训她,本来也只是要吓吓她,才带她去了很少有人去的园子里,折了夫人的花儿,没想到我出来后就听说老爷忽然到了,我就没敢回去了……”
听到房里人的词,李知珉意味深长地看向上官麟,上官麟面红耳赤,站起来拱手对李知珉道:“王爷,这是我御下不严,容我下去处置。”李知珉含笑道:“既然查清楚了,那还请自便。”
上官麟又对赵朴真作揖:“妹妹万万不要生气,此事都是愚兄的不是,等我下去处置那贱婢与你出气。”
赵朴真慌忙道:“不……”李知珉截断了她的话,温和地提醒上官麟:“此事还是不要和赵尚宫联上关系的好,毕竟都是误会。”
上官麟反应过来,若是这般处置栀子,那正是坐实了被赵朴真迷上的谣言,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此事我会处置好,多谢王爷提醒,请朴真妹子只管放心。”说完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只有李知珉又拿过了那张画,反复端详了许久,又以那种毛骨悚然的眼光打量着赵朴真,看得赵朴真背上发毛:“这是宋霑教你画的?”
赵朴真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教过一点画法,我自己琢磨着画的人物小像,后来他说我画的人像形貌通真,却不够传神,太过取巧了,让我再仔细揣摩,形神兼备才是上佳,但是我没学好。”
李知珉又仔细看了一会儿,问她:“再给你多画些时间,上色的画,能画得更相似吗?须发,肌肤,神态。”
赵朴真道:“我琢磨过,若是上色自然会更像,但是费时也多,还得和那人相处多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