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石,保不住的,挣了银子,谁不眼红,莫说村里族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门手艺又没多难,村里人来家串门,你还能撵出去不成,来看几回就会了,还有,那集市上县令家的粮油铺子不想要这手艺?”
二石默了默,半晌,才低低的说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看看能不能挣上银子再说吧。”
青安将一早画好削皮刀和擦菜器的样子的旧布拿了出来,细细的跟着二石说起这两样器具的用法。
二石诧异的打量着青安,心里不禁暗暗思忖,这个婆娘倒是个狠心的,有这般的手艺和赚银钱的手段,可之前跟冬宝过日子那可是宁可吃糠咽菜也不肯用出来。现在估计是看大妮儿二妮儿一日日的大了,要攒嫁妆银子呢,才想着把这手艺拿出来吧。自己跟她过日子以后可得警醒着点。
嗯,还有,往后再不能跟被休回家的李晓红走近了,之前小李氏刚没时,李晓红她们娘俩在他家里帮衬着办丧事,当时晓红娘就想把不生育的李晓红给他做填房,可他那时实在是不想再娶个李姓婆娘了,前头两个婆娘都姓李,还都死的早,他觉得自己和姓李的也许有些防克,怕是过不到头,当时他就没言语。李晓红她娘本也想等等再说的,一是小李氏刚没,现在说亲,像是自己姑娘上杆子似的,平白让人看低了自己姑娘,二是二石家真是穷得叮当响,田地也不多,小红娘也不想让闺女嫁进来受穷,还帮衬不了娘家,这一等,就让青氏跟他结了亲,据说,李晓红本来很中意自己,知道他跟青安定亲后在家里正经跟他娘哭了几回。只是这事儿平白的也不好和青氏解释,以后自己远着点李晓红就是,别让自家的婆娘误会了,她发起狠来,怕是自己没什么好果子吃。
到了夜里,二石交公粮时格外卖力,生怕这婆娘以为他外头有相好的,把劲儿使在了别处。
青安没空理二石的一肚子算计肚肠,一早就和大妮儿和大凤去县里了,先去县里订了10口大缸,又到青树做事的孟氏粮油铺子买了一石的麦子,麦子磨成粉要比在铺子里买面粉实惠,又买了半匹桃红色和半匹柳绿色的花布,一匹青色的葛布和半匹月白色的细葛布,二石的几个女孩子穿的实在不像个样子,临出门时,大凤竟然找不出一件不带补丁的衣服。
半上午,娘三个花了200多个铜子,乐呵呵的坐着村里的牛车回去了。
二石一上午就研究着削皮刀和擦菜器,越研究越觉得这两样工具实在是实用的很,用这削皮刀,一个人一天不得能削上几百斤的红薯啊,还有这擦菜器,把破损的红薯擦成丝晾晒,今年收红薯时就不用上顿下顿的吃红薯了。每年自己的7亩地能收4000多斤的红薯,其中破损的就有近千斤,一家人收完红薯就忙着种秋菜,这破损的红薯趁空能晒一百斤就不错了,剩下的家里大人孩子连着吃上10天也吃不了多少,只得便宜了家里的两头肥猪了。
今年家里收红薯时,让家里的婆娘和她那个娇贵的二妮儿留家里,这娘俩看着就不是干活的,她们娘俩做饭洗衣看孩子,有了这两样器具还能把家里剩的那一千斤的红薯晒出来。还有谢大郎家的地今年能有200来斤破损红薯,回头让谢大郎以他哥的名义收上些,每年谢大郎都要收上10担的红薯,给崔康健送去8担,自己留下2担,。谢大郎今年只种了2亩红薯,也就能收个1200斤红薯,去了破损的,剩下1000斤,不够两个半大小子吃上一冬的,还要在村里收些的。村里家家户户种上几亩荒田的红薯当口粮,根本没人买。崔健康定的价,一担红薯文钱,一亩荒田伺候好了能出6担的红薯,去掉一担破损喂猪吃的,换出去一担也没什么。二石只想贪便宜换些破损的,觉得要是17文钱3担会不会有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