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祖大寿早不降清,偏偏在明廷可能扭转战局的时候,把锦州城双手奉上?!霎时间,大明好不容易从残喘中积攒出来的一丝成果又毁于一旦。锦州既破,原本围困锦州的主力部队就空余出来,把吴三桂破竹之势又给强压回去了。
似乎老天爷成心和崇祯皇帝过不去。但這真的是天意吗?还是有谁在暗中做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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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到了四月初九,辽东又传来噩耗,清兵偷袭塔山,用红衣大炮轰毁了塔山,全歼守城明军。至此,松山、锦州、杏山、塔山四个重镇已去其三,只剩下被围困已久的杏山,大明边防可谓岌岌可危。
崇祯和他的臣子们已变成热锅上的蚂蚁,整日整夜在乾清宫里团团转。然而這些人一个个只知道干着急,并不见有什么好建议。
崇祯终于毛了:“你们倒是説话啊,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个个哑巴了。”
然而,他越是這样不满,大臣们越是嗫嚅不语。
终于,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站了出来,是大学士周延儒:“老臣以为,杏山之围已不可解。不如放弃宁远之外,料来吴三桂的兵马撄守宁远是绰绰有余了。”退保宁远,這确实是目前唯一能做的。尽管松锦之战,明军彻底失败,虽让泱泱大国颜面尽失,但只要守住宁远,守住山海关,还是保住了大明的门户。
然而其他大臣们不愿意了。一个个嚷起来,這个説大明是天朝,一鼓作气定可击退清兵。那个説吴三桂掉以轻心,才让清兵有机可乘攻下塔山。更有甚者,建议撤了吴三桂的职,还説要把剿匪的孙传庭召去,云云。
我想我要是崇祯,恨不能把這些人都痛打一顿。个个説得是口若悬河,但没有一个能认认真真想个法子出来,尽説些无稽之谈。
崇祯摈退他们之后,来问我的意见。我早就忍不住了,急道:“圆圆认为千万不可将孙传庭召回。孙传庭曾俘获流寇首领高迎祥,更把李自成逼得只剩十八骑,倘若西边没了孙传庭,這些逆贼就没了克星,势必更加猖獗。更何况辽东的形势孙传庭必定不大熟悉,又怎么调兵遣将。那些守边的兵将也不一定服从啊。”
“有道理。”崇祯点点头,“那你认为该采取什么措施呢?”
我暗吁了口气,道:“圆圆以为,周大人説得乃是可行之策。另外,……”我不禁欲言又止。
“另外什么?”崇祯还是听到了。但我却不敢説。本来想到“求和”二字,可我很快想到了本着“以战求和”而终被凌迟处死的袁崇焕,想到了主张议和而最终自杀的杨嗣昌,我还是把這个想法“掐死”了。虽然爱国,但我还是更爱自己的這颗脑袋啊。
于是,我改口道:“另外,圆圆有件事要禀告皇上。”説完,我从我的小庑房内抱出那两匣金银,把行贿的经过和人名全报上去了。
崇祯听完,无奈道:“這些事情,朕又怎会不知道呢。不过,你是唯一一个肯来告诉朕的。這些钱你自己留着罢。”
我正不知如何应对,忽然灵光一闪,道:“圆圆恳请陛下将這钱留做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