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相顾无言。
第三个进来的还是个男人,一身咖啡色西装穿得比宁壑涛还要正式,自我介绍叫“刘冰峰”。
都说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三个陌生的男人坐在一起,气氛愈发尴尬,除了刘冰峰自言自语了一句“天气太热”,把外面的西装脱掉以外,三人之间没有话说。
呼啸脑子里有一堆话题,问题是大多不适合在眼下这种情境中谈起,一圈摄像机围着他们呢,私底下开车可以拉近距离,节目中开黄腔会被bi掉吧?
转机来自第四个人,听声音就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当她走进门更是牢牢吸引了几个男人的目光:她穿了一身淡粉色旗袍,显示出颀长的身体,开衩虽然不高,还是露出了光洁的小腿,慵懒的短发胡乱地卷着,她慢慢坐下,一个礼貌性地微笑,“三位好,我叫郑怡芳,关耳郑,心台怡,‘芬芳’的‘芳’。”
旗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穿得起来的,身材稍微差上那么一点,旗袍在身就会无限放大那一丁点的缺憾,眼前的郑怡芳无疑就是一位可以驾驭旗袍的女孩儿,这让宁壑涛和刘冰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呼啸却没有多少感觉,夜店见过不少这种类型的,“没兴趣。”
没等几人寒暄几句,紧接着又是一个女孩走进来,一身淡黄色雪纺连衣裙清清爽爽,白皙的皮肤和脸颊上若有若无的两个酒窝更显可爱乖巧。
呼啸同样是只看了一眼就放弃了,理由
很心酸,长相和气质太像他上辈子初中暗恋的那个了。
“我叫冉卉,大家好。”
三男两女,气氛开始热络,不过主要是其他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呼啸已经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有和这些人坐在一起了,上辈子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训练和玩乐上,训练的场地一换再换,项目大同小异,以及同样一换再换的夜店和午夜女伴,他身边没有朋友,更不要说那些生活在生活中的那种朋友了。
“今天天气不错”,“后天会有阴天”,“下个星期覃宇要来开演唱会”,没有营养的对话一句接一句,第六个人走了进来,呼啸又是看了一眼立马转到别处,这是因为他的心突然震动了一下,一种名叫“怦然心动”的电流感瞬间游遍全身: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无袖套装裙,身材似乎和郑怡芳不相上下,短发披在肩头,一双大眼睛无害似地观察着他们,皮肤白得好像在发光。
“hello,大家好,我是舒忆清。”
人少的时候气氛尴尬,人多的时候气氛又变得怪异,每个人都好像在若无其事地旁观四周的装潢陈设,其实是在观察彼此。
呼啸是最正襟危坐的一个,余光偷偷在舒忆清身上转了几圈,才恋恋不舍地转了回来。
六人到齐,仿佛某个开关被打开了,前一分钟还在四处张望的大家,立刻支起话题,刚坐下的舒忆清开启聊天模式,“今天天气够热的,我家狗子只能等晚上才能出来了。”
“你家也养狗?”冉卉接过话头,“什么品种?”
“我家有一只阿拉斯加和一只柴犬,”宁壑涛回答着冉卉的问题,眼神却是看向舒忆清,“你家的是什么?”
舒忆清眨了眨眼睛,“一只金毛。”
“我也有,”刘冰峰同时响应,“除了一只金毛,我还养过美短、英短和布偶,现在家里还有三只三花。”
呼啸在一旁发呆,这群人为什么聊个动物都能聊这么久,忍不住插嘴,“不是有种说法叫‘男不养猫女不养狗’,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
正朝着热络发展的聊天气氛被呼啸轻轻松松就给搅了,一句话就让其他人接都没法接,只能打个哈哈,“咱们要不要分配一下每天由谁做饭,接下来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月呢。”
这句话是导演组事先提醒过他们的,为的就是让这群男女两两分组,更容易增进了解。
“咱们按每天的下班时间分吧,这样或许比较方便同步时间?”刘冰峰抬了下手表,“我每天大概六七点下班。”
“我也是差不多七点,”冉卉看了眼刘冰峰,“要不咱们两个?”
几句话就分组完毕,冉卉和刘冰峰,郑怡芳和宁壑涛——呼啸说自己的时间很灵活,于是和同样时间灵活的舒忆清分到了一起。
当舒忆清说“咱俩一起吧”的时候,呼啸分明感到自己心跳慢了半拍,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暗暗吐出一口气,却注意到宁壑涛故作无意飘来的眼神,“嘿,这都有情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