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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射在木地板上, 房内两米多宽的大床上,曲线惹火的美人翻身坐在男人身上, 低声诱惑:“亲爱的,昨夜加班到那么晚才回来, 害我一个人差点睡不着, 该怎么罚?”
男人牵过她的手落下一吻, “怪我,我们张大小姐想怎么罚,悉听尊便……”
房内陡然升温。
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忽然间, 外面“叮咚叮咚”像催命铃一样响了起来。
“别管, 我们继续……”
“叮咚叮咚——”
刘夏被张雅媛猛地推开, “不是, 宝贝,我们继续……”
“吵死了!没心情!”
张雅媛翻身下了床, 捞起床边的丝质睡袍。刘夏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这场早安□□吹了。
他扒拉下头发,也套了条裤子出去开门。
这大清早的,谁在按门铃?刘夏边走边想,他没叫外卖啊。
结果一开门,他没看到人,只见着一大束蓬勃的红色风信子。
“这次又是谁……哇!”刘雅媛跟在后面, 一看到这束包装精美的花, 立刻上前接过来。
她朝刘夏抛了记媚眼, “行啊你,昨晚说今天早上要补偿我,就是这个?太谢谢你了。”
刘雅媛大大方方地在刘夏脸边印了个香吻。
“不是……”刘夏云里雾里的,他问送花上门的小哥:“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刘雅媛才发现花里还夹着一张精致的卡片,“红色风信子花语:你是我的感动的爱……落款……厉行之?”
小哥才道:“这是厉先生交待的,未来一年每天都把这花送到这个地址。”
刘雅媛变了脸色,她把花扔到刘夏身上,“刘夏!原来你是弯的?”
“不是……”
“难怪天天加班,合着对女人硬不起来了是吧?还有男人送花给你?真是让我想吐!”
“不是,宝贝你听我解释……”
“滚吧你——”
刘夏一脸怨念地来到厉家时,发现这次大厅里干干净净,什么花都没了。
厉行之正在泡功夫茶。浓郁的茶香让人心神宁静,连带着刘夏的怨气值也下降不少。
“说吧,你又要闹什么妖蛾子了?”
桌上摆着两杯茶,很明显,厉行之是在等他。
“你说的办法行不通。”厉行之从兜里掏出个黑色丝绒盒,“早上刚收到的快递。”
那盒子里装的,就是那颗闪亮闪亮的鸽子蛋钻戒。
刘夏“呃”了一声,“不会吧,连送婚戒这种大杀招都失效了?”
厉行之盯着他,语气死沉死沉的,“他……他有新男朋友了。”
“什么?”刘夏差点没跳起来,“他那前任不是准备进大牢了吗?”
“新的。”
“新的?”刘夏啧啧称奇,“这个真厉害,他肚子现在应该快六个月了吧?就这样还能找到新男朋友?难道现在流行‘孕美人’?”
厉行之看向他的眼神简直是万箭齐发。
“好吧。”刘夏摆手,“我是不太信的,说说,他那新男朋友是什么人?”
其实厉行之也不认识对方,昨天匆匆一见,苏然挽着的那男人长得偏于清秀俊逸,而且身体还不太好。
刘夏从他的描述中捉住重点,“有病,还开凯美瑞?”
厉行之点头。
“这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刘夏悠悠地分析,“你宏远集团的老总,还怕个开凯美瑞的病秧子?说出去都怕笑死全南城的人。”
“但苏然亲口承认了。”
昨天乍听到苏然亲口说有新男朋友时,厉行之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老弟。”刘夏叹了口气,“这就是恋爱中的伎俩了。想他苏然现在不是正生你气吗,肯定要使点招数激下你。让你吃醋这是最简单的了,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中计,要沉得住气!”
“你想想,谁会放弃个身家上千亿的南城首富,找个开凯美瑞的?更何况,苏然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谁又愿意当便宜爹——”
厉行之眼神变得凌利,刘夏赶紧改口,“当便宜爹……也不行,苏然连人带肚子里的,都是你厉大总裁的。”
“废话少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厉行之看向刘夏的眼中充满不信任。
“搞不定,以后我订那一年份的花天天送你家。”
刘夏:“……”
兄die,不带这么坑的!
“我真是生来就欠你的。”刘夏拿起小茶杯一口闷,“好吧,看来你家那位小美人果然被你的骚操作伤透了心……你别这种表情,本来就是。”
厉行之郁闷极了。
刘夏叹道:“放心吧。我说了包你能追回心上人,既然他对你这么冷酷无情,我们不妨就改变策略,曲线救国!”
“曲线救国?”厉行之眼里打了个问号。
刘夏知道这人的恋爱智商不仅低于平均线,还直接是负数,也不卖关子了。
“搞不定对象,可以搞定未来丈母娘啊!”
自从苏富贵伤到手后,就一直在家养伤,苏然再三叮嘱他别再有出去干活的念头。毕竟现在苏点创意也算小有成色,起码养活苏家一家三口没问题。
何美丽现在每天操心的事也多,一方面要照顾老公,另一方面还要做营养餐给苏然,就怕他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需要的营养也多。
苏家已经没落了。何美丽为了省点钱,都是自己搭公交到西区菜市场买菜。西区是穷人聚集区,市场的菜新鲜又便宜。
来回一折腾就是两个多小时,何美丽回到东区后,又特地绕了一圈,去补品街看看。她每天省着的钱,就是为了攒起来给苏然买点燕窝补补。
何美丽挑了一盒一千多的碎燕,正跨出店门,就听到对面有人喊她。
“咦,这不是苏太太吗?”
两个穿着皮草的贵妇人走了过来。何美丽认出来,这是以前的旧识,卓越通讯老总的王太太和青石板材集团的董事长老婆张太太。
何美丽正想装作看不见,偏偏那两人一前一后就把她堵住了。
“苏太太,好久不见了呀。”
“是啊,最近牌桌上一直遇不见你,怪想你的。”
两位太太呵呵地笑起来,何美丽尴尬地点头,“嗯,确实好久不见。”
王太太上下打量她,“啧啧,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穿件皮草,你以前不是特地在美国订了貂皮大衣吗?”
张太太捉起她的手,惊讶道:“哎呦,你还自己出来买菜呀?你家佣人呢?”
她说完,又捂嘴笑起来,“我忘了,你家现在应该没请佣人了吧。”
何美丽只是陪笑,她左右想找机会走人,可张太太一直抓着她不放,“苏太太,你们现在住哪啊?”
“就住这片。”何美丽自然知道这两人一向都是仰高踩低,但她这含糊不清的回答显然让对方不满意。
王太太笑道:“这样啊,不如请我们上你们新家喝杯茶如何?”
她朝张太太使了个眼色,张太太立马附和,“是啊,你看你手上提这么多东西,要不坐我们的车,让我们送你回去。”
何美丽一听赶紧摇头,“不必了,我自个儿回去就行。”
她太清楚这两人的性子,待会要让她们见着现在租的房子,保不准又是一番冷嘲热讽。自从苏家破产以来,她已经遇见过几次这样,这帮上流社会的夫人们,大多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雪中送炭少有,落井下石是常态。
何美丽态度强硬,王张二人一时间也说不动她。这时,王太太突然道:“说起来,我记得你儿子好像开了个广告公司,我老公上次还在说,要找个合作对象呢……”
她笑了出来,“苏太太,要是令郎有实力,我倒是可以建议我老公找他帮忙。”
“这……”何美丽犹豫,卓越通讯是大企业,要是和他们合作,对苏然的生意自然是有百利无一害。
不过就是被她们嘲讽几下,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美丽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咬牙点头,“那还是请王太太您多多帮忙了。”
“这容易。”王太太笑道,“大家以前都是好姐妹,说这客套话干嘛,来,请我们去你家坐坐吧,我也好久没见到苏先生了。”
张太太赶忙招手让司机过来,“是啊,听说苏先生去当了什么快递……哦,不,是跑腿员对吧?”
“啧啧,那可真是太惨了。这跑腿多辛苦呀,听说整天骑着辆电动风吹日晒的……”
何美丽脸色一阵尬红,只能随她们上了车。
车在小区前停下。
王太太一下车,眉头就皱起来。
“这什么地方呀,就光秃秃一幢楼,连个围墙都没?”
何美丽赶紧道:“这叫公寓大厦,都是独立一幢的,没有围墙。”
张太太摇头,“不是,这地方怎么能住人呀?没小区没保安,多不安全!”
两人站在楼下,前前后后就把眼前这幢大楼批得一无是处。
何美丽后悔了,带她们上去,指不定还要听更多难听的话。她正纠结着要想什么借口“请”走这两位瘟神。
这时,“嘀嘀”,一辆车在他们后面停了下来。
王太太回头一望,倒是叫出声,“哎哟,你们这破地方,居然还人开迈巴赫?”
张太太立刻笑道:“怕是人家楼主要来收租金了。”
两人“咯咯”地笑起来,何美丽被嘲得满脸通红。
黑色的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大腿率先出现在她们视线中,紧接着,男人俊美的相貌让她们仨个都看呆了。
那人款款走来,直接在她们面前停下,“阿姨,还记得我吗?”
王太太和张太太面面相觑,最后是何美丽“啊”的一声想起来,“你、您是厉总?”
厉总?
在南城,能被人叫做厉总的只有一个人。
张王二人面露惊讶,就见厉行之颔首,“是我。”
他停了停,似乎有些不太习惯,但又想起刘夏的“叮嘱”,只好低声道:“叫我……行之就行。”
还真的是!
王太太和张太太瞪大眼睛,厉行之这身派头还有气势,一看就不像是假扮的。
张太太支支吾吾道:“您、您就是宏远集团的厉总?”
“嗯。”对于何美丽之外的人,厉行之就显得冷淡许多。
“那个,厉总啊,我是卓越集团的……”
“厉总。”何美丽马上打断王太太,抢先道:“您来这是?”
“我来看看你们。”厉行之怕她听不懂,又补充道:“您和苏叔叔。”
何美丽有些懵。他们和厉行之有什么交情,值得对方一个首富上门来看两个老人家?
她还没反应过来,厉行之的人就从车后箱提出一个个高级礼品盒。
所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王太太反应得快,她赶紧挽上何美丽的手,“哎哟,苏太太,原来你们家和厉总还是旧识呀?”
“不是。”厉行之说道。
三个女人全都看向他,厉行之一字一句道:“我是苏然的男朋友,也就是苏家的未来女婿。”
十来平方的客厅内,一对夫妻和一个年轻男人对坐着。
厉行之想起刘夏的“指导”,尽量咧开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苏富贵坐不住了。
他悄悄扯下何美丽的袖子,露出尬笑,“厉总,您先坐,我们去烧个水。”
提起烧水壶,苏富贵拉着还反应不过来的老婆,一起闪进厨房。
“你咋回事,这是电热水壶,你要放炉子上烧?”
何美丽抢回热水壶,苏富贵却看不过她这蠢样,“不是,你去买个菜,怎么还能把人家厉总带上门来?”
“这、这不能怪我呀!”何美丽委屈,“是他自己在楼下说要看我俩的,我就把人带上来了。”
“那、那他和然然是啥关系?”
“这……”何美丽挠头,“他自己说是然然的男朋友,我们家的未来女婿。”
“啥玩意?未来女婿?”
苏富贵瞪大眼睛,“就算他是首富,也不带这么大脸,自己封自己是我们女婿!我同意了吗?”
何美丽赶紧扯下他,“你别嚷,万一人家听到就不好了。其实嘛,我看这厉总八成是要追我们然然。”
本来王太太和张太太还想着上门来踩苏家两脚,结果一听这尊大佛要上门,赶紧找了个借口回去。
何美丽见这厉行之对自己还是挺礼貌规矩的,心中还觉得颇为满意,就把人带上来了。
“追然然?”苏富贵愣了会,后来一想,看这架势也是这么回事。只是……
“但然然好像不喜欢他?”之前一提到厉行之,苏然就要翻脸了。
“那……”何美丽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我们该怎么办?”
苏富贵沉吟会,才道:“这样吧,就把当普通客人得了,回头等然然回来,再由他自己主意。”
“好吧。”
苏富贵与何美丽拎着装满冷水的热水壶又出来了,厉行之眼里明显打了个问号。
苏富贵呵呵一笑,“哦,没想到它是插电的,不能放在炉上煮。”
“……”
厉行之的视线扫过茶几上的煮水壶插座。
苏富贵尴尬了。
何美丽赶紧叉开话题,“那个,厉总,这些东西太贵重了,你拿回去吧?”
她指的,是客厅里堆满的各种山珍海味。
厉行之脑海里浮现刘夏的第一号名言:
“丈母娘是谁?那是你妈!”
他清咳一声,决定进一步拉近两人关系:“阿姨,叫我小厉就行。”
小厉?
何美丽被这称呼雷了一下。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叫南城首富“小厉”!
可迎上厉行之那碜人的“八颗牙标准式微笑”,她心里又有点发毛,最后只能尴尬地点头,“好、好的,小……小厉。”
厉行之满意颔首。
气氛又陷入一片奇怪的安静中。
苏富贵夫妇本来是善聊的主,可碰上这尊大神,两人都挺着背坐得直直的,谁也找不出话题来。
水开了。
苏富贵正想伸手拿起水壶,却发现自己右手正绑着绷带,厉行之赶紧上前就要帮忙。
“我来吧。”
“不用不用!”
苏富贵伸左手就要挡,厉行之却是执意要他来。
就这么一来一回,突然间,苏富贵左手的水壶被他一抢,滚烫的热水从壶嘴倒了出来,淋在了苏富贵的右手上。
“啊——!”
苏然走到自家楼下时,发现路边正在卖炸鸡翅。他买了四个后,又掏出手机,正想问何美丽买多几个会不会浪费。
没想到电话一接通,却是他妈支支吾吾地道:“然然啊,那个……我们现在在医院。”
医院?
苏然一听这两个字整颗心就提了起来,“怎么回事,是爸哪不舒服了,还是你?”
“就是……唉,你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你过来看看吧。”
苏然急急地就拎着四个炸鸡翅上了附近的医院。
按着何美丽说的,他直接到烧伤科,就见苏富贵坐在那,右手又重新包扎了一次。
“爸,你怎么了?”
他话还没说完,才注意到站在苏富贵旁边的男人,竟然是厉行之。
苏富贵小声地道:“没事,就是不小心烫着了。”
“怎么烫着的?”苏然急得不行,这苏富贵的手好不容易骨折快痊愈了,现在又被包得又肿又厚。
这时,厉行之也小声地说一句:“是我。”
“是你?”苏然瞪向他的眼神差点没将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