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背着老丈人给的双筒猎枪走出了酒吧,在推开后门,将连续不断的巨响阻隔在门外之后,他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如果要在某乎写一篇《和丈母娘一起看脱衣舞表演是种什么体验》,成默一定能够写出一篇上万字的论文。
如果被老丈人知道了这件事,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背上的双筒猎枪打上个大窟窿,反正在“理想国”是不会有疾病和死亡的。
“那我带着双筒猎枪干什么呢?不是多此一举?”成默心想,他沿着狭长的走廊走到了尽头,下了旋梯,进入了漆黑的货仓,尽管他的声音已经很轻了,但脚步声在静谧的环境中依旧惊动了某些东西。
锁链声响了起来,接着是粗重的呼吸声,他转头看向了发出响动的地方,盖着黑布的大笼子里应该是关着几只狗,从呲牙的声音听,应该是烈性犬。幸亏它们都戴着嘴笼,发不出警告的咆哮。
成默加快速度,穿过了货仓,走到后面,抓起铜环,打开盖板,跳进了他已经来过好几次的船员休息室。他抱着猎枪,竖起耳朵,靠在软梯边开始等待0点到来。
在黑暗中默默倒数,很快时间就过了0点,成默感觉听觉里的世界安静了不少,起码那震动船体的隆隆音乐完全消失了。他又安静等待了一会,才将猎枪背在背上,沿着软梯重新爬了上去,不是他所熟知的逻辑。
他从靠右舷的甲板跑到艏楼中段,在这里他停了下来,从贯穿艏楼中间的通道他已经能够看见船长室门口的那座雕刻着几只美人鱼的座钟。还能看见在船头站着的人们。成默握着枪走进了通道,在到达船长室的门口时,他撇头看了眼座钟,有些意外的发现座钟竟没有停止旋转,水晶罩的下的金色指针,正一下一下的跳跃着。
此时三根粗细各异的金色指针已经指向了0点17分44秒。
成默回头,试着推了一下船长室的门,那扇陈旧的木门没有关上,轻轻一下,就无声的挪动到了一侧。他抬着枪慢慢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见戴着三角帽的铁钩船长正坐在书桌前抽烟,香烟的火没有灭,在窒息的粘稠暗色中,亮的像是一个透着光的窟窿。
铁钩船长装着铁钩的手搁在桌子上,另一只满是黑毛的手边摆着一个大大的酒杯,满是皱纹的粗粝脸庞,散发着叫人不寒而栗的凶悍。
成默毫不怀疑如果他有意识的话,一定会挥动铁钩,将他的小身板勾起来,挂在桅杆上。他盯着铁钩船长好一会,确定他不会醒过来,便开始试着在船长室里找到通道。
船长室的构造成默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一杆不大的木床,一张书桌和一张椅子,还有一个衣柜、一个带锁的木箱子,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大件东西了。
四处摸索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成默忍不住心中腹诽:“到底是什么通道?也不说清楚?”转念他又苦笑着自言自语,“也许颜复宁也不知道通道在哪里,又是个什么东西......”
成默继续寻找,他趴了下来,钻到了床底下研究了很久,接着又站到了床上,抬头查探天花板,然后是围绕房间试着在贴着墙纸的墙板上找到有没有什么“通道”,一切都徒劳无功。
转眼已经过了二个多小时,时间快要到午夜三点了,成默却茫无头绪。
“只能从头再来了,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成默走到了黑洞洞的衣柜前,他将里面挂着烂衣服全部都取了出来,扔在床上,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有。他打开那个带锁的箱子,里面除了一些硬币和一些银器之外什么都没有,将里面的东西“哗啦”全部倒出来,硬币滚的到处都是,一时之间,满屋子都是硬币滚动和砸在房间里的叮叮咚咚的声响。
成默刚准备站进箱子,看箱子里有没有什么“通道”。就在这时,他仿佛看见身侧的铁钩船长像是动了一下,他立刻停下了动作,敏捷的将双筒猎枪抬了起来,指向了一直在留意的铁钩船长。
然而,坐在书桌前的铁钩船长却纹丝不动,就连凶悍的表情和泛白的胡须都没有一丝变化,还有那支熠熠发光的香烟,像开始一样燃烧着,如同遥远的恒星。
成默站在箱子边,死死的盯着铁钩船长,足足五分钟,可那个有点邋遢的船长却一下都没有动,完全就是一座雕塑。
“莫非是我感觉出错了?”成默低声自言自语,他举着枪缓缓的走近铁钩船长,他将冰冷的枪筒杵在了铁钩船长的太阳穴上,对方还是没有动,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那双死鱼眼依旧还是像尸体的眼睛,没有任何光泽和异样......